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再给我磨蹭了,听颜安三姨说颜安都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要是再不清醒,怕是不病死都得活活饿死。

这不是我有病,更不是尿急,而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那晚偷西瓜回家的路上,遇到毛狗子精的感觉。

我回头一看,果然就是李建,他出现在这儿要比我们出现在这儿正常的都,因为这孙子压根就是大盘村的人,本来我们应该是顺路的,但好巧不巧的偏今天遇到他值日,没下课就跑出去打水了,所以我也就没想起这茬。

不过很快我就没了心情,因为当我踏进教室的瞬间,发现那个最熟悉的位置上却没有最希望的那个人,不对啊颜安不是天天都来的挺早的吗,我心里咯噔一下提了起来。

“死了?”我眼睛又是一瞪,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死个人可是个大事啊,更何况还是被人杀的,但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昨晚上我和石杰偷西瓜的时候还见过李大海呢,这好端端一个人咋说死就死了。

“秋儿,瞧到没,那个是啥子!”

“不是鬼那能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二蛋成精了啊!”我说的二蛋就是村里一个叫老齐头的人养的一只大狼狗,打我们小的时候就喜欢对着我们吼,我们长大后没少用石块丢它,算是仇人。

这时候,我诡异的姿态似乎也有点把石杰吓住了,他顿时又有些发憷,皱着眉头扯着上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虎子,到底怎么了,这深更半夜的你可别吓唬我啊!”

平日子里我俩的分工都是极其明确的,我放风他操刀,要是出了事谁也不许先跑,被逮住了就得一块认罚,不过这规矩虽然是定下了,但我俩却一会也没被逮着过。

就这样我不出意外的站到了下课,幸好最后一节课不是她的,要不然按照以前的经验来看,我估计得站到放学。

现在它更多的作用是我拿来跟女生炫耀的谈资,有这一份经历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和那些普通农村少年不一样!

“也罢,这也不算大事!”天师旋即收回了目光,实际上刚刚他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并不是有意针对文案先生,而是国情道义罢了。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几乎晚上都没有再出去玩过,而且那座孤坟所在的位置更是成了我唯恐不及的地方。

正当我想开口提议大家回去的时候,石杰突然说话了,他就站在我身后,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到把我吓了一跳。

当然,这个日子我相信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喜欢,毕竟在那个连电视都难得看上一会的年代里,放阳灯(孔明灯)这个事绝对比玩腻了的摸鱼打鸟要来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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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三姨却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回头看了看里屋,眉头皱了又皱后,这才小声的说道“虽然这话是刘姐告诉我的,但她还告诉我,基本上整个医院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是因为身份不好说而已!”

接着她拉起我的手紧紧握着,音调都有些变了“有些事昨天没告诉你们,婶子也是为了你们好,怕吓着你们,传出去对安安也不好,你要真想知道,那你得答应婶子不跟别人讲!”

我没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几下头。

“安安虽然现在看着没什么大事,但一到晚上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突然就从床上坐起来,一个人哼哼唧唧的说话,你不知道头晚上黑灯瞎火的可吓死婶子我了!”

“现在晚上安安她姨爹没来,我都不敢进屋子,前两天晚上她姨爹就扒窗口听了会儿,悬悬的没吓出个好歹来,说是安安屋子里是个男人的声音,手电筒对着一打,但屋子你就他一个人搁床上坐着,隔着窗户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姨爹笑!”

阿婶说到这儿连自己都有些哆嗦了,但还是勉强说道“就是在医院里,安安一到晚上也是这模样,吓的那两头都是好几个大夫一起值夜班,要不是这样我也不愿意把安安接回来!”

原本我多少还有点信心,但没想到颜安她三姨还能说出这番话来,说实话我现在也是全身都发凉,但最后还是回过神来道“阿婶,颜安这情况我先前多少也猜到了点,既然她姨爹都知道了,要不然你把他一起叫来吧,这样待会万一出了事也多个人帮衬。”

“你想要干嘛?可千万别吓折腾,颜安她姨爹还搁自来水厂上班呢,要回来都得擦黑了!”婶子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擦黑?那可不行,我挣脱了婶子的手,直直的望着里屋道“阿婶,颜安都昏了快四天了,再耽搁下去就真要出事了!”

“谁不心焦,但连医院都没办法,我们能有啥用!”婶子似乎被我这么一带,到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谁说没办法,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想要颜安醒,就必须得试试!”我斩金截铁的说道,声音比往常大上许多。

“这!”婶子还是有些犹豫,似乎怕是影响到颜安。

不过她这一迟疑,我看得出来她明显已经是心动了,毕竟是自家亲侄女,换谁谁不担心,我趁热打铁地说道“阿婶,真不能再拖了,说句不好听的,颜安都成这样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做比啥也不做来的好!”

“那行,不过咱们得先说好了,万一出了啥事就得马上停了!”婶子还是很不放心,不过好在终究还是同意了。

我一只手理了理书包带,然后顺着院墙一路走到了颜安房间的窗前,这里的窗户刚巧是朝西的,不过玻璃窗虽然开着,但窗帘却依旧没有打开。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身前淡绿色的窗户木框子上面,很多地方都散布着点点滴滴的红色斑迹,像未干的红漆般显得很突兀。

我指着它们看向婶子道“阿婶,那些是什么!”

“鸡血,鸡冠子血!前两天颜安她爸通电话叫洒上的,房间里也有些!”婶子急忙说道,然后看向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我就是好奇!”我也有些迷糊,没事洒这玩意干嘛,不嫌脏啊。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都是时候,我把书包递给了婶子让她先帮我拿着,然后自己再凑到窗户边上,双手紧紧的拽住淡黄色的粗布窗帘,接着狠狠的一拉,整块窗帘立刻嘶啦一声全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