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皱眉,何怡兰的自信让纳兰轩莫名的烦躁,他对她莫名的信心不屑一顾,却本能的抵触她自信的理由,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真的走进了冷,站在了她的面前。

封玄振看的心惊,若单从这气势和雷厉风行的狠辣手腕上来看,皇兄还是皇兄,可一旦事情涉及到了纳兰轩,即便是事关天下苍生,也都瞬间不值一提,可任意轻贱左右。

耶律溱倒是无所谓,包括纳兰轩的排斥和否认,一一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我来只是很好奇你是不是此刻仍然爱著那个男人而已,至於你信不信与我无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知道的,其馀的,你们随意。”

“你在怕什麽?”轻声细语,若不仔细听或许就这样错过了,可这一句却狠狠的砸在纳兰轩心头,震得人头晕目眩几乎窒息。

“……啊!……”冷不丁的,封玄奕在再次鼓胀的顶端轻轻一咬,随即又重重一吸,纳兰轩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瞬间的极苦和极乐带来灭顶的快感。

来不及让莫言先行禀告,从马上一跃而下,封玄振脚不沾地的直奔内殿,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难以按捺的激动:“皇兄,终於有消息了,或许──皇兄?”

他在意的,上心的,想要的,只有那一个人的目光,那一个人的驻足,那一个人的承认,那一个人的笑颜,那一个人的喜怒shubaojie,那一个人的点点滴滴,那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纳兰轩!

“那他──”戍守边陲立下功勋无数的扈尔汉哪里还顾得上形象,那在战场上高大威猛的身躯慈和却是何等的滑稽,仿佛为了替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病急乱投医,伸手指向封玄柘寻求解释。

“轩哥哥!”一蹦三尺高,一下子就跳起来窜到来人身边,一双柔荑挂在男子的一只手臂上开心的摇晃,毫不吝啬的对来人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宛若春日里最灿烂娇豔的桃花。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如此──”莫言也跟著急忙来制止,却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纳兰轩噎了回去。

“呵,果然如此,朕给我你机会,是你白白浪费了朕难得的宽容,”封玄奕似笑非笑,眼底尽是冰冷锋芒,好似透过层层墙,看见同在一城的封玄柘,萧杀肃穆,启唇喃喃自语,好似在和男子商量,又好似只是随意的呢喃,不屑冷嗤,“你说他迟迟不走是为的什麽?难道还妄想东山再起?他以为他还能坐上帝位?亦或者是有什麽暗中部署但朕却疏忽了的东西……”

这样的纳兰轩,直让小德子看傻了眼,怔愣的呆在一边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双眼睛睁的溜圆,著实引人发笑,因震惊而微张无法合拢的嘴更是傻的可以。

肩膀上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太医用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药,虽然火辣辣的不舒服,可却阻止不了纳兰轩倒头就睡的欲望。

“你就这麽信他?呵,他和我相不相同,可由不得你我说的算,一夜之间从一个身份卑微连姓甚名谁都弄不清的破落户家的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堂堂三朝元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北侯的小儿子,我的确和他不同,这样的手段和心思,我可是煞费苦心也学不来的,当初还真看不出一向大大咧咧心大意没心没肺的毛头小子竟如此深藏不漏,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好好讨教学习,孤掌难鸣,既然都是寻求同进退的支持,也总好过白白便宜了旁人。”

即便眼神从未交回,即便凝轩表现的堪称冷淡,可封玄奕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包括他在看凝轩时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惊讶和微敛的眉头,无一缺漏的尽数落在姝妃的眼中,柔情蜜意的仿佛能拧出糖浆的眼眸依旧fqxs波光潋滟春情荡漾,只是在看著凝轩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其中有几分肃杀和冰冷,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那你们不妨进去看看吧,最好准备好措辞,要是有需要就留几句话交代一下,以免日後来不及。”唇角一扬,毫不吝啬的一记冷笑,莫言那眼神有些同情,有些怜悯,有些嘲弄,有些乐见其成,仿佛在看两个即将变成尸体的笨蛋,不禁让人心有余悸。

就像这样,厌倦了,疲乏了,腻烦了,放弃了,不要再对我紧追不舍,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更多的深情和用心,我虽然心伤,却并未心死,我虽然坚定,却不是木头。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你的一举一动而激动的心,就像无法承诺那个本不敢祈求回应的山盟海誓一般。最初是对比的失落,是自嘲的凄凉,是无奈的叹息,可到了後来,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因何而悸动,我的一举一动都是有著明确的目的的,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必然是。

或许是年岁相仿,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场乌龙,明明是身份悬殊的两人却总是有莫名的默zhaishuyuan契和共鸣,只要是私底下,彼此都随意随的很。

“公子,”见凝轩压儿没有要动弹的架势,被调过来侍候的小东笑脸盈盈的凑了上来,“这王爷一会儿就要过来了,公子不用准备些什麽麽?”

平时总觉得虽然料子能厚点儿却就这麽几件怎麽都不保暖,遇著现在这麽个情况,只觉得反正都是个死就不能一次给个痛快麽,这一层一层的跟个包粽子似的一次次的拉扯著,每次都这麽漫长,若有此物的刺痛毫无规律的想起哪出是哪出的这麽跳起来刺你一下,且还偏偏是你卯足了劲儿顶著它的时候它不疼,你才一放松泄了气它就冷不丁的给你来一下,直折腾的人发疯。

“有话就说话,没事儿结巴个什麽劲儿?冻的?”难得见这口齿伶俐堪称王府一绝的青竹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凝轩怎麽可能错过这麽好的报复机会,顿时嘴上毫不留情的调侃道,眉梢微挑,唇角一扬,似笑非笑的绝美容颜迎著院子里灯笼时强时弱的火光,说不清的魅惑惊人。

凝轩如今的地位可不同往日,虽说没名没分的,可只要是在封玄奕身边伺候著的还有谁不知,只是封玄奕好像并不想让人打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保密工作做得甚好,以至於一连三个月连後院的门都没有迈过,更别说和哪房的公子夫人过过话了,直闹得人心惶惶以为封玄奕一改风流成的子直逼冷淡了,弄得下了朝门外他的嫡亲大哥,仪亲王封玄柘匆匆他拦下,好一番意有所指的关怀,是不是最近有什麽心事亦或者力不从心之类的,听的封玄奕一愣一愣最终等人都走了老远了才找到了症结。

“唔……放松点。”封玄奕声音暗哑,低沈的不像话。

许多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致的,华丽的,罕见的,古怪的,却都不是他的……

“老实点儿。”不轻不重的一掌拍在凝轩雪白翘挺的臀瓣上,不算响的力道让封玄奕尽量找回一些理智来,但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凝轩憋了憋嘴,眼眸中雾气朦胧,委屈的不行,要知道长这麽大,自家爸妈都没舍得动自己一毫毛,怎麽就轮得到一个外人对自己又打又骂的,还是这麽脱了裤子的打法!

能在封玄奕身边伺候这麽多年的,自然有他们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做为一个奴才,尤其是主子身边贴身奴才的本分,什麽事儿该好奇,什麽事儿不该好奇,什麽事儿能跟著人家七嘴八舌的瞎搀和一脚,什麽事儿该躲得远远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是用身家命牢牢记著的,对於察言观色,若说能出於依枢、依璇、依玑、依权、依衡、依阳、依光七人之右的,或许也就只有个莫言莫管家而已了。

细细回想著近日好似撞了邪似的发生的种种,一张白玉似的脸渐渐被涨得通红,方才还悠闲自在甚是享受的拿著蟹黄糕摇头晃脑美得不可方物的手不禁颤抖,早上众人看自己异样的眼神,青竹墨棋答非所问意有所指的言语,中午饭堂上旁人冷嘲热讽或是惊羡或是调笑或是怨恨或是祝福的议论回荡在耳边。

“你有什麽企图?”极力维持著最後的理智,勉强不断告诉自己无功不受禄,可那双灵动的黑眸却早已不受控制的一眼扎了进去,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恨不得用眼睛吃似的。

可这话一出倒是让青竹更是纳闷了,眉头一皱,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样子:“这不挺正常麽?”

从四品常在女不限

移开视线,目光投向正北方,视线所不能及的御书房,不顾封玄振的跳脚平静道:“让他来见我,我还有一个时辰。”作家的话:第二更了哟……

11鲜币第九十二章再梦一场下

第九十二章再梦一场下

封玄振欲言又止,纳兰轩却自顾自的打断:“就在这,我在这里等他。”

变至今,即便是一方已经付诸,而作为当事人的另一方却迟迟不肯出面,不是太过自信,就是已然绝望放弃,而封玄奕自然是前者,趁著自己还是自己,他想当面问一个值不值。

不消片刻,闻讯而来的封玄奕匆匆赶到,封玄振识趣的支走了所有人,即便是需要打扫的战场也顾不得忙於此时。

些许冰凉洋洋洒洒的落下,星星点点的落在纳兰轩的脸上,留下一片晶莹,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迟到的冬雪,虽然来得晚,却异常猛烈,时间仿佛静止,又仿佛加速流逝,光秃秃的大地片刻间便被覆上了一层雪白。

冰天雪地里,同样一身白衣白发的纳兰轩几乎要与天地合为一体融为一色,刻有龙形浮雕的石阶上,封玄奕一步沈重过一步缓缓而来,四目相对,流转万般情愫波澜,最终凝结为一言不发的沈默zhaishuyuan。

隔著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再远一分便是疏离,再近一分便是抗拒,这远与近之间竟是难以如此抉择把持。

“如果我不出手,你能不能保住你的帝位?”没有那日在凤仪时的争执和争锋相对,明明恨之入骨的人站在眼前,只要愿意就能给他一刀,可现在,纳兰轩竟平静的出奇,只想好好问他几个问题,说完最後几句话。

“能。”封玄奕说的肯定,说的自信。

“如果我帮助封玄柘,你还能不能保住你的帝位?”依旧fqxs的平静。

“能,”封玄奕如实以答,“但是如果你不想让我当这个皇帝,我可以不当。”

纳兰轩笑了,竟有几分释然和不易察觉的欣慰。

“我的计划你从什麽时候就察觉了?”

“带你从西凉回来的路上,我截获了你和耶律溱的书信。”

原来竟是那麽早啊……

纳兰轩心里苦笑,虽然在里的一些举动自己并不设防,甚至是故意让他知道,那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小节,是挑衅,是烟雾弹,更是让决定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到头来却不料成了一个笑话。

“而你却故意纵容直到刚才?”挑挑眉,听不出喜怒shubaojie。

“是。”封玄奕答的干脆,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纳兰轩。

“为什麽?”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愿再妄自菲薄,自以为是的被自己捆绑,掉进自己的陷阱里苦苦挣扎,自己亲手遮住眼睛捂住耳朵只为了那个不攻自破的谎言的日子,纳兰轩是真的怕了。

“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无论是什麽我都会给你。”只是曾经封玄奕不明白那个度,而现在,他知道对於纳兰轩,在明知道他有所图谋的前提下还是不由自主的陷了下去,对於他,自己早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那个度了。

“即便是天下,是帝位?”纳兰轩再次追问。

“是。”同样乾脆的回答。

“如果我刚才跟著封玄柘逼,皇位就是他的了?”

“不。虽然我的确放弃了主动权,但并不代表无没有控制权,在我放弃主动权的同时,八弟不愿天下动荡民不聊生,自然会暗中拉拢势力铲除异己,我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做大,今日,自然有他会护驾。如果你逼我退位,那麽天下不会是他封玄柘的,而是八弟封玄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