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柒直接将他归为不速之客!夏侯容夜不明所以的看着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的唐柒,难道唐柒不喜欢这男人?为什么一看见他就立刻冷了脸?

夏侯瘪着薄唇,扯着唐柒的衣角拽了又拽,“阿七,我错了,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可好?”

夏侯容夜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都不同你计较了,你怎么还不醒?

都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都是宁死也不愿欠人,都是那种爱了就是爱了,都是那种让人有时觉得很可恶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有时却又让人觉得和他相识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凤默天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片与奢华庄重皇宫格格不入的废墟。谁都想不到,最后踏上这皇位的竟然是他凤默天。凤连城也好,凤羽天也罢,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唐柒终于忍不住,抱紧馒头身子,哭的像个同大人走丢了找不到爸爸妈妈的孩子,慌乱而无措却又无可奈何。“馒头你可真狠,不是说了吗?以后不会丢下你的,可你怎么,怎么反倒把我丢下了?馒头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一定不会丢下你,我不把你当成弟弟了,我们一起去塞外的小镇,要不然,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难受啊,你说是不是?”

凤诺天有些吃惊,他突然觉得唐柒对自己很仁慈。

唐浅大脑飞速旋转,这里少了两个人,皇后钱木云和夏侯容夜。所有的关键点都连接在一起,唐浅突然笑了,好一个聪明的唐柒,好一个聪明的钱木云。钱木云是个很聪明的猎人,她故意以保护夏侯容夜的名头交出自己的势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杀伤力,而后在一旁看着皇帝等人厮杀,坐山观虎斗,等到所有猎物筋疲力竭的时候她出来收拾残局,成了最大的赢家。

唐柒闭了闭眸子,再睁眼时那只右眼中只剩下平静,唇角勾着笑,“好,”唐柒抬手紧紧握住了胸口的剑,红色的血珠从掌心坠落在地四溅开来,“我唐柒,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人欠我的我会一丝不差只多不少的讨回来。同样,我也不喜欢欠外人的。”

依旧是笑眼眯眯,但是凤默天越看越觉得那笑容里夹着不怀好意,只听见唐柒说道,“还挺多的,比如,当年你被凤羽天设计”

夏侯容夜推门而入的时候唐柒正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左眼发呆,听到门口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起身走向他,笑容满面的道,“娘子,你可回来了,一日不见为夫甚是想念啊!”

红烛燃尽,春宵帐暖,暧昧的声音伴随着渐渐升高的气温,一双人交付了彼此,融入对方的身躯。

玄龙隐在暗处看着钱木云,突然发现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真的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少女了!她的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热忱和天真,取而代之的是隐忍和谋划。若是以前,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主上娶别的女人。

“好在后来从毒医谷寻了沐千沉以毒攻毒才留下她一条命,但是自那以后每月都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后来,凤连城以她腹中的孩子相要挟,要么嫁给他当皇后,要么她腹中孩子死。她是那么爱主上,现下为了主上的性命她不惜放弃钱家军。唐柒,你又为主上做过什么?你凭什么和主上在一起,享受着本该她享受的主上的温柔?”

“后来,我们的孩子也成婚了,娶了一个美丽善良勤快又孝顺的妻子,为我们添了个小孙子,哦不对,好像是两个,还有一个是孙女儿,孙子孙女儿围在我们身边甜甜的喊着爷爷奶奶,然后的然后,我们都老了,两个人都是满头银发,坐在院子里相依相偎,夕阳洒在院子里,我们满是褶子的脸上全是笑意。我说,嘿,老头子。你就淡淡的应了声,嗯,老婆子!”

最开始先皇想要册立的是第二个儿子,但是最后所有皇子都因为各种意外身亡,除了凤连城。凤连城能坐上皇位并且一坐便是许多年,绝对不是侥幸。

“如果我的霜儿在,谁还要这江山做什么?江山再美,也美不过我的霜儿啊。”他知道霜儿死了,可是如果他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要怎么活下去?霜儿说,她不想在黄泉路上看到自己,要不然一定会难过死的。所以他凤连城不能死。

牢门被打开,黑衣人立刻消失在牢房内。是凤诺天,他裹着白色的狐裘大衣,蹲在已经遍体鳞伤的唐柒身边。他记得不久前自己也是这般伤痕累累的模样,那个时候他拉着她的衣角让她不要丢下他,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钱木云握紧手里的匕首攻向唐柒,唐柒侧过,抬起右手抓住钱木云手腕摸准穴道用力一按钱木云吃痛拧眉匕首便落下,脚一踢又旋上半空,唐柒眼明手快的抓住匕首,作势要刺向钱木云腰腹。

凤连城听着黑衣人的禀报,好看的眉眼轻眯,凤诺天,对于唐柒你当真是没有感情吗?

“哦?”皇帝挑眉,邪邪笑开眼睛轻眯,“皇后好大的胆子,敢同朕做交易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凤诺天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站在原地却是不动,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恨自己了?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了。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每一个站在巅峰的人都和命运博弈过无数次,皇帝也不例外,他在赌,赌两年的时间夏侯容夜会爱上唐柒,他太了解夏侯容夜,他知道夏侯容夜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事实上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馒头裂开嘴轻笑,“包子,你还在,原来我不是在做梦。”他的话让唐柒的动作一顿,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大概是有些温暖的,可同时另一股悲伤地情绪笼罩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