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着那可怜的丫鬟,也是叹了口气,好好的丫鬟,竟被那叶若云如此划伤,可不是造孽吗。

“安小姐,大夫到了!”见那那匆匆赶来的丫鬟,又瞧那穿着,赵听南也认出了说话之人应是太后拨出来的丫鬟。

卫瑄见赵听南来此,不知他怎会来此,话还未问出,忽见赵听南拿出那玉镯递于安毓,“安大小姐的碎镯,前些日子遗留在聚云斋,今日想起,正好送来。”

“黄小姐,这本是你丫鬟的错事,我怎能责怪与你?以后可切勿招这等丫鬟进府,免得连累了主人。”叶若云今日本不是想找所谓的黄小姐麻烦,而是见卫瑄对这小丫鬟倒是有些意思,瞧了她半天,若不是皇上唤他,他哪里还回过神。

虽安国公府倒是没这规矩,可在官宦圈子里倒是盛行得很。

片刻后,丹唇呼地一热,听到赵听南说道:“想必是我们敏敏饿了,莫要生气,我已备好吃食特来请罪,可否予我一机会?”

众人见二人如此,心下也知皇上对于庄妃的宠爱,倒是胜过皇后。今日这宴席,皇后托病于宫中,而皇上却带了庄妃来,这不明摆着是庄妃更为偏爱吗?

虽赵听南这样一说,卫峻也知他不会刻意与她作对。可那件事情,终究还是赵听南心中的一道刺,没杀她也是念及她林香雪是秋修敏的师父吧。

虽秋修敏心里是更愿去恭亲王府,那都督府她是望而却步。前世虽都督府不叫都督府,而是赵府,亦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她也许能极力克制住对赵听南的害怕,但是那地方她是万万受不了的。

墨砚?

杏枝已经拉着她去另一处瞧了,见那杏枝此时眼里全是新奇的小泡泡。

听安毓这样一说,他神情也有些好转,敢情这不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倒也放宽了心,想着那小丫鬟倒是不敢骗自己。

今日安毓里穿了件沉香色袄衫,浅粉色素绢衬里,外着藕荷色缎子交领半臂,缀金小花纽扣,下着折枝花卉纹白罗绣花裙。绾了个流苏发髻,别着丁香发饰。

“无。”春香明白,是她们先设计在前,她现在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今日我本是开了厢房享宴的,可这才出门,竟遇到你这丫鬟莽莽撞撞地碰碎了我的玉簪。”说话女子顿了顿,垂下眼角,像是委屈的样子,缓缓说道:“但这玉簪可是昨日我父亲赠与我的,甚是喜爱。”

秋亦玉见那出现的人,心里一颤,瞳孔一缩。

“小姐,这公子虽穿的不华丽,但看这身装扮,也是书生一般,哪里像是市集里的泼皮无赖!”杏枝的话让管家心一沉,他只是随意找的个借口罢了,倒是给这小丫头看出了。

生火?他进来时,明明见有人在做这事,怎让他来做?

秋修敏像是想到这胆大的人是谁了,那股恐惧感早已一闪而过,面对这小子,她哪里还需怕的。

“阿毓,慢点慢点,莫要着急,还有水还有呢。”安老夫人生怕她被呛着,连忙把安毓的动作慢了下来。

可是,他不能太过于纵容她了。

秋修敏每每想到那人,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雪白的肌肤,传来刺骨的疼痛。真真想不到,她重生竟然在她死后的第三年。当她得知自己是安国公嫡女的时候,生怕以后会再与他见到面,慌得她又病了几分。

第1章

秋修敏想着丫鬟若是被普通药物医治,想必再怎么样也会留下疤痕。忽而想起曾经所制成的生肌水,可不是能帮助丫鬟日后留不下疤痕吗。

前世秋修敏向林香雪学医,但她对医术却是一窍不通,学了也不会,然而唯独对于药理一门,她却是有些天分,在摸索中还制成了生肌水。

昨日秋修敏已派杏枝去采买些必要的药材和捣药之物,在房中便偷偷地研制那生肌水。

就这么着,过了几日。

今日,那红酸枝木桌上已放置一透明方形玉瓶,瓶内装着多种混在一起的草药汁,而颜色偏为浑浊。瞧着这瓶里的液体,秋修敏一双秀眉蹙得越发地紧,她怎么忘记还有最重要的一味药材。

玉脂草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是没有玉脂草,一切都是空话。

低眉思忖,秋修敏却不知玉脂草哪里会有?连药房都没有的东西,她到何处去找?

然而脑海中忽地一闪,秋修敏像是想起了什么。

果真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幸好周乐清在恭亲王府还未回府,而安老夫人本想着叫小厮去传个话给周乐清。

这不,秋修敏正瞅着没机会进恭亲王府,便与安老夫人一说,说是待在房中无聊得紧,走走也无妨。安老夫人见孙女想走走,倒也是无事,反正有着风兰与杏枝陪着她。

秋修敏遂素手将玉瓶塞紧入怀,移步便离开。

秋修敏记起她前世来过恭亲王府,那时恭亲王府还不叫恭亲王府,而是太子府。

府里有一处较为偏院的小院子,里面的土壤也不知为何甚是奇怪,她某日遗留下玉脂草的种子,下次见却见遗留之处玉脂草竟发芽生长了出来。

后她见此处也无人住,又想着玉脂草生于边疆地带,却能在此存活,倒是稀罕得紧,她便偷偷种了十几株。

玉脂草有个奇特之点,若是不拔其根,便能存活十年以上。而此时距离那栽种之时,也不过是三年多罢了。

因她到府中之时,周乐清与卫瑄恰好出去。小厮们让安毓于堂屋歇息等待,这可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秋修敏按照前世的小路驾轻就熟来到偏院,黄杨木门因多年未有人而打开已布上灰尘,雕刻于门上的纹理有少许因多年雨水冲刷而被打磨。

她迈着碎步于青砖小路款款而行,多年未有人烟,青砖上已有些青苔,秋修敏的脚步又放慢了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摔在草地上。

虽说草地上软软的也不会多疼,可她偏偏生得的肌肤,一碰便红,触感也比常人敏感,生生受不了疼。而今世,偏偏重生的身躯也是如她那般,甚至更为娇弱。

四周的草生长得越发地繁茂,三年前不过才到脚边,这时却已到膝盖。秋修敏也料到平时哪会有人来打理荒无人烟的院子,草那便长得肆无忌惮般。

小路尽头,入眼的是与脚旁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墙角边围了一圈,各异的小石头将里面的植物于外面的杂草隔开,茂密的草竟知那是禁地般,也不敢冒犯进那领域。

小小瘦瘦的玉白色如凝脂般的玉脂草十几株倒是开得甚好,不过几年了却也没见长高长壮。

秋修敏想起师父之前提及过玉脂草一旦形成成年植株,便不会再长,她那时还不信。方下,可不就如师父所说那样,一点儿也没见玉脂草有变化。

现下最要紧之事莫过于治好丫鬟的脸,她见这玉脂草完好于此,心想生肌水倒是可成了。

忽闻院门似乎有被打开的声音,临近的脚步声慢慢向她这边靠近。

眉心浅浅皱起,秋修敏不知会有谁还来这荒废多年的偏院。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