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爷爷挤上前来,用力握起我的左手道“虎子别哭,文娴都跟我说了,你是个好孩子,大夫来给你看过了,说你身体没事,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其余地方包括龙鳞、背鳍、龙爪皆呈墨黑色,唯独一对眼珠则金赤赤的发亮,人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发虚。

我一愣,然后顺势摸回了腰间,那是我放置命盘的地方,这时候虽然这铁盘子摸上去依旧冰凉,不过我几乎可以确定,刚才那温暖的感觉一定是它发出来的。

我急忙敢上前去,可还没接近那里,那股熟悉的感觉第四次出现在我身边,我眼神一凝,知道这是找对地方了。

而洪氏族人看到的那个怪物也当属此类了,修殁道士便借着命盘,一路寻到了这怪物的踪迹,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是丝毫没帮助的,因为那块铁盘子除了平时能拿来削下土豆皮,我根本就闹不明白。

那地点靠近一片竹林,就算是白天都阴森的很,过后不久的一天夜里,这族里有一汉子嗜酒晚归,正好路过那竹林的孤坟,就看见一“牲畜”正在刨坟。

所以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这样一直看到深夜,中途还装着关灯睡下了,听到我爸的鼾声响起后,这才又偷摸着继续挑灯夜战。

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除了帅一无是处之外,但我这人认死理,当然这死理不是指钻牛角尖之类,而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偷不抢、不淫不屈、自有一道底线,这是我从小打大爷爷、父亲都身传言教告诉我的理儿。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姑奶奶反倒先说了话,“你把你遇上这狗东西的事说一遍给我听听,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就这样将草帽搭在了脸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我妈估计也是心疼我,居然没叫醒我,换成以往我肯定很乐意这样,不过现在我却乐不起来了。

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神情竟然越来越放松,不过眼神却依旧专注,但手下也越来越行云流水,像极了一个写了一辈子字的书法大家,眼里只有字和我,再容不下其它。

这一页页泛黄的纸张上,除了少量的插画之外,基本上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字,只看这一会儿我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了。

他随即睁开眼睛一看,这陶碗里装的哪还是什么老痰啊,分明就是一碗干干净净地清水。

“互利而已,岂谈劳烦!”

早在民国时期之前,这山里边还没住着人,至于像我外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老一辈人躲鬼子,逼不得已才在这深山里扎根落户。

不过这已经将我吓的不轻了,这个人的体型看上去不是很大,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至少不可能是李元志,这家伙五大三粗的根本就缩不成这样。

有一句老话叫一猪二熊三老虎,虽然我不太认可,但至少也从侧面反应了野猪的厉害,就算野猪不吃肉,但它还是很有可能对我进攻,毕竟野生动物的领地意识都是极其强烈的。

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再又苦苦爬上一个高坎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在溪边的右侧草丛里,李元志的白色网兜正静静的躺在其中。

它们常在夜间行动,行动敏捷机警,常长着麻黄色的皮毛,在较为熟悉的环境下,就算是几只猎犬合围也不一定能够拿住它。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妈果然如约而至,直接就毫不讲理的将我从床上给扒拉了下来,然后直接就衣服裤子一股脑啪叽给摔在了我脸上,急哄哄的催促着我让我麻利一些。

总不可能因为我救了她,就非得逼着人家喜欢我吧,若是我抱着这样自以为是的心态,以后别说想关系更进一步,怕是连朋友都很难做。

“那当然,说出来叔你可别怕,那玩意长的贼恶心,跟个死耗子一样,差不多有这么大!”我双手比划了一下,基本上就是两个篮球大小。

估计颜安她爹也看出来了,我的表现不是一般的拘束,跟我淡淡寒暄了两句后,就自己走了出去,说是看看厨房里的菜炖好了没有。

“虎子,最近表现很不错嘛!”税老师半耷拉着眼皮无病呻吟的说道。

幸好这时候我已经将玻璃窗打开了,要不然它非得撞死在这儿不可,乌鸦从我的耳畔笔直的掠过,然后一飞冲天,像是重获新生般大叫着直至消失不见。

“安安虽然现在看着没什么大事,但一到晚上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突然就从床上坐起来,一个人哼哼唧唧的说话,你不知道头晚上黑灯瞎火的可吓死婶子我了!”

“废话,你阿爷还会唬你不成?”爷爷把眼睛一瞪,然后抬头看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道“那刀你可不能给我弄丢了,以后要是用不着了,就把它跟我埋一块吧!”

我的声音依旧发颤,虽然答应着,但婶子在这一刻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变的极为可疑,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什么东西想把我哥俩给招进去,然后再慢慢炮制。

我隔的老远就注意到了他,李建算是说了句实话,颜安家的确很好找,那时候能在家院墙外贴瓷砖的,可是实打实的大户了。

正当我准备开溜的时候,老妖婆突然发话了,从背后一下把我叫住。

特别是那些带有关心的语气和词汇,一时间竟然让我有些瞠目结舌,半晌的没有从这种浓烈的幸福感中恢复过来。

就当老汉侄子进退两难的时候,那影子突然一哆嗦,顷刻间消失不见了,但这显然没完,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嘿嘿嘿嘿的怪笑,声调极其诡异,说是笑不如说是小声的哭。

至于石杰提到我爷爷说的毛狗子精的事,实际上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石杰顶多就十岁左右,具体哪一天我是不记得了,是一个夏夜,估摸着是要入秋的时候了。

想起以往常听老人们说起那些鬼故事时候,我总是喜欢撸起袖子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等自己真正碰上这些脏东西的时候,才知道那种幼稚是多么可笑。

不过事情却很出人意料,李大海并没有往我们这儿赶来,而是径直的奔向我们的左手方向,相隔大概有个二三十米左右。

虽然我们学校里同样设有高中,不过凭借颜安的成绩,我断定她绝不会屈就在这里的,所以我也得提前为离去做好准备。

我轻蔑一笑,又重新撩了撩刘海,转过身去,将手摊到了木桌的中间,嬉皮笑脸的对着身边人道“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