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轻轻拍着阿清的手,柔声道:“别担心,公孙神医在,不会有事儿的。”

“既然你深爱穗禾姑姑,那又为何,杀了她?”

皇后或许不知,凭圣上明察秋毫,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大抵是瞒不过圣上的吧。今日能如此轻易的进了凤栖宫,若不是圣上提前安排,岂能如此顺遂。

成康帝在这里等他。

顾衍点头:“没错。凡事总有目的,咱们大梁如今最为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皇储之争。也就是说,突然提及此事,目的便是阻止圣上恢复五殿下的太子之位。毕竟当年进攻靖南王府的人,是皇后的母族,陈家!”

到了尚武堂,阿清率先下车,顾衍将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递给他,道:“都是你爱吃的点心,若尚武堂的饭食不合胃口,就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李穆双手拢入袖中,回头悄悄看了眼,眼睛溜溜一转,道:“阿斐,你明日可以找顾亭比武哦。”

阿清刚要回身关门,险些撞进顾衍怀里。

皇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成康帝福了福身。

下次,还是别带他了。阿清琢磨着。

明钰在环视一圈后,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而是迅速进入角色,依照平日对众人的了解,开始分配任务。

“这几日,你们都白学了。我们成立尚武堂,是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而不是一些整日只知打架,窝里横的纨绔。”

季斐扔了弓箭,用袖口擦擦汗,怼了怼楞在原地如雷劈一般的季康,又朝前头吼了一声:“阿富,上茶!”

李肃有些恼了:“老七,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距离尚武堂招考还有几日时间,这几日你给我好好练武,别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连阿斐都知道上进,你再看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一时间,唏嘘不已。

“阿清一向讨女孩子喜欢,这回若封了官儿,怕是上门求亲的,都要将咱们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不过,依圣上对阿清的喜欢,这亲事,看来要千挑万选呢。”

“谨之有没有觉得,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太过巧合,太过恰到好处。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一个一个的网住,在关键的时候,发挥致命的作用。父皇废了我,那么皇储之争,便会愈演愈烈。很多以前不会冒头的势力,也会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选择。”

李总管跟着点了点头,默了片刻,又道:“圣上,那公主……”

“怪不得当初大小官员口径一致,声称是太子殿下下的令,原来是这人假传口令,叫太子百口莫辩。”阿清不免有些忿忿:“太卑鄙了。”

他嘬了嘬牙花子:“啊呀呀,这事儿,那又跟陈恭有什么关系?难道陈恭知道了什么,被灭了口?”

皇后性情温婉,成康帝本欲叫皇后多多教养河阳。但河阳却总是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成康帝担心河阳学了嘉仪那执拗又暴躁的脾气,可瞧着她们姑侄相处的又不错,毕竟日后河阳是要入住将军府的,成康帝便也不过多拘束着了。

“真是可惜啊,我早前还与顾将军说和,想要结一门亲事呢。”

虽然没有月色,但有佳人啊!

“齐大人谦虚了。若如齐大人这般还算蹉跎岁月,那本将军这些年岂非形同废人。”顾衍敛了笑意,又道:“齐大人还是不信任本将军啊。”

“我就知道,二黑一定会喜欢阿清的。”

又一次被揍成猪头的季斐毫无形象的,惨兮兮的抱着无尘的腿哭嚎道:“师父啊,你徒弟我好惨一男的。都练了这么多日武功了,还是打不过顾亭。师父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精妙的绝世武功没有教给我,我可是你亲徒弟啊,师父你可不能藏私啊!”

“追风闪电,要永远在一起啊。”

包进说着,又摇头叹息,故作深沉道:“咱老将军镇守北疆,驰骋沙场,战功赫赫,忽然没了兵权,就像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给抽走了一样。依奴才看,老将军出府求医,其实也是想让自己有些事儿做吧。不然整日憋闷在府上,又有那些趋炎附势的京中权贵落井下石,冷嘲热讽,老将军心里,必然也是不好受的。”

“父子。虽然靖南王并非陈壁亲手所杀,但与他也脱不了关系。陈壁谢罪后,陈岐自请命驻守颖城。并为靖南王建祠堂,亲自祭拜,替父忏悔。”

无尘纠结了半天,道:“每月一贯钱!不能再少了哦。”

那不是变相在清少爷面前承认了自己对他钦佩不已!

“我的天啊!我居然伺候了清少爷诶!”

“你的眼睛,也是无尘的师父治好的么?”

“你知道么,大齐增兵了。因为你屠了穆兰山近万人,大齐怒了。夫君守在前线,危在旦夕。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鬼医眼睛一亮,本来还道这人如此完美的眼睛若是毁了,简直可惜,如今有人愿意替换,自是好极。

顾衍故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问:“阿清啊,什么时辰了,咱们差不多也该回了。若是晚了,母亲定要责骂了。”

等薛清换了一身行头出来后,就见白衣男子手撑一把花纸伞,在院门口等着他。

“你不会武功,如何保护他?”

“这,老奴也不知,不过,看此人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应该不是冒牌儿的。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少将军寻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若是以往,他定然倒豆子似的说给李穆听。可事关当年,事关阿清哥哥,事关他大哥的清白,在一切都还没有明朗起来之时,他什么都不能说!

“那昨夜可有人去毁尸灭迹?”阿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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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清啊,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这事儿,朕自然会给南唐皇帝一个交代。”成康帝眸光凌厉的射向那侍女,冷冷道:“但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侍女如此放肆!”

成康帝点点头。

周围的议论声此消彼长,嘉仪长公主的指甲已经快被掐断了。

这下换成阿清愣住了。

这时有官员宣布比武正式开始。阿清也敛了心神,抓了把瓜子看热闹去了。

顾衍抬手将阿清护在身后,侧头说道:“别怕,我在。”

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

“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

“二皇子此言差矣,草民自诩脾气极好,尤其对僧人,更是敬重三分。但草民也有一点疑问。众位师父都在泰和殿为皇帝诵经,为何独独净安师父一个人,跑到了漪澜殿呢?”

☆、第15章

当然,还有几道探究的视线,按座次来看,是德贤二位贵妃,再往下便是淑妃,七皇子李穆的生母。

人们永远都会记得,他是那个孤军深入穆兰山,斩敌近万的神威将军。

这一句话瞬间惊起千层浪。

原本已经睡过去的人忽地清醒了。

顾衍眉心一跳:“怎么回事儿!”

“听府上护卫说,夜里突然有一队黑衣人,冲进主院,那些人各个武功高强,护卫不是对手,隐在暗处保护的暗人拼力抵抗,奈何黑衣人数众,暗人无暇他顾,被黑衣人钻了空子,将长公主带走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