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床前唤了很多次她的名字。

沈越瞧着她怕冷的样子,不由得道:“冷了?”

原来这沈越的母妃叫良妃,是个东央早年流落过来的贵族之女。老皇帝见她长得千娇百媚,便直接纳了她为妃。良妃没有根基,在宫内处处受人挤兑,于是她就想了个“别样”的法子来争宠。

若是说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可以形容一般女子的嫁妆尊贵,那她这身后这一辆辆数不完的随行该称为什么?

再怎么着,她也不想每天病恹恹地对着他。

傅兮现在身为四妃之一,又怀有龙嗣,自然与往常不同,此次则是坐到了景熙帝的正左侧。

他凝视着她,心里不禁想着,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甚是乖巧,怎的一睁开眼,就能气得他怒气填胸

当日上朝,徐尚书先以景熙帝暂无子嗣为由劝诫再次扩张后宫,后以思女心切为由将丽贵妃小产之事正式地搬到台面上来。

木击,木击,就是用木棍活生生地将那胎儿从那姑娘身上打下来?

丽贵妃笑道:“放心,到时候赏你们的就不是本宫,而是陛下了。”

傅兮闲来无事,于是就在寝殿琢磨上了熏香,从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了好几种水果来来回回地实验,最后终于满意地调出了一味她喜爱的果香。

否则,韩妃当年也不会喜欢他。

景熙帝轻轻摇了摇她,“朕回来了,你醒醒。”

傅兮瞪圆了眼珠子,继续气他,“你别生气啊,你还有表姑呢!”

如今的安定伯,也就是柳氏的胞兄,有位掌上明珠,名为柳沛函,因着老来得子,生下来又有着不俗的面貌,所以自幼时起,就得了全家人的喜爱。

丽贵妃本就受宠,现在又怀了皇嗣,一旦诞下皇子,那便是皇上第一位皇子。

这分明是滑脉啊!

皇贵妃斜着眼睛观察着景熙帝,心里的不安也逐渐的平静下来。

丽妃伸手就捂住了皇贵妃的嘴,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低声问:“姐姐这是做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又没人跟你抢,你吃那么快做什么?”

傅兮的身上都是痒痒肉,被皇上这样一挠,吓得一下把手缩回去了。

这几天里她一直在试探景熙帝的态度,因为景熙帝的态度,决定着她还能不能在宫里为所欲为。

景熙帝心下一哼,自从他登基,这盛福海就天天自称老奴,可走起路来却丝毫没个老奴的样子。

按照祖制,原本在景熙帝登基的时候就该给她封为皇后,可景熙帝偏偏没有那么做,而是封了个皇贵妃给她,且凤印是还是在那个端妃那儿放着。

傅兮刚想要宽慰两句,就听到外面高喊了一句,“娘娘,陛下来了。”

她看着长乐已经吃饱喝足,便赶紧伸手接了过来,然后给了叶奶娘一个退下的手势。

片刻后,景熙帝便掀了帘子,倾身走了进来。

傅兮还没等说话,就听景熙帝怒道:“大胆!”

景熙帝没对她用过这般动静,她先是眼神一愣,但随即想到应该不是说自己,便回头去看那奶娘。

这一看,就轮到傅兮傻眼了。

那奶娘此时此刻,居然衣襟还未系好,除了遮住了那胸前的茱萸,其余皆是隐隐约约地露在了外面。

叶奶娘看着两个人皆不面善的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合拢了衣裳,瑟瑟发抖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傅兮的心头,当真是涌上了一股火。前脚儿有人报陛下到了,她后脚就敢玩起了坦-胸-露-乳的戏码?这奶娘难道当自己傻吗?

傅兮刚要端起宠妃的姿态训斥一番,就听到景熙帝率先道:“盛福海!”

“奴才在。”

“把她给朕拖下去,找个人好好教教什么是规矩!”

随后,那奶娘被盛公公一把拉起,直接拽出了屋内。

傅兮自是不懂景熙帝与盛公公之间的暗示,在她眼里,拖下去教规矩,无异于包庇二字。

怎么,难道是怕她狠罚她?

傅兮看了看怀里的长乐,心已经酸的不行了,她觉着她刚刚想的一点都没错。

那人肯定

肯定早就看过那奶娘喂奶了!

傅兮气的撇过头不去看他,景熙帝心道一句不好。

他将长乐放到床上后,便伸手圈住了傅兮的腰。

傅兮抬眼看他,见他还是如原先那般风流倜傥,眉眼勾魂。

心里便出现了两道声音。

“你怎么能怀疑陛下呢?他将这后宫都为你散尽了不说,还千辛万苦地救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