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萧正琢磨圣上说的那些要点,猛然被人吼了一声,吓的一个激灵。

“我们只有一刻钟时间,若计划失败,长公主没有发现你。速速将这药粉洒向洞口黑衣人身上,趁他们慌乱时,翻入洞中,将长公主保护起来。方峥发信号弹,少将军见信号会保护馆主撤离。我们这些人正面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救出长公主。”

“阿清哥哥说的对,少将军,我们这么多人在,一定不会让长公主出事儿的。”

顾衍回望阿清:“我更有福气!”

顾衍笑问道:“叫什么?”

他说着,目光又阴郁了几分:“穗禾果然是个烈性子的,得知薛慎已死,竟丝毫不犹豫的一刀结束了自己的命。薛慎对她就这么重要么!凭什么!本王有哪点比不上薛慎!”

“娘娘且宽心,此事,娘娘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公孙简刚欲行礼,被成康帝虚扶了一把:“公孙先生不要客气。这一夜折腾先生两次,委实过意不去啊。”

“这个问题,在揪出瑞王之后,便被众人忽略了。陈壁自尽,此事也无从查起。而今旧事重提,我也是突然才想到这一点。私以为,这或许才是问题的关键。”

顾衍温柔的顺了顺阿清的头发,这叫迎面而来,尚未吃早点,腹中空空的季康,猝不及防的被迫吃了一嘴狗粮。

李穆嘿嘿一笑:“你听我的就对了。别说我不告诉你,这或许是你在年轻的时候,能打败顾亭的唯一机会。”

顾衍笑:“我知道,我来拿阿清的袜子。”

皇后身体猛的一晃,撞的桌子一震,桌上的各式果盘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阿清:“……”他还能说什么?

“阿斐箭术好,你和七殿下带几人组□□队,随时候命。”

“哦?嘲讽你们什么了?说来听听?”阿清笑看着他。

“我说大哥,以前阿清哥哥没回来的时候,你日日念叨着,这回人都在眼前了,你倒还紧张上了。”

末了,还狠狠的瞪了季斐一眼,季斐正沉浸在自己打遍无敌手的梦幻中呢,根本没注意,一脸得意之色,给李穆气了个半死。

恕平称,当年河阳公主与他,只是相互利用,更多的其实是自己在利用河阳公主。

顾衍笑:“阿清长大了啊。”

顾衍本为武将,与朝中政事并不敏感,或者说,他一心向武,不喜勾心斗角。北疆归来后,圣上封他为神威将军,并兵部员外郎。只是还未正式入朝,便伤了双目。

早在陈恭死后,公主府就被控制了。

阿清不知道他们在忧心什么,只得识趣儿的闭了嘴。

顾衍被他这滑稽的举动逗的直笑。他拉过阿清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摩挲着。

没想到……

“……”

“那时,我的眼伤治好了,可醒来却不见阿清。母亲说,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一直以为,是我没有给你回应,让你伤心了。”

“既信任本将军,为何却不说出实情呢?若本将军猜的不错,齐大人口中的少年人,正是张应覃大人的独子,张新臣吧。”

顾衍还记得早些年,英国公府上养了条猎犬,那狗四肢细劲,身手敏捷,阿清见了便十分喜欢。那时自己还托英国公世子替阿清也寻了一条回来,取名为二黑。

季斐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师父你就告诉我吧,有生之年,我能把顾亭打趴下不。”

大齐无故增兵,他担心远在边疆的顾东海。眼伤一好,便随薛贵赶往北疆。

阿清想起记忆中那个在别人眼中不苟言笑,严肃内敛,但却在自己面前释放温柔善意,总是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他有一双和顾衍一样温暖的眼。在最初失了至亲时,也是这个男人,代替了父亲的角色,给他最好的关怀和爱护。

“那些事,我倒是不知了。只道穗禾公主曾在大梁游历,与当年尚为太子的圣上,我父亲,靖南王三人相熟。穗禾公主不是一般闺阁女儿。听父亲说起过,穗禾公主十分有见地,对兵之一事有独到见解。甚至还相助圣上,破了大齐兵马,解了北疆之危。”

这小和尚,不是耍他玩儿的吧。

不过,比起清少爷死而复生,面子算老几,虽然这东西,他也从来就没有过就是了。

包进满府跑了个遍,逢人就说自己是清少爷贴身小厮,恨不得让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

顾衍将头抵在阿清的额头上。

边疆时常有些不大不小的仗要打。

“阿贵,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一双眼睛罢了。以后,阿贵可以当我的眼睛啊。”

薛清站起身,背对着顾衍,往前走:“阿衍哥哥快跟上啊。”

“少爷记得早点儿回来。”

“贪小便宜吃大亏啊,公孙先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不会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

“总之,人来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别想轻易离开。”顾衍理了理衣衫,对阿清道:“我去见见他,你若累了,就回房去休息。”

季斐说完,拉着一脸懵逼的李穆就走了。

“那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季斐托着下巴,困的直点头。

想起成康帝说的话,阿清还心有余悸,赶忙将无尘前后左右打量了一遍,确认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公主突然就晕倒了,我……”小侍女急的快哭了。

其间,有不打不相识的凑在一处去讨教功夫,也有不服气的,单独挑了空地再比试一场。

让阿清一脸莫名,自顾嘟囔道:“难道我上辈子欺负她了不成?怎么会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