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净安师父进宫,便是要请皇上重新审理河南一案的。只是,他太冲动了,还未等事情有苗头呢,人就……”褚萧惋惜道。

“这……可大家都知道,清河公主爱慕顾少将军……”

“传仵作验尸。”

嘉仪长公主越说越激动。

阿清又呵呵笑了笑:“这两位皇子可真有意思。六皇子刚顺承大学士的意思推举季斐,二皇子就顺势提出尚武堂一事,给了所有士族子弟一个机会。不得不说,这招着实能笼络不少人心。”

李穆怼了怼他:“阿斐,别冲动,忘了无尘小师父的话了。”

再往前走,只见围了一堆人,争抢着似是要看什么东西。

“啊?怎么会?”

“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

而无明大师与成康帝私交甚笃,其人识大体,这时提出将人带走,也是全了成康帝面子,表明不愿将事态扩大。

“还有还有,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发现的净安师父的尸体?”

顾衍嘴角上扬,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了阿清衣兜里,道:“慢慢看,这可是一出大戏啊。”

“想当年,薛清小将惊世姿容,到最后还不是被顾家扫地出门,落得那般惨烈下场。如今这位登堂入室,看来在顾少将军心里,这位比薛清小将更胜一筹啊。”

“少将军,前头过不去了。”顾平将马车停靠在宫墙边上。

不过,红色团子很是讨厌她,因为这小公主娇里娇气的,还总缠着阿衍哥哥。阿衍哥哥明明也很讨厌她,她偏没有自知之明。

顾平瞧那小和尚一惊一乍的,他那张嘴巴从进屋开始就没停过。

李穆甩开折扇挡住脸,嘬了嘬嘴。

无尘远远就瞧见一位身着靛青便装的男子,闲庭信步。那衣裳趁的他身姿卓越,气质超然。

“滚,别吵老子睡觉!”

“还不快去。”

寻思着,少将军这么多年孑然一身,若是这阿思能讨得少将军欢心,也不失为一件幸事。人啊,哪能总陷在回忆里呢,总归要往前看的。

“进宫?”

白衣少年锲而不舍。

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

“诶,打住,我可当不起。这么着吧,这忙我帮了,当然,日后……”

“阿清最怕黑了,他又没了双眼。没有长明灯给他引路,他要怎么办呢,你告诉我,要怎么办呢?”

顾衍扯掉那条白色布带,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深处,巨大哀伤涌出眼底,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滴落到燃着纸钱的铜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无尘气怒道:“我可以化缘,不会饿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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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默不作声的顾衍说道:“也或者,两起案件,凶手并非同一人。”

“若不是同一人,为何有同样的手段?”

“既是同样的手段,那为何,尸体腐烂的时间,要差这么久?还有,同样的手段,净安的尸体便过分被关注,而清河公主的尸体却无人理会?”顾衍反问。

“那是因为净安死于心疾是被皇帝误导的,所以那些人顺势而为,只要净安的尸体被火化了,最后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他们头上咯。清河公主就不一样了。”

“所以,问题还是要回到最初,那就是从这二人的尸体上找答案。”

“本官昨夜翻看了许多关于尸解的杂谈,倒是从一本书中见过此类尸体,只是,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儿,还需一番验证……”

褚萧在刑部这么多年,自诩是验尸的一把好手,不管是多疑难的死尸,他都有把握让他们‘开口说话’,可这两日所见,让他对自己的专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有劳褚大人了。”

“这是本官分内的事儿,应该的。只是本官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得到确切答案。哎,如今案件似乎还没开始调查,便已经到了瓶颈,咱们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褚萧一个头两个大。这可是圣上提拔他为刑部侍郎后指派的第一桩案件,若是处理不好,岂不是……

“褚大人,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只管从尸体上找线索便是。”顾衍说道。

“也好。”

送走了褚萧,顾衍又叫人将李穆和季斐请了来。

“谨之少将军,我跟你说……”二人见到顾衍,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哎呀,你让我先说,我可是十万火急。”季斐往前挤了挤。

“我还百万火急呢,我先说!”李穆又把季斐给撞了回去,蹭到了顾衍身边。

“谨之啊,你猜我昨儿见着谁了?”李穆一脸神秘兮兮的。

“谁啊?”阿清好心的配合了他一下。

“河阳!”

“嘁,昨儿上清园比武,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你看见谁也不稀奇啊。”季斐翻了个白眼儿。

“你懂什么,我这么说肯定是看到了不寻常的事儿。我瞧见河阳跟二皇兄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河阳好像还给了二皇兄什么东西。你们都知道,河阳是皇后跟前养大的,以前太子哥哥在的时候,河阳可没少仗着太子哥哥的势跟那位对着干。”

“后来河阳嫁了人,性情大变,与皇后也不怎么走动了,可也不至于跟二皇兄走的那么近吧。要知道,河阳的生母可是因周贵妃而死,这么些年,河阳何曾给过周贵妃母子好脸色?”

“人都会变的,河阳公主那性子,本就让人捉摸不透。再说了,河阳生下来,宜嫔就走了,虽说是生身母亲,可也没多少感情。真若涉及到什么利益,凭河阳那性情,你以为她会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生母,舍弃本该属于自己的好处?”季斐这会儿倒是突然智商在线了。

“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再说了,如今满京城讨论的都是清河公主的案子,你提河阳公主作甚?”

“河阳一直爱慕谨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她没能嫁入将军府,这会儿嫉妒清河公主有机会和亲,是以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