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没有太失望。她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水晶瓶,那片蓝色她已经锁住。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片,只能带给他一点伤害,但是,她知道他的弱点。。。

。。。。。。

“我已经答应两天后前去赴宴,黑山和卓的使者今日来过了。”亲王不紧不慢地陈述着。

他的目光烁动着,她的心,他又怎能不知?只有抬起手,在她颊上轻轻抚过,再弯起唇角,给她一个贴心的微笑。

人们哗然,要从黑龙江调人?路途遥远不说,那里也没有两万士兵,虽说旗人骑射为本,但要行军打仗,也不是光聚集起来就行的。

她抬起头,却看到他闭起的双目,也不知他是在听,还是已经入睡。不过,她还是决定将这些在肚里都快磨烂了的话说出来。

“小仙子。。。”他感到了她的变化,却不想阻止,心中反倒生出些向往来了。

但他此时在乌鲁木齐的兵力,似乎并不足以去做这件大事。他一按扶手,立起了身,离了书案,又踱到了窗前。

“为什么?”策零不解。“亲王不知么?这会很危险,克乌赛是个女巫!”

这会儿的他,却完全地放松了,毫无抵抗地沉入了梦乡。他相信他的小仙子,将自己全都交给了她,在她软软的怀里,只觉无边的舒心适意。他想好好休息一下,让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更让他那颗操劳的心,也好觅得一时的安闲。

“啊。。。”她失声惊呼,却在还未落地之时,又被一双温暖的臂膀有力揽回。

这下轮到她哭笑不得,只能挤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和卓还真大方,先前送药,后来送马,这回居然送了这么大个玉像。”

“嘭!”策零的酒杯猛地砸上桌面,紧接着策零洪钟般的嗓音响了起来。

“咱们该入席了。”亲王携了她的手,便往帐外走去,侍卫队伍紧紧跟随在后。

“亲王来了。。。”大营门口人们开始聚集,列队两厢,将向亲王报述迎宾事宜。

“这次并不沉重,”他温和的声音在宽慰。“比起那两夜,应是好了许多。”

。。。。。。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她垂下头,手中的信笺飘落在地。。。

他目光一凝,却瞬间幻成了浓浓笑意。

他感到了惬意,这片刻的轻松。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抛开烦恼,让头脑没入难得的空白。。。

“这封一同交与雅库布,他自会明白。”廉亲王淡淡地说。

“本王不过恰巧路过,原是应该做的。”廉亲王微微颌首,示意身边太监将信接了过去。

没有了担忧,只有纯纯的快乐,即使满怀对他的心疼,此时也化作甜甜的亲密。

她从他怀里坐起,小心不碰到他的伤腿,然后扶他慢慢躺好。

进了外屋,烛火昏黄,静悄悄的。她放轻了脚步,身边太监伺候她脱去了外衣,正要替她换装。她却等不及了,一挑帘先进了里屋。

“好,好,好,福晋骂得对,奴。。。”哈桑嘿嘿一笑。“我这就改口。。。”

渐渐她看到了前方那群人,更看清了那个蓝色的身影,心里便是一暖,一夹马肚飞奔了起来。策零没有追赶,笑呵呵地跟在她身后。

“他们还在大帐那里等着。”奥吉勒答道。

正寻思着,就听着远远的声浪渐起,一**高呼声涌了过来。

望着他柔和的面容,她的辞职决心有些动摇。她站起身,却见他还坐着,心里一动,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好弓!”十四阿哥接过她手里的长弓,顺手拉了拉,便赞不绝口。

“嗯,我还是做侍从。”她娇羞一笑,回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扮小太监的时候。那时他刚受了箭伤,血淋淋的伤口让她至今都心疼不已。。。许多年过去了,她不再担心他的命运,却还是时时担心他的身子。就是这两夜,他明明痛苦之极,却偏要万般哄她。不知他腿伤究竟有多严重,如何会那么痛?战事结束前,也不可能去根治了,他肯定只能撑着,撑到无法再撑得住的那天。。。

他回过头,见她已坐在**边。

她一直含着的泪珠落了下来,两片温热柔软的唇,轻揉着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