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些灯,全部都是四方形的,就像一块四方形的发光体,但是又不是全部都是亮的,只是在那四方形的内部的中心发着光,而四方形从整体上看更像个透明的水晶块。

镇子的大致轮廓现在已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稀稀疏疏的人影,四四方方的房子,砖砌的地面,还有……还有各种样子的运输动物?那些动物有的是身上背着各种东西,有的是身后拉着各样货物,整个镇子看上去紧紧有条。

白夜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激动起来,他想说不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跟哑巴还是有区别的。

白夜试图站起来,但这一次,他不但发现了腿抽了经还全都麻痹了,这下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完全动不了了,而海水似乎开始在渐渐地往上涨……

一天的夜晚,终于,她还倒下了,静静地躺在狼窝里,眼中流出了像是泪水一样的液体——这大概是老死时流出来的征兆。

狼母亲见小白夜不吃这些食物,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是吃过来的。饱了的她大概是觉得想跟着孩子沟通下,于是就挪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身边坐下了。一狼一人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一个大,一个小,大的那个是狼,小的那个是人;小的不说话,大的也不会说话,然而两个就是那样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狼母亲虽然就在小白夜的身后注视着,但是窝中的那群小狼崽子似乎已经蠢蠢欲动了,它们不安的内心已经开始促使它们行动了。小白夜望着那群离自己不到三十厘米的小狼崽子们潜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只要它们一咬过来,我就……他不敢想了,因为狼母亲就在他的身后,如果自己真的打了她的孩子,自己应该会被瞬间撕咬,他已经明白狼的攻击方式,它们不会直接咬死猎物,而是疯狂地撕扯猎物的身体,知道猎物断气为止……

望着父亲急速离去的背影,小白夜心中隐隐有点不安,似乎这次要跟父亲分别似的……

“爹爹,那你怎么办?”小白走到白老三的跟前说。

小白夜不再说话,他调了头,回房睡觉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看来父亲还没回来。他赶忙把家中的蜡烛拿了出来,点上,屋子亮了,他感觉到了点放松,紧随着,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洗了把脸,把门关好,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但是家中只有那半块饼了,那是留给父亲的,自己不能吃。他眠了眠嘴,整理了下头发,打算就此回房睡觉。就在小白夜转身的时候,门外传来白老三喊门的声音:“小夜,爹爹回来了,快开门。”

“哦,这样啊……”小白夜现在已经开始在心里各种想象了。

紫蝴蝶说:“长老他……他病重了。”

“让我们走近它。”紫蝴蝶牵着小白夜的手笑得很开心,往石头那边走去。

“骗?什么是骗?”小白夜不懂地问。

“他叫小白夜。”另一个男孩答道,“……他不跟我们玩。”最后又补充了句。

想到这里,白老三的后背都湿透了。白老三现在对这孩子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一般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感情,他不敢也不愿杀死他,甚至不愿他离开自己,他已经害怕再失去了。他不敢想象自己到老年后一个人孤独地在海滩上望着海洋对岸等待哥哥们回来的自己,那……那太惨剧了,他不敢去接受,他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结局,他觉得自己结局决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丈夫这时已经悄悄地躲在众人的身后了,他对着一个领头人在身后说:弄死她,是她背叛了我!白老三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的。

关于鱼人,有传闻它们通体白色,也有传闻它们全身绿色;它们虽然可以直立行走,但它们的样子跟人的差别很大,除了两只长大像鸭子一样的脚蹼的腿脚以外没有一处像人类的;它们的脑袋也是像它们自身的鱼类,扁扁的;没有脖子,或者说脑袋与身子连在一起;身体部分也是鼓鼓的扁状,全身都被鳞片包裹着。这是指大多数的雄性鱼人,不过雌性鱼人就与之完全不同,几乎是雄性的反面,她们上半身与正常的女人差不多,只是在耳朵的位置稍有不同,也许那是腮吧;她们的下半身就是另一回事了,可以说完全保持着鱼类原本的样子,也就是说她们有一条尾巴;当然,有尾巴的她们自然不能像雄性鱼人那样直立行走,甚至也不能上岸,一生几乎都是在海洋中度过的。

白老三静静地看着长老走向自己,心里突然有种踏实的感觉,一种“有救了”的感觉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一个像是村民中的领头人站了出来,他制止了群众嘈杂的声音,“大家安静,先安静下,让我们先听听白老三是想跟我们讲个什么故事。”接着他把脸转向呆立着的白老三,“白老三,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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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还是个脱军者。”那人对着罪书不屑地嘲笑道,“那么,我就将你就地正法了。”那人说着,同时朝身后的军队看了一眼。

远处的罪书朝那人大声骂道:“谁是脱军者?瞎了你的狗眼!”他撕开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指着自己的胸口上说,“你看清楚了,这里哪有帝国军队的烙印?”

帝国的烙印,是每个军人的象征,每个参军者,每个曾今加入过军队的人,胸口上都有一个像麦秆菊一样的烙印,罪书身上没有,那就已经证明他不是脱军者。

脱军者,正如他的称谓一样,是独自脱离军队的人,是拒绝进入战场的人,是拒绝做帝国士兵的人,用明话讲,就是逃兵。

罪书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天语在心中暗暗地大惊,他把手腕放在胸口的位置上,用来遮住胸口上的那枚再也无法抹去的烙印,那是他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