“你……放手——!”

司徒槿被青奴领到一顶宽大的帐篷里,就被撂下自己一个人呆着了。

她并不是不想逃离他,可是她初见他的一日之间,已经挨过他两下弯刀,一顿鞭子……她寄人篱下,只好忍辱负重。

司徒槿正纳闷这些人怎么居然就这么往地上一躺就能睡了呢……冷不防身旁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拽倒在毛毯上,下一刻,他的身子已经卷了过来,将她牢牢地拥在怀里,还顺手覆上了他厚重的斗篷。

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尴尬状态……但凡她安泰公主要的东西,哪一个人不会给她?除了那个讨人厌的金碧辉,偶尔会跟她要点银子之外……

她看着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胡乱地扑倒着,胃里突然一阵上涌的感觉,却只干呕了两下——她的胃中早就空了数月,怎么呕得出东西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色在人的眼睛里出现。只有在很久以前,教她识字的那位先生说过,那是鬼的眼睛,又或者是女子被鬼迷了之后生下来的孩子,总而言之是非常邪门,非常不好的东西!

当中的一人,解下厚厚的遮光斗篷,便露出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孔。他不过弱冠年纪,却已经身量厚实,面色白皙,然而印上了日晒的痕迹,鼻梁高且直,唇丰厚而性感,一双蓝色的眼眸如夜空的北极星,透出锐利的光。

出了阳关,就是一片寂寥之色。

金碧辉笑嘻嘻地,攀上司徒楻的手臂,耳语了下,司徒楻就突然,由好奇的表情,变作震惊!

“咦?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了?”金碧辉疑惑地说,抬头看去,可司徒槿已经神速地爬到另一边的树冠里,今晚夜色很浓,碧辉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从此就要各在天涯了——她默默地想着,也不再犹豫,趁着夜色潜入黑暗之中。

这位安泰公主还对人一视同仁,并不会仗着自己是千金之躯,就矫情看不起出身贫贱的下人。对太后敢据理不让,对皇帝也敢不恭不敬,对下人竟也是一样的看待,叫嚷的时候叫嚷,笑嘻嘻的时候照样笑嘻嘻,拉了侍女的手儿就能到花园里跳着玩儿。

太后马上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去。

茶杯翻倒,司徒楻被烫到,惨叫之声。太监宫女们惊慌失措,慌忙上来抢救的声音。

父亲:金光光靠山王——不媚写

她是堂堂一代王朝的公主,怎么可以这样,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地方,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家伙给……!

“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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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她失控了,泪水一瞬便倾眶而出,心中一阵羞怒交加,脑中突然被一个强烈的念头完全侵占。

绝不可以在这里受辱……宁可死在这里,也要死的清清白白!

司徒槿主意一定,口中已经卷起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一只手竟已伸了过来,紧紧掐住她的下颚骨关节,往下一卡!

只听“咔”的一声,司徒槿突地感触电般帝痛一下传遍了她的全身,一股腥味顿时自口中涌泻,冉冉自嘴角流下。

她确实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可是……却没能再往下咬……

不知道骨头怎样错了位,她被他硬是拧开的嘴巴已经再也合不上,无可奈何地半张着嘴,怔怔地看他,再也没有办法说一个字。

他居然……硬是将她的下巴拧得脱了臼,以阻止她咬舌自尽……

——她连死的权力都被他剥夺了!

司徒槿的心底,浮现一种耻辱的绝望。

她喘息不定,眼前那双星眸中的怒火一闪而逝,继而浮现淡淡的讥讽——他居然,在笑!

有月色落到他英气的脸上,分外的俊朗。那笑容魅惑得令人眩晕,却冷过帐篷顶倾斜而下的月光,彻骨的寒意透进她的心里,将她的心也冻住了。

不……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鬼!

他是恶鬼——那双蓝色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真是笨到了家……才会对他放低了警戒,跟着他来到这个鬼地方!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张着明亮的眼睛静静凝望他,眼中闪烁的恨意与恐惧纠结着。

“……咬舌自尽?妄想。”

蓝眸的他得意地,在唇边弯起一丝轻笑,“你是我的奴,我不让你死,你休想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