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瓜地这个名,石杰显然气势也弱了几分,我也不打算追究李建说话大喘气的事儿了,接着问道“到底出啥事了!”

八岔河的地形和我们这里的河道类似,一边呈六十度左右的角度缓缓延伸至河面,算是浅滩,而对岸则是大片大片的峭壁,全是黑褐色岩石,基本上都是寸草不生的,就算是鸟雀也很难依附其上。

我正在坐在课桌上有一筷没一筷的扒拉着饭盒里几个土豆块的时候,石杰又端着自己的饭盒凑了过来,趁他还没说话我就已经开了口“打住吧你,都念叨一天了,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说这个!”

这一瞬间我真的感到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都开始舒张,这种感觉在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而且几乎都是在晚上,但从未有过如此强烈。

不过看破不说破,男人嘛都得要点面子,现在还要大事等着我们去做,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

“你?保证?”

爷爷和父亲单取下了枪身上上的刺刀,又把其余部分都埋了回去,接着就径直回来将刀挂在了我的床头,结果第二天清晨我就醒了过来,后面的事之前就讲过了。

“你想知道?”张显庸将眉头一挑,目光灼灼的盯着文案先生,仅仅是盯着看了他这么一小会儿,这已经而立之年的先生就已经是满头大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脏东西?”我心里一嘀咕,纳闷这是个什么玩意,我平时不就一直挺脏的吗,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爷爷口中的脏东西指的是什么了,瞬间我的小脸就变的煞白,那座破旧的孤坟仿佛又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但是天公不作美,也有可能是因为冬瓜这娘炮拉低了我们一伙人的运气,我们几乎在树林子里晃动了一个小时左右,依然一无所获。

但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年我刚好六岁,正是人嫌狗弃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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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啊税老师,我知道自己有些偏科,所以昨儿个专门找颜安借的,您要不信我就把笔记给你拿来瞧瞧怎么样!”我之所以敢如此镇定,是因为我手里真有颜安的笔记。

不过这来的方式嘛跟我刚才说的稍稍有些出入,是上个星期我收拾书包回家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颜安掉地上的笔记当成自己的作业本了,就一股脑全塞回去了。

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显然已经迟了,我没还她主要是怕破坏我在她心里高大伟岸的形象,要不然被她误会了我是个小偷可咋办。

另一个嘛,主要还是因为颜安写的字是真好看,不但娟秀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当真是字如其人。

我看了几遍愣是舍不得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留下来,万一以后真要见不着面了,当成个念想也是不错的。

“不用了,我可没闲工夫管你借不借笔记,颜安家里人今天托人给我请假了,说颜安生病了,没其他事你就回去吧!”老妖婆挥着手说道,似乎是有些不赖烦了。

“生病?生啥病啊?严不严重啊?送医院没有啊?”我一连串问了好长一溜问题,连双手都不自觉的撑在了老妖婆的办公桌边缘上,我现在的神情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逼问来得确切些。

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看着老妖婆逐渐变的狐疑的眼神,我立马就怂了,急忙站的直直的道“您不一直教导我们同学直接要互敬互爱吗,我这也是响应你的号召关心同学嘛,要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等会儿!”

正当我准备开溜的时候,老妖婆突然发话了,从背后一下把我叫住。

这时候空气安静的似乎连苍蝇挥动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在我毛孔微张、全身都沁出汗沫的时候,那一句天籁之音传来“把这撂作业本拿回去发了!”

“noproble!”我跟个汉奸似的,抱着齐胸高的一堆作业本嬉皮笑脸的出了办公室。

我走后,坐在老妖婆对面的历史老师突然放下了报纸,同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着道“税姐,这虎子有点意思啊!”

“我教了这小子快九年了,就他肚子里几条花花肠子还想跟我绕!”税老师也跟着一笑。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我也安心了许多,毕竟知道颜安只是生病了,没出什么大事,但那时候我真的将许多事都看的很简单,许多你明明不想做的事,但却冥冥间又非逼着你去做。

这一天很快过去,虽然没有见着颜安我有些不习惯,但是我是个既乐观又心大的,晚上躺床上依旧睡的舒舒服服的。

第二天,颜安依旧没来,这在我看来很正常,谁得个发烧感冒的不得耽搁两天了,要换我身上那我非得拖上三四天不可,但是有点我忽视了,颜安不是我,我也不是颜安。

第三天,我没心情笑了,下课也没兴致去折腾了,上课也没有半分精神去学习,好在我平时的德行摆在那里,我不闹腾老师们已经阿弥陀佛了,见我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那简直就是称了他们的心了。

“虎子、虎子!”

恍惚中我耳朵嗡嗡一阵响,然后一激灵的回过头去,张望着四周迷茫的答着“谁叫我?”

“你石爷爷叫你呢!”石杰这孙子鬼头鬼脑的凑了上来。

“滚蛋,老子没心情跟你闹!”我连吵都懒得跟他吵。

“谁跟你闹了!”石杰推搡了我的肩膀几下,接着道“你要实在担心,要不咱放学了去颜安家瞧一瞧吧,到时候就说是老师安排来看望同学的!”

“看望同学?”我一愣,旋即咧大了嘴笑出声来,然后捏着拳头给石杰胸膛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行啊你小子,平时看着挺不中用的,关键时候还挺有料的嘛!”

“去你娘的!”石杰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胸膛,然后作势就要扑上来还击。

我哪能让他得逞,身子一摆立刻退到了墙边,指着他警告道“谁让你刚才占我便宜的,别动啊,要不然跟你急!”

石杰知道我心情不好,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有赶上来,但我知道这孙子是绝对没这么好心的,现在这模样,主要还是前两个月刚跟我打过一架,被我揍的浑身都是青疙瘩,半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