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日后,安毓受些委屈,也是自己亲自动手,卫瑄哪里懂这些。素来听闻安国公嫡女,自小便比同龄孩子懂事些,今日碎镯所带来的事情,还真是让赵听南又识了她几分。

笑意盈盈,叶若云稍稍挪了些许脚步,说道:“恩,当时觉着该是什么好宝物,可如今未免有些可惜。”

“叶小姐,你们这般?”秋修敏于月门而过,叶若云才见到安毓主仆二人。

想来也是自己这想结识安小姐过于急切,昔日饱读诗书,书里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可这时叶从筠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怕是她这般讨好的话,由于歪风之故,在她人眼里倒变成了刁难,甚至是污蔑之意。

前世种种,皆以成空。若说有情,却是算计。

卫峻方才听那话,凤眼细察,哪里看不出赵听南如墨般的黑眸又沉了几分,若是再让楚蓉继续,怕是这场面也就不一般了。

赵听南却对他那话充耳不闻般,自顾自地离开。

“这赵都督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接他,让他到府中一聚。还真以为这厮如信上所言,五日后才归来,倒是圣上也信了他。”听到安国公要接赵听南入府一聚,盈盈秋波中隐着柔如细丝般的情绪,却还是没显现出来。

虽说那人戴了顶黑色折檐毡帽,但并没有衬得白净,反而那本来有些黝黑的肤色,又暗了些许。谁曾想,点点星眸却瞥到了另一人。

回去的时候,有段路黑黢黢的,她又想起那吓人的面具,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害怕,怕被赵听南笑话,便偷偷地抽泣着。

“什么镯子呀?”杏枝在一旁悄悄地问风兰,她怎么没记得小姐收到过镯子。其实那日送镯子来时,她跑去听小厮们说故事,后来小姐带着她也没注意,只是以为那镯子是新买的而已。

“而且,听说赵都督也该要回来了。”

杏枝听小姐这话不知所云,还是风兰懂自家小姐的意思,连忙拉着杏枝起来,“奴婢们定当为叶小姐操劳,请求叶小姐饶恕。”

叶太傅,当今圣上的老师。家中有两个女儿,四个儿子。儿子都从文,进了朝廷做了不同的官职。而两个女儿,大女儿名唤叶从筠,肤如凝雪,温和有度,在临城是佼佼的才女佳人。而小女儿是为姨娘所生,样貌平平,也见不得有多有才品,名唤叶若云。

“可怕恶心的东西?”

“大小姐,不知哪里来了个泼皮无赖,竟想讹上我,我这正叫人给他点教训。”管家摆摆手,几个小厮领意准备把人拖走。

见卫瑄还未动,娇弱的身躯颤了颤,拿着丝帕轻咳了半刻,“辛苦你了,你看我这身体。”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少间听到重物摔地的声音,还听到孱弱的低哼声,看来摔得不轻。

“明明都是孙女,我怎的就这般!”安蓁狠狠地捏着袖里的绢帕,用力而凸起的青筋与玉白的手形成对比,眉心处的怒意早已忍不住而显现出来。

“父亲,女儿没事。”

“小姐,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国公也真是的,竟然还把你关禁闭。”风兰赶紧用帕子捂着杏枝的嘴,生怕杏枝这话传入她人耳中,得了个大不敬的罪名。下人怎可随意议论主子。

3本文虚构,皆为架空,勿考究。

“世人不能知晓平阳公主就是秋修敏,可是当时我需要平阳公主的名号,但那不耻的真相,我却是不能将之公之于众的。”卫峻也知此事荒唐得很,可那虽是父皇犯的错,但他既然承诺过,断不能过河拆桥。

世人可以知道平阳公主的存在,但是却不能知晓所谓的平阳公主就是秋修敏,秋家的庶女。

可不是荒唐吗。

“我知晓。”

若不是因为秋家,赵听南怎会接受外界那么一说,说他娶了平阳公主。然而秋修敏这个名字带来的伤害太大了,他宁愿她是平阳公主,而不是秋修敏,那样她怎还会以如此悲惨结尾。

卫峻见他看得出神,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定会与蓉儿说道,不会再提及的。可听南,三年过去了,你难道不该”

放下吗?

赵听南知他要说什么,可他的答案始终是不会。

“臣是不及皇上,不想云露均沾,而是只取一瓢饮。”赵听南又想起今日庄妃的行头,忽而又说道:“近日听说皇上对庄妃宠爱甚过皇后,可不知是否属实?”

卫峻听这话忽而一笑,“都督倒真是独具慧眼,这都被你看清了?”

恐怕不止是他赵听南明白这事,整个朝廷,有谁看不清。卫峻这是摆明了告诉世人,庄妃甚于皇后。

“听说皇后抱恙才未来此,难道不是那楚蓉之缘故?”赵听南将卫峻神色敛入眼中,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也许是了吧,都说我宠蓉儿,想必皇后也是识趣。”卫峻知那皇后怎可无端就抱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但他也不会在意。

“皇后终究是婉容的姐姐,何况皇后可是太后为皇上的最佳人选。”墨砚已为赵听南又换了一青花茶盏,重新倒上新茶,赵听南也不急,茶盏端放在手掌处,也不急着饮。

他不喜与他人共盏,除了那一人。

而卫峻也不是不知,方才气他一气罢了。

“我宠爱谁,与何人有关?我只是凭着心去了。”

听卫峻这话,赵听南却是不信,“都说皇上是无心之人,今日竟听得皇上此话,倒是有趣得很。”

他脸上依旧是笑,赵听南也不再理会他,晓得卫峻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对了,今日听说你给安毓送碎镯了?怎的大都督有如此闲情?”卫峻有意转移话题,赵听南也顺着他话题去,凌霜回来带来的消息倒是有用得很。

“既说到安毓,不知皇上对这安国公嫡女有何了解?”

“幼年丧母,性情温良,不喜与她人争斗。”卫峻虽对安毓不是太多的接触,可安毓幼时一件事,倒是让他对安毓有此看法。

在安毓七岁之时,与父亲和祖母一同进宫为父皇拜寿,因琴艺甚佳得父皇嘉赏。后在御花园赏花之时,被一小姐绊倒磕到了手,破了一层皮。安老夫人知晓,眼圈都红了,握着她的手,说是让皇后为她主持公道。

且本有人见着是那小姐为所为,可安毓却是执意说是自己不小心之举,安老夫人见自家孙女如此,也只能是算了。

这种眼红她人之事,卫峻怎可不晓。

“哦?”赵听南想着今日之事,哪里与那七岁之时的安毓相似,想不到落水之后,这安毓变得倒是有些不同了。

而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