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的确很痛,像针在血夜里流动。

“等等我们——”宫无彻正想上车,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他转身,看到从机场里跑出来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在前头跑,另一个在后面优雅地走。

司言子抬头看了看他,问:“你有什么企图?”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虽然我有一点点会得罪人,可还不至于有人想害我吧?”司皓天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人想害他“言子,你说,会不会是你不小心招惹了什么大人物,例如哪个大人物看上了你的美色。又或者吴责?”

“好啊!”司皓天见萧萧向他要签名很是得意地看了司言子一眼,而司言子不理和萧萧玩得正高兴的司皓天,自己去找草草他们叙旧去了。

她再打。

司言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钥匙开了门,任由男人带着她进了门。她很清楚自己不能一味地逃避,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早在那三个黑衣人出现后,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心中假设过无数种他们这七年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像今天这样。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双目打量着客厅。简简单单的摆设,一目了然,却透出家的温馨。呼吸着有她气息的空气,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只是,下一秒他想起有一个男人曾在这里待过一个晚上,笑就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藏在冷漠表面下的强烈怒意。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在这里留宿?

“绿茶,”司言子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放在了男人面前。喝绿茶,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是为了任何人。

“你依旧没忘记我爱喝绿茶。”男人终于笑出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忘记他?在她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几乎没喝过绿茶,只因为习惯了她为他泡的茶。

“你怎么会来这?”司言子问,语气中有一丝的焦虑。这么多年呀,终还是无法平复!男人听了她的话很是好笑。他为什么来这?逃了七年的她居然有脸问?!“夜儿,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司言子浑身一震,那个名,早就不该属于她。有些事早该忘了,可偏偏被深刻在心底,任何一记雷,都能炸开那记忆的盒子。

“不知少主今日为何光临寒舍?”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夫妻本应住在一起的,你家当然也就是我家。”男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居然叫他少主?!

冷静冷静。司言子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她和他早就不是夫妻了,他没有权利住在她家。

“少主,我很累了,请您先离开吧!”

“叫我宫或者彻。”男人冷漠的眉微挑,眼中的冷意让司言子倍感危险。似乎察觉了她的惧意,男人换上了比较温和的眼神,但这在他脸上显得很是不协调。

“我们已经离婚了。”司言子别开头,这男人怎么这样恶劣“还有,我叫司言子,请少主不要叫错。”

“谁说我们离婚了?我身份证配偶栏上还是你的名字。”离婚?她还真有脸说啊?一走就是七年,连在结婚时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都送去律师那,如果不是律师打电话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他的妻子想和他离婚。

“你同意离婚,我也同意。离婚协议书都签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和她牵扯不清?

“我撕了。”这女人,在他终于确定自己爱上她后竟然擅自离家出走,难道她以为走了就没事了吗“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司言子和他僵持着。她家就在这,还要回哪?

“回法国,那才是我们的家。”男人扯动僵硬的嘴角。她一直在挑战他的耐心。离家这么久的人是她,凭什么她面对他越来越淡定,越来越坦然,而他面对她却越来越无力?

“我家在这,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司言子又喝了一口茶,发现自己忘了去做一件事,她的早餐——

司言子站起来,准备去吃她的早餐,可惜那位“客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真是无奈呀!既然人家不离开,那就让他在这慢慢坐吧!反正坐到无聊,他就会走。

走到门边拉开门后,她转身道:“少主,如果你休息够了就自己离开,我还有事先出门了。”

男人只是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司言子当他默认了,也就心安理得地出门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在三十秒后掏出手机,拨下了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在司言子走后半个小时,有人按了她家的门铃,当然,开门的那个人是在她家的那个男人。

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手上拎着行李,另外两个站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少主,您的行李。”拎着行李的那人恭敬地说。

“放在客厅后你可以走了。”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男人说完后回到了客厅,而另外两个男人也进了客厅。

“是。”拎着行李的那个男人恭敬地回答,然后放下行李离开了。

“你们两个来干吗?”男人挑眉问那两个“不速之客”

“好朋友要搬家,当然要关心一下,你说对吧?”木唯用手肘撞了撞坐在他身边的梁谦。

“彻,你要搬到这边也得和我们说一声吧?主人不在,我们在望天门当客人当得也很是不好意思呀!”梁谦的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的笑,口里说出来的话充满了揶揄之意。

“如果不好意思的话,要去住酒店也行,我不会拦你们的。梁谦口中的彻——望天门的少主宫无彻说话也不客气。他们那种看好戏的心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住饭店太可怜了点。”木唯装出一副可怜样,住饭店是没什么,可是那样他们还有好戏可看吗?

“不知道小夜隔壁的房子要不要卖掉,住她隔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梁谦慢条斯理地说。脸上的神情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你们可以走了。”宫无彻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两人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住到隔壁还得了“不要把主意打到隔壁那家人身上。”

“我们才刚来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赶我们走?太伤感情了吧?”木唯夸张地大叫。这应该就是那句中国话吧——有异性没人性。

“你不是来度假吗?当然要好好地出去玩玩。”宫无彻睨向他,冷着一张脸再度转向梁谦“你是来工作的吧?早该回去看看你们公司了。”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那两个麻烦人物轰出去了。

“可是——”木唯还想说什么,却被梁谦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走吧!”梁谦说。啧啧,真是迟钝哪!在老虎脸上拔毛一次就好,多了会尸骨无全的。做人要学会察言观色,为了保住自己和好友的小命,他还是拖着他一起走吧!

看着梁谦和木唯离去并关上门后,宫无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他在心中对他们说“谢谢”这些年来,因为有他们的支持,他才有勇气面对夜儿的离去。

司言子一踏进公司就被无数道嫉妒的眼神砍杀。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帅哥是祸水,可她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