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世态的炎凉,怨人情冷暖,捡起失落的情绪,一股脑地装进不堪重负的心里。人最怕的是什么,是再怎么挣扎,努力,拼搏,仍改变不了现状,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这么一说,还挺让我感动的,我忙说:“走!咱屋里坐。”

梁也还是那道梁……

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我丢下花兜跑到林带,看看找了些什么人帮捡花,结果大失所望。五个人中有三个老娘们,有一个姑娘家一开口把我吓了一跳,声音比男人的还粗,另一个苗条点的戴着口罩,傻傻看不清表情,我满带失望的表情。我洗了手,抓两个馒头,盛一碗菜,坐在平板车旁独自享受着,眼晴时不时投向戴口罩的女人,期待她的庐山真面目,拜拖,别在惨不忍睹了好吗?

唐球对吉他好象不感兴趣,继而问我:“今天你这么开心!见到哪位“朋友”了”?

我忙站起身,再次以肯定的语气说道:“真没想道,还真是我的杨指导员!世界太小了!我并自我更正信息,我叫刘奇”。

唐球也完全认清了自我,在床上挣扎着给他母亲磕了个头,请求母亲原谅他的鲁莽,无知,和无能,一切从头再来。她母亲见他说出这番话,喜极自泣,并对唐球说:“儿啊,妈要的就是你这番话。天涯何处无芳草,留心处处都鲜花。妈到时给你介绍好的,比她强一百倍的!”

我说:“随便点两个就行了”!

随后我又弹了首高难度的轮指奏法:泰勒加的作品《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由于长期不弹,有2个地方出错了,我想,他也听不出来,证明咱会,咱懂,咱比他强!随后,我看到他惊鄂的表情看着我,问道:“你学了多少年?”

我知道他们四川人侃大山啥能能说出口。

记得小时候看健康节目,有专家警告人们要平躺着睡觉好,有利于血液循环!不久,又有专家说:侧卧睡觉好,缩短血管的供血距离!又不久,又有一个奇葩的专家呼吁,趴着睡觉好,让心脏充满压力,充满活力!再不久后,又有专家说:顺其自然,怎么舒服怎么睡最好。最终反樸归真。就象一个病人去医院,大夫不让吃这个,不让吃那个,但大多情况下,人的身体有自我修复警示系统,当你潜意识想吃啥时,证明你身体对某种物质的需要,就象口渴和饥饿一样。

这天一大早,我就把刘香的小物件都收拾好,刷牙,洗漱,并催促她快走。唐球知道我们要去八团坐车,而且12连没有车去八团,他竟自私地没有表示一下用他的车送我们一程,当然,我更不会下作地求他送我,人啊,都是此一时,彼一时,一但与利益发生冲突,翻脸比翻书都快,即然大千世界这是人心所向,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妖怪这时如同大梦方醒,陪着笑脸说:“这幸福来的排山倒海的,真让我对人生产生怀疑,还买一送一,当爹的节奏!他拎起地上的物品,把张秀她娘俩带进了他的小屋。走进他生活的世界”。

但他立马又开口问我:“你咋知道的?肯定是唐球跟你说的。你不知道?这连队乱着呢!他两口子的故事更精彩。”

我又叮嘱刘香说:“妖怪到时问你身份背景,你别露馅了!”

随后他对我说:“我今天闲着没事,走,到你地里帮你捡一会。”

唐球见我们回来,黑着脸说:“路上车多,人多,出了事到时谁负责?”我知道他心疼他的摩托车,再说我也没跟他打招呼,自知此事做得有点过。

我们来到唐球家,我走进我住的屋子,换下身上的脏衣服,但身体是粘的不行,我赶紧拧开水笼头,接了一桶水,倒在大锅里,他们都有棉花杆,我抱来一些,点着烧热水。

翻过防风堤,开阔的棉花地映入眼底。一眼望去,碧波荡漾的,无限广阔。

我猛然意识到坏事了。我床头包里有个秘密,释放证还在里面,不知她看到没有,此时就想藏起来。

到了火车站。她买了回河南的票。我给她们俩买了点吃的喝的。张美丽眼圈还是红红的。我劝导她,想开点,长辈的选择晚辈是干涉不了的。我又跟她说。阿姨的一生也很苦,你们的家事我都知道。她吃惊地望着我。目光中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