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人皮望月行世自然快捷,但久而久之这种妖物会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没有,与人尸化为一体,成为万灵嫌恶的东西,此类妖物便称为欺坟怪。

这下边我就用白话文简单说一下。

到这会儿,我也能肯定了,那特么确实不是一个梦,我真有个叫吕文娴的三姑奶奶,而且也真有只毛狗子精在打我家的主意。

但荡魂之篆的经验又强迫我冷静下来,这事儿急不得,一定急不得,这不单单关系我,而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

那种古灵精怪的劲儿让我都看的一愣,想必我姑奶奶在世哪会,肯定是这附近一大票老头的梦中情人,不过我毕竟是她侄孙子啊,我回过神来后,立马在心中狂念一百遍,这是我姑奶奶、这是我姑奶奶、这是……

像现在,我不过背了一半背篓,就已经是感到浑身乏力了,不得不坐在田坎边上喝口凉茶,稍稍休息下才能继续。

毕竟刚刚才经过一场大阵仗,我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立马绷紧了精神头谨慎地的看着四方,同时缓缓地往屋子里赶去。

我手指在沙地上勾画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但我眼睛却还一直盯着书上的符篆,在这一瞬间,无论是镜内那鬼物的渗人笑声,又或是洞外不时传出动静的过山猪,仿佛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直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生怕自己看错了或是看漏了,这不是我眼睛不好或是太慌张缘故。

这句话高凌青几乎是喊出来,当即他就把双眼一闭,鼻子一只手捏着,抖着手就被碗送到了嘴边,咕嘟咕嘟就往喉咙里灌去。

伍哥当即就想挣脱,能一个人支起这个小面摊,没把子力气可干不起来,但任凭他如何用力,硬是连老人身子都没扯动一下。

我就说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倒也不是我真见过他,而是往常我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这名字,因为讲过几次,所以映像比较深,这样突然看到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

现在没有野猪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倒有空观察这里了,借着洞外透进来淡淡的光线,我能大概看到整个洞穴的模样,这里面并不是很大,狭狭长长的,散着一股朽败的味道。

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面透着一闪一闪的光,脑袋顶上到鼻子上的毛又是花白的,一张大脸盘子两边的嘴角缝里伸出一对森白的獠牙,竖起的耳朵轻微的抽动着,鼻子更是一阵耸动。

这一路上我真的是连滚带爬,双手上沾满的尿也早在跌倒第二回的时候就洗干净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心里很怕,在没有必要的前提下,我想也没有谁愿意招惹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半个小时里,一整块前腿肉几乎就被我一人给消灭的差不多了,连打出来的嗝都都透着一股腻人的油腥味,比起我钟爱的回锅肉来,这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口福。

一想到这儿,我也定了,急忙说道“行了妈,明天我跟你去,别生气啊!”

“嗯,你也是!”她的声音更轻,像蚊子扇动翅膀一般,我听得出里面的羞涩。

对于这种关乎自己身家安全的事,我一直都还是很谨慎的,得到保证后我才继续往下说“还有一个嘛就是童子尿,老人不都说这玩意辟邪吗,我这童子尿可不是大路货,是我专门去我大姐家弄得,刚生一年多的小侄子,质量是绝对保证的!”

这还是我来之前,已经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袖口衣领的泥尘已经被我用沾了水的帕子给擦了个干净,头发也用学校里公用水龙头洗了下。

毕竟办公室这种凶险的战场,即便是我们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就能让把家长给请来。

袋子准确无误的摔在了惨白的墙壁上,爆裂后一团淡黄色的液体四散射去,地上、颜安身上、墙上全都布满。

接着她拉起我的手紧紧握着,音调都有些变了“有些事昨天没告诉你们,婶子也是为了你们好,怕吓着你们,传出去对安安也不好,你要真想知道,那你得答应婶子不跟别人讲!”

“前几年?哪件事儿啊?”阿爷眯着眼睛抿了一口茶后,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说你俩在外面唱大戏呢,快进来啊!”这时候颜安的三姨等的有些不赖烦了,在昏暗中似乎隐约向我们挥着手。

知道他害怕,我也没刻意再作怪了,转身拍了拍他肩膀,拉着他的手肘就往村里走了进去。

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看着老妖婆逐渐变的狐疑的眼神,我立马就怂了,急忙站的直直的道“您不一直教导我们同学直接要互敬互爱吗,我这也是响应你的号召关心同学嘛,要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颜安,要不今天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没事!”要放学时,我把脑袋偏过去看着颜安,说出这句憋了一下午的话。

这种法儿我们这里也晓得,大抵的作用就是把自己的火头给撩旺点,这样自己见不着鬼,鬼见着也得绕道走。

但实际上这也不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名称只是一个代号,如同狐狸一样,我们知道狐狸是狐狸,但把这个称谓拿掉之后,它还是它,我们也能用它来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