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上前,把托盘放在书桌上,看都不看他一眼:“趁热吃吧。”

我惊叫,推开他,他像铁铸的,怎么也推不动,于是我走,可我也走不了,脚像陷在泥里,怎么也拔不开。我哭叫:“安朝,安朝快救我!”四周无声,只有安辰一贯的笑声:“青绢……”他继续刚才的举动,接着享用我的身体。天那,真希望这是梦!

我叹息,就知道是这样,父子连心,还真不错,心里想什么,要什么,如出一辙,要不怎么是父子呢:“真那么好吗,你要的,你父皇穷半生之力得到的,真那么好吗?”

他嘴咧着:“还算说了实话。”

他猛地捶了下桌子,面目扭曲。

我想也不想就喷笑了:“你信吗?”

“我也这样想。”红绫的声音低不可闻。

小宫女被我的张牙舞爪吓到,飞也似的跑了。

我微微一笑:“既是宫里进来刺客,只搜我这儿,未免不妥,皇后宫中可曾派人搜查?”

我起身,搭上他的肩膀:“自然了,人家嘴笨,肚子里又没墨水,只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再再不是你亲生的?他小时侯你比我还上心,怎么,当了皇帝,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安朝为立后的了事,瘦了一圈,可见压力之大。

我为儿子的土老冒汗颜了一下:“这是孔雀尾巴后头的毛。”

好,留下孩子是你说的,将来他活得不如意,也是你的错,怨不得我。你不是要生吗?我就生,快快乐乐地生,生孩子算什么,又不是没生过,谁不想子孙满堂,人丁兴旺。

“首先,我不叫‘哎’,其次,我不叫‘哎哎’,最后,我的听觉很好,你的那声良王,我听到了。”

我当然不会奢望,也清楚他是我丈夫,从前那么多不愉快,都过到现在,如今因这一句话,实在不该死揪不放,毕竟我爱我的孩子,爱这个家,失去这个家,我都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温暖的日子。我的丈夫很混蛋,他看不起我,不过我也看不起他,二者相抵,也算平衡。我不会离开这个家,更不会结束这段婚姻,脱离现状,不会过的比现在好,也许还会为衣食发愁,这何必,错的又不是我。

原来他是真心教孩子,且不迂腐不学究,让小孩子说有意思其实不是件容易事,而他育教娱乐,实属难得。

安朝立即沉声:“我是觉得孩子小,所以疏于管教,哪能一直这样?请了师傅,看我怎么调教他。”

作为母亲,我是有点儿小人之心的:“哥哥没欺负你吧?”

安朝眼睛一亮,像寻到什么希望,又像在进行一种试探:“爹!”

“人彘。”他淡淡地。

日子像磨盘,压碎细碎的粮食,转动着前进。转眼夏去秋来,到了中秋,是佳节,也是简辽的生辰,府中大摆筵席,月桂飘香,蟹肥菊瘦,热闹蓬勃。

我苦笑:“我才不去,别说她请不请,请了也不送上门给人开涮。”

“你也知道……反正都一样。”我叹息:“也就是这个月吧,病人一般熬不过夏天,何况今年一看就热得出奇。”

我险些晕死在床上,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你,你诬陷我!”

“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只有和许荷一样,等着你哪天一样杀了我。”我冷笑:“但愿你也能为我流一滴泪。不,不要流了,这样更显出我的愚蠢,只值一滴狗屁不如的水。”

渐渐清净下来已是一个月以后,据说,太子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是她的家族喜欢我,喜欢我未来的宝座,虽然她很好,她也很无奈。”安朝叹息一声:“我不能没有她的家族的支持,虽然她有孕,我也很高兴……我是说,青娟……没什么。”

大婚将近,喜气十足,红绫飘摆,绿树缠彩,说不尽的富贵繁华。他要大婚了,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从前的女人,会像不小心滴上宣纸的墨,影响了写字的心情,也浪费了纸张,不过没关系,他有数不尽的纸,换一张,眨眼般简单。

“你呢?”

看他的样子,今晚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兴致,我也就随便躺下,快睡着了,他却来解我衣衫,本来我也随着他弄,忽而想起里面的穿戴,下意识挡着,没弄几下,他急了,喝道:“放手!”越喝我越急,越急就越怕,直把上身捂得紧紧的,他一扯,薄软的衣衫再禁不住两个人的折腾,大大地裂了道口子,露出贴身穿戴,我忙低了头,脸上烧得厉害。

现实版:不过是觉得你有那么点意思,可以解闷罢了,新鲜劲一过,谁还理

她出身官宦世家,为人温婉,才艺双绝,只是不得宠。其实得宠只是个概念,至少对我们这帮无关紧要的角色来说,毕竟自古高台之上,惟几人耳。

“没问题!”希望大大地有,嘿嘿,看来坚持还是必要的。事情进展到这种程度,过于穷追猛打反而不好,我立即爽快地答应。

“你得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他自言自语。

“只求你这一件事,以后,不管多大的事,我再也不会求你了。”我偷笑,因为很多事已经在很久以前求过,他也承诺完毕。我怎能不为我的精明而倾倒?像咱这样的聪明人,通常想要什么,无须伸手,换另一种方法,照样达到目的。我就不明白有些女人为什么总搞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不是把男人气死就是把自己气死。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老是对你有求必应会不会把你惯坏?”他看着我,突然道。

我立刻挺了挺胸,摇头道:“当然不——”啊,头疼!不摇则已,一摇巨痛,脑袋像孩子脚下的皮球,滚来滚去地疼,妈呀,受不了了!我惨叫一声,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仰面倒在床上。

“让你别坐起来!”安朝的声音在我头不好听,好听不好看呐。

珠帘一挑,辰儿大步流星地来到我的床边,四顾一番,见左右无人,便不行礼,弯腰看了看我的面色,微笑:“也没病糊涂呀,怎么不让我进来?”

“不是说过让你少来?”我淡淡地:“你不怕死,我怕。”

他沉默一会儿,闷闷地道:“我也想,可我做不到。说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越不见你,越是……上朝,议政、打猎、吃饭,做什么都想起你。”

这孩子哪里学的这一套油嘴滑舌,一颗冷心也被他说热了,我叹息一声,和颜悦色地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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