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盖桐连拍胸脯,道,“你尽管放心,我盖桐优点不多,但吐一口吐沫就是一个钉,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将这道菜传出去,我家的厨子,这辈子都别想出去给别人做菜。”

曾嶙答道:“这第一个字,念‘和’我和你的和,第二个字,念‘师’,师父的师。”

“啊呀,大发现啊,大发现啊……”甄建兴奋地就往自己房间跑,先回去洗个澡,不然这浑身是土的模样被其他人看到,估计又要吓到他们了。

李二狗走到河边打水,甄老四蹑手蹑脚走过去,张虎见状皱眉,低声喃喃:“大哥这是要在河边吓他?可别把他吓得跌倒在河里啊,李二狗可不会游水呢。”

当晚,甄建制作了一个招工启事牌,招聘厨师八人,他很疯狂,一般的酒楼,就算生意比较好,两三个厨师就够了,他一下子招了八个,这不是一般的疯狂,要知道,像这种县城酒楼的厨师,一个月的薪酬约700文,而他要给厨师五开倍的薪酬,那就是500文,八个厨师一个月的薪酬加起来就是28贯,这对于其他酒楼来说,基本就是一个月的纯收入了。

甄老四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来,那个郁闷啊,别提了,他现在咬死甄建的心都有了。

王氏不顾嘴上的疼痛,激动道:“酒楼才不会给你,别做梦了!”

“好!”陈长青道,“此四人打砸了甄建的店铺,还打伤了人,致使甄建店里的账房先生断了一条腿,他们四人一致指认,说是你们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可有此事?”

“哦?平昌小吃店?”陈长青闻言一阵动容,平昌小吃店被砸了?那以后岂不是没有小笼汤包吃了?陈长青不贪不腐,但唯独喜欢吃美食,自从吃了小笼汤包之后,一天不吃便觉得浑身不得劲,四个流氓居然把他的店给砸了,害得他以后没有小笼汤包吃了,岂有此理。

甄建用冷笑望向那四个还在到处乱砸的人,道:“哼!给钱了才是上帝,不给钱就是来砸场子的!”

“能有多好吃。”王氏闻言翻白眼道,“甄大力做的东西我们又不是没吃过,还不如娘的手艺呢。”

“没有,你想多了。”

甄建开始考虑,现在让李咸鱼开始温书,三年之内有没有可能考个秀才功名回来,秀才虽然百无一用,但名头能唬人啊,可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秀才哪是那么容易考的,至少三年内李咸鱼再怎么用功也不可能考到,若是超过三年,只怕这位千金小姐早就嫁人了,没办法,这个世界的人结婚就是早,没看到甄建才十四岁,就有媒婆上门说亲了吗。

陈芸芝闻言顿时俏脸羞得绯红,濡染蔻丹,侯青兰转头看了看陈芸芝,有点羡慕,能被男人这么夸赞,于是他转头问向李咸鱼:“那我呢?”

甄建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你觉得她们漂亮吗,和王寡妇比起来,谁漂亮些?”

侯青兰的一番话说得让陈芸芝心动了,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平素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待在家中,偶尔出去一趟,还得坐轿子,还不许掀起轿帘往外看,所以她几乎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对外面世界的记忆,仅仅存在于自己七岁最后一次上街。

甄建答道:“和蒸饺一样就可以了,不过糖少放点。”

甄建又问道:“你女儿在哪?”

小笼汤包作为一个大招,甄建不敢马虎,一大早亲自去菜市场选鸡,这个时代的鸡真小,一只鸡也就一斤多一点,有的鸡小得跟鸽子似的,不忍直视,但甄建知道,这才是最正宗的草鸡,这种鸡熬出来的汤,非常鲜美,只有最鲜美的鸡汤,才能做出最好吃的小笼汤包。

价钱谈好了,接下来就是去牙行交钱,拿地契和房契了。

甄大力看出了掌柜的疑惑,笑了笑,道:“麻烦你,按他说的,给我们两间地字房,先租三天。”

“这么着急啊。”范叔有点惊讶,随即点头道,“好吧,今晚让范贤他娘给他收拾一下,做点好吃的,明早就跟你们走。”

老四闻言开心无比,又开始拍起了老三的马屁:“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比我们好听,细水长流,说得真好,爹,你听听,三哥也说着酒楼得经营起来呢,还是把钱给我开酒楼吧!”

金鹏自从来到这里后,一直不爱搭理甄老太,甄老太很是不开心,在她看来,这个姓金的商人虽然有钱,但不过是个商人,自己的儿子可是秀才呢,若是考上去,就能做官了,怎么也比个破商人强。

“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甄大力对儿子打击起来一点也不手软,其实他也是为甄建好,免得他好高骛远,变得跟老四一样。

说完这一句,他不禁长叹一声,喃喃道:“有权势还真的了不起,特别是在这种年代。”说实话,他也想要有权势,不过他知道不可能,自己毫无任何根基,平民想要进入仕途,唯有考科举,但他也就勉强能把繁体字认全了,考个屁的科举啊。

今天甄建吃了大半锅粥,外加四个馒头,吃完之后,浑身燥热的难受状态又来了,甄建叫了声:“爹,我去帮乡亲们耕田了。”

甄建郁闷道:“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感觉身上燥热发痒,感觉浑身都是劲,不把劲使出来不舒服。”

甄建挑眉道:“我爹说了,我们家现在我做主!我出来说话,有何不可!倒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凭什么出来指手画脚,当我爷爷奶奶不存在吗!”

看到甄大力和甄建拥抱,而且两位县城里的大夫就满面微笑地站在甄建身旁,他们放心了,大夫既然敢靠近甄建了,那甄建的天花肯定是好了,这可是县城里开医馆的大夫,具有权威性的。

既然天花只是一个乌龙,那么甄建也不急着种牛痘了,等自己从这里出去再说吧,到时候给甄大力、李咸鱼、还有范贤也一起种上牛痘,还需要做一些消毒手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呢。

甄建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爹没有被我传染,让我一个人得天花就可以了。”

甄建点头:“对啊,当然会流汗,我这几天割麦子,都流了一盆汗了。”

甄建闻言暗自冷笑,老四的情况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这货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蛀虫,专门喜欢跟镇上的一些地痞流氓还有大户人家的纨绔公子厮混,这几天甄建去镇里逛了两次,第一次去的时候看到老四跟地痞混混欺负人,第二次看到他跟一些商户地主的儿子在那瞎混,其实人家哪里看得上他,只不过把他当小弟使唤罢了,听闻这些年老四为了结交这些人,没少跟家里要钱,打肿脸充胖子,这个家之所以这么穷,钱都让老四和老三用了,老三读书也很耗钱的,但老三起码能捞个秀才功名,可以免去家里的赋税,老四呢,简直就是个蛀虫。

“你四叔……他还小……”甄大力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村民们的生活枯燥,遇到这样的事,还不是一传十十传百,太平村离杨树村又不远,很快就传到了杨树村,现在整个杨树村都知道甄老三的媳妇与人私通了,最后调查出来,王慧兰私通的对象就是他们村里的一个姓梁的光棍,现在那梁光棍已经逃离了村子,不知去了哪里,周围村里的所有光棍知道这事后,天天都在王慧兰家附近转悠,希望能跟梁光棍一样好运气,和王慧兰睡上一晚,在他们看来,王慧兰就是个浪荡女子,人尽可夫的那种,王慧兰的名声彻底臭了,现在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只要村民们看到她,都指指点点,暗中议论不止。

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被戴绿帽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会被人笑话,这个世界也差不多,有人笑话他,也有人同情他,但也有人说甄老三是活该,娶了个那么尖酸刻薄的女人回来,能有好日子过嘛。

甄建听完之后也不禁唏嘘,没想到甄老三会遇上这种事,不过也好,那王慧兰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早分开早好,他只是希望甄老三经过此事之后能够有所改变,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坏了,甄建知道,虽然甄老三平时没有刻意针对他和他爹,但甄老三其实内心很阴沉的,至少那四个地痞说过,砸店的事情,就是甄老三想出来的。

又跟吴木匠聊了许久,甄建决定说正事了,便道:“吴伯,我和我爹在县城里生意做得不错,现在已经有一家小吃店加一家酒楼了,就是缺点人手,不知道能不能让吴得哥哥去城里给我们帮衬帮衬,薪酬方面您不用担心,绝对不比你一年赚的少。”

“是么?”吴木匠闻言双眉一挑,顿时来了兴趣,道,“早就听说甄老四和甄老三的酒楼被你们弄去了,没想到是真的啊,不过有人说是你们耍阴谋手段弄去的,有这回事么?”

“吴伯说笑了。”甄建笑了笑,道,“我和我爹是什么样的人,吴伯您还不清楚么,我们绝对不做亏心事的。”

“嗯,我也不信那些谣言,你爹的人品,是绝对信得过的。”吴木匠频频点头。

甄建道:“吴伯,让吴得哥哥跟我们进城的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吴木匠道,“当初你吴伯我没能去城里闯闯,现在都有点后悔,趁着他年轻,就让他跟你们爷俩去城里闯闯,也好开开眼界,整日窝在这村子里,能有什么出息,这臭小子,就是不愿意学木匠……”

每次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吴木匠就气得牙痒痒,因为他想把自己的手艺传给儿子,但是吴得就是不肯学,就算学了,也是三心二意,怎么也学不好。

甄建闻言开心道:“多谢吴伯成全,薪酬方面吴伯不用担心,一个月一贯钱,绝对比从外面招来的那些人薪酬高。”

“这么多?”吴木匠闻言瞪眼惊呼,“看来你们爷俩是真的发财啦!”

“嘿嘿……”甄建咧嘴憨笑,这是默认了。

吴木匠忽然心中悸动,缓缓问道:“城里可有木活做?你吴伯也有好久没去过县城了,也想去逛一逛呢。”

甄建道:“吴伯你若是去了,我店里的木活天天都交给你做,你再把你的三个徒弟带上,在加上其他的木活,我保证你一年收入在二十贯以上。”

“真的假的?”吴木匠瞪眼惊问。

甄建一本正经道:“若是吴伯在城里一年赚不到二十贯,缺多少,我给你补多少。”

吴木匠这下可彻底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