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北将军府离开以后,薛贵带着薛清在客栈落脚。比起失去双眼,那时已经毁容的薛清,极度崩溃。

顾衍将手拢入袖中,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悬赏令可是阿清的手笔啊。反正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你慢慢想,我回房睡觉了。”

“靖南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儿?”

阿清看了看季斐,又转头看了看无尘。

果然……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家四口团圆了一样。

“你不吃葱花,但又偏偏喜欢吃葱的味道。你知道寒月钢鞭的机关。你熟悉芙蓉院,更熟悉衍清苑。你说话的语气,姿态,还有很多小动作,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长公主顿时羞愤无比。

“那就等少将军有所好转,咱们就走。不管去哪儿,都有阿贵在,不会叫少爷吃苦的。”

是哪种喜欢?

原来是为这个啊。

“赏金阁的任务?”顾衍挑了挑眉,道:“公孙先生如此盛名,出手便是千金,竟也稀罕赏金阁的任务?”

顾平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已经完全石化在原地。

“清河公主自来上京之后,除了两次宫宴之外,一直都在驿馆,从不外出,更遑论与人结仇。而上京城事关清河公主的,也只有和亲这么一件事。所以,若以我看,清河公主的死,必定是几位皇子中的某一位做的。”李穆仍旧坚持自己所想。

或者,换句话说,昨夜上京城几乎家家户户,彻夜未眠。

“褚大人慢走哈!”阿清起身往外送了两步,对着褚萧的背影左勾拳右踢腿:“屁的贤内助,你才是贤内助,你全家都是贤内助!”

嘉仪更是不敢相信,素来严明的成康帝,为何会如此护着那个阿思。说是要李大人回家休养,其实不过是借李大人来警告自己罢了!难道他也被这妖孽给迷惑了!

“那就奇怪了,皇上,清河公主的死因和……”褚萧没有继续说,但成康帝几人已经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嘉仪大惊。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同意,这太荒唐了!

阿清微微蹙了蹙眉,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试图避一避阳光。

阿清分析的头头是道,而身边几人却全都惊了。

白衣淡雅沉静,红衣热情似火。无论身处何处,都自成一道风景。

“算了,还是睡觉去吧。明日还要去看比武呢。”

“见过清少爷。”

那无明大师说,他是在河南一带救起的净安和尚,也是在五年前……

“皇上,就算是净安师父死前见到过阿思,可这两人又未曾谋面,阿思没有作案动机。”顾衍说道。

“诶,你是和尚?护国寺的?”

季斐就怕季康瞪他,眼下也没了气焰,扁扁嘴,乖觉退下了。

“殿下,顾少将军这般作为,可是明晃晃的打了清河公主的脸,他们这亲事必然是不会成了。”周严说道。

“那明明是……”

“在什么地方捡的?那时他……什么模样?”

“你啊你,一看你就是没混过江湖的,趁着现在好好学学,若不然迟早有一日,江湖会教你做人!”

无尘挠了挠后脑勺:“你不是为了一千金么?”

他似乎又做了奇奇怪怪的梦,只是一觉醒来,倒也记不得多少了。

阿清忽然想看看,想看看这双眼,是否真的和梦里一样。

话音落,一道暗器凌空飞来,顾亭眼睛一眯,徒手接住那暗器,定睛一瞧,是双绣花鞋。

阿清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若做成了这事儿,我有什么好处?”

还是拦腰抱??

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

阿清摆摆手:“没事儿,摔了一跤。先别管这个,我有事儿问你。”

阿清伸手抓着顾衍衣摆,费力的抬起头,艰难说道:“东厢房的火,不是奴才放的。”

他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闪着迷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