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杰,不对劲!”我说话的时候连声都开始颤动了。

凭着这一招,我们俩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少过水果吃,但凡被我们知道位置的果木,从未逃脱过我们的魔爪。

这老妖婆斜着眼睛看着我嗤笑了一声,虽然态度极其让我不爽,但看样子也没有再追究的打算了,又继续回头传播知识了。

挖它出来倒不是要跟人干仗,而是为了它上面连带的那把刺刀,爷爷告诉我这是在文革期间他偷偷埋起来的,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恐怕就连他自己也忘了在祖宅下面还埋着这玩意。

最终还是知府开了口,拱着手勉强笑道“请天师为我等解惑!”

我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的一哆嗦,立马就不吱声了,半个脑袋到都缩回了被窝里!

这时候大家都有些疲倦,我也生了归意,这里面就属冬瓜的脸色最难看了,毕竟竹鸡没捞着,自己还承担着偷拿手电挨打的风险,换谁谁心里也不舒服。

唉!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我爹,毕竟都是四川人,那时候谁说话还分h、f,他老人家没听成腐已经是很知道庆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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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鬼那能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二蛋成精了啊!”我说的二蛋就是村里一个叫老齐头的人养的一只大狼狗,打我们小的时候就喜欢对着我们吼,我们长大后没少用石块丢它,算是仇人。

“别说,你还真猜对了!”石杰眼睛一亮。

“少胡扯,二蛋成天都被铁链子给拴着,再说了今天早上我还听见它叫唤呢!”我皱着眉头瞅了瞅石杰的眼睛,怀疑他是不是魔怔了。

“谁跟你胡扯了,我说你猜对了又没说全对,你还记不记得那鬼东西屁股后面的尾巴!”

“尾巴?”我一愣,我原本以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石杰也看见了,那十有那玩意还真不是鬼,但深更半夜的也不可能有人闲的在野地里装鬼吓唬人吧。

见我皱眉,石杰脸上得意之色越浓,他抹了抹嘴接着说道“虎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以前讲过那事儿,就那毛狗子精的事儿!”

“毛狗子精?”

石杰不说还好,他这话一出口,昨晚上那鬼东西的身影立马跟我爷爷讲的事对上了号,那种个头,那种走路的姿势,可不就是毛狗子精吗。

毛狗子精是四川土话的叫法,有人说这东西是死狗成精,但只有老一辈的四川人才知道,毛狗子其实有时候指的就是狐狸,但也不能狭义的就把毛狗子精当做狐狸精,毕竟在四川狐狸也叫做狐狸,干啥还非得给它起另外一个名字呢。

但实际上这也不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名称只是一个代号,如同狐狸一样,我们知道狐狸是狐狸,但把这个称谓拿掉之后,它还是它,我们也能用它来称呼。

那这里的毛狗子自然也能这样论,它就是它自己,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大致的定义,应该是长相类似于狐狸的犬科动物。

至于石杰提到我爷爷说的毛狗子精的事,实际上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石杰顶多就十岁左右,具体哪一天我是不记得了,是一个夏夜,估摸着是要入秋的时候了。

由于我们家跟石杰家离得近,加上我们关系又好,那几天石杰他家有亲戚过世了,他父母得赶去帮忙,就把石杰托付给我家照顾两天。

我记得那几天我们都是跟我爷爷睡在一起的,夏日的夜里永远是小屁孩精神最足的时候,老年人也觉少,入夜之后没什么事我们就老缠着我爷爷讲故事。

那毛狗子精的事就是那时候他讲给我们听的,其实那也不算是故事,因为就在那时候前不久,我爷爷刚出过一趟远门,去给临县的战友庆生,毛狗子精的事就是他从那里听来的。

所以那也不算个故事,至少不是很久以前。

邻县叫做宝七县,跟我们这样算是山窝子里,唯一有点不同许是那里盛产熊猫罢了,不过这也不是啥稀罕事,听老人说往久我们这边的大山上也常有人见过野生熊猫。

宝七县境内只有一条河流,起了个挺怪的名儿,叫八叉河,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滋养一方人,但这样一块好地方滋养的又何止是人呢。

这事儿是爷爷在酒席上听下的,席上一个老汉,年纪跟他老人家差不了多少,多喝了些酒水,人便发昏犯起浑来,大咧咧的讲出前不久自家人遇到一件怪事儿。

说是端午的时候,自家入赘到女方的侄儿念着自家这里无儿无女的,专门隔着河携着媳妇儿背上半背篓腊肉粽子来看自己。

他平时里也是无牵无挂的人,虽然到哪儿都是个乐,但亲人的温暖却是久违了,兴头到了老汉就杀了一只鸡,无论如何都劝下小夫妻俩吃了顿晚饭。

端午大家都知道,半春半夏的季儿,天气也是琢磨不定的,刚吃下晚饭没多久,这天色就蹭蹭蹭的暗了下来,侄媳妇收拾完碗筷边唆倒着自家男人回去了,毕竟小孩儿还搁家里呆着呢,刚满三岁没多久,虽然有老人看着,但离家太久总是不放心的。

侄子依言向老汉辞别,老汉虽然多喝了两盅酒,但是个明事理的,知道自家侄子心里牵挂着小崽儿,便没有多留了。

接着又打着哈哈从后院里提出只老母鸡,将脚捆了不由分说硬是给塞到了夫妻俩的背篓里,然后将大门嘡一声就给关了,隔着门就撵俩人回去了。

知道老人的心意,夫妻俩也没多说什么,心里挂念着,脚程也快了几分,但紧赶慢赶的,到河边的时候这天也近乎全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