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曦玥呆了怎么转瞬间到了天庭,她……难道被幻境缠住了?

月朔刚想闪退,那龙爪一挥,把她俩一起抓在爪中握住。她俩的个头也不算矮,可被那龙爪一握,脚都没在爪子里,只露出颗头在外面。

蓦地,一声悠沉的龙吟划破长空,那声音并不高亢,也没有雷霆万钧之势。

三人靠近那树,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裙装的女子立在那棵巨树下。漫天的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下,“地上”铺满一地的花瓣,唯美如画,却略显单一。

周蒙溪扁扁嘴,说:“那两只鬼,一个要画漫画帮我赚钱,一个要替我理财,哪有功夫看家……”她见和越拂袖离去,立即闭嘴,又爬回床垫上去抱着被子准备睡觉。

一个穿着华丽长袍长得妖异绝美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的房间,她斜躺在旁边的软榻上,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床上正在上演春宫戏的两人。可她现她那笨妹妹除了亲吻和磨蹭之外,竟然什么也不会,不由得“噗”地一声喷笑出声。

月朔在旁边冷冰冰地说句:“她不缺钱花。”

和越的手掌一托,那颗饱含月之精华的珠子便落在月朔的掌中,说道:“我答应你的做到了,现在你答应我的呢?”

月朔的耳朵尖,那女孩子说得再小声她也听到了,她没想到现代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她小声问了句:“百合是不是就是百年好合的意思?”

“三婆”的家座落在一条山沟里,家门前是一片不算宽敞的院坪,再往前是农田,农田前面是一条引水灌溉的小河沟,十分偏远的一个地方,在相距好几百米外才能隐隐看到几户人家。

小老头把周蒙溪看了又看,说:“可惜了。你道根已毁,神根已灭,以后升不了天也入不了轮回,只能在天地间做个无根孤魂飘荡。”

“罗老太婆多管闲事,请来的。”周蒙溪叹口气。她头疼地支着额头。她跟她师傅的体质不一样,修炼的法门也不一样。那地仙跟她们又不一样,她救不了她师傅。她的修炼法门属天,还转了一世,功力只剩下不到半成,即使得到龙珠,能挥出的也不过一层。有龙珠在身,自保有余,可想利用龙珠的力量干些啥,难除非是在地宫她还能有点大神通,可在外界,她就逊了。那地仙,来自另一个世界,地位虽不如天龙可好歹也属于“仙”一流,比起转世后半人半不知道啥的她,高杆过不知道多少。前世的和歆兴许有本事修理那地仙,这一世,地仙不欺负她就不错了。不过,地仙欺负她,她可以欺负罗老太婆

周蒙溪为难地看着她师傅。她沉沉地叹口气,说:“好好好,你莫哭我进我进我回我回。”她掐诀,结印,拇指抵在自己的印堂,念一声“封”裹在身上的气息立即息数敛回体内。她看向月朔,说:“师傅,要不我在镇上给你开店酒量。”

“走,上山玩。在山上看下来很好看的。”周蒙溪拉着月朔上前,一路爬山一路向月朔解释这座山的来历:“这座山叫龙洞山,因为在悬崖那有个洞,传说是龙洞,所以叫这个名字。我小时候听爷爷说很多年前,龙洞坡上还有条大黄角树,后来被雷劈断了,里面爬出很多小龙,顺着蒙溪河游走了。”

月朔绷着脸不应,她心说:“你才看出来吗?”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早不知道睡觉是什么滋味。

月朔极轻淡地笑了下,轻点下头,转身走了。她的步伐很慢,有些沉重。

这两千年的岁月早让月朔回避人潮涌动的地方,她只在一个时候往人堆里钻——那就是大开杀戒的时候。周蒙溪拖着她在人堆里钻,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侧着身体,尽量靠近周蒙溪的身边。她不喜欢人气。但凡是人,身上总有股火气,又燥又骚。有些人身上的味道极重,有些人味道轻一点,但多少都有一些。不过周蒙溪的身上没有那股味道,所以灵体都喜欢往她身上靠。

周蒙溪看着月朔被她蹂躏得逾红润的唇,再看到她师傅那冷冷的目光,有种偷窃得逞的小得意和紧张心虚,她咬咬唇说句:“师傅,你现在不辣了吧?我去沏茶。”她说完爬起来准备跑开。

周蒙溪真像尸体一样一动除了嘴巴哪也不动,她说:“师傅,我已经死了”

周蒙溪“呵呵”干笑两声说:“没那么严重”

月朔落回地面,漠然地扫一眼周蒙溪,转身回了院子。她连门都懒得推,径直穿过紧闭的大门。

“哼!”月朔冷哼一声,说:“不是奈何不了你,是你亮了天龙的身份,他们拿捏不准你到底还属不属于阴司管辖才暂时收手。他们现在回去定是查你的生死簿去了,若在生死簿上还能找到你的名字,过不了今晚五更,必定有阴差来拘你的魂魄!”

黑白无常?周蒙溪下意识地觉得手臂一疼,她回头朝那白无常望去,心说:“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上次见面就用哭丧棒招呼我,这次说话就这么客气了!”黑白无常是阴差,属正神,周蒙溪也不愿多招惹他们。这两个家伙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即使现在自己比以前出息了点,动起手来也是胜负难料。她刚准备侧身退开,一条锁链从旁边飞甩过来,周蒙溪下意识地抬起手里的那袋东西挡了下。那勾魂链“啪”地一下子打在周蒙溪怀里抱的购物袋上。周蒙溪顿时来火,她都避开了,他们还朝她动手。她一只手抱住怀里的袋子,另一只略施功法便将两道呈人形雾状的鬼魂收入掌中汇成两颗黑色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小人藏入袖子里。她扬起头,挑衅地看着黑白无常。

周蒙溪出了公共厕所,开始为自己下一步打算。她这模样,找工作是不可能的了,没有哪家单位肯收她。去商场弄身衣服穿上再偷点钱?再穷再苦她也不能去干偷抢的事啊?周蒙溪纠结地坐在天桥的台阶上,环抱双臂,想着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处境。她在地下世界都能过活,在人间怎么也能活得下去,她不担心自己生存过活的问题,她愁的是怎么找师傅的下落。她师傅的驭风度比她快多了,“活”了两千年,一身厉害的本事,如果想躲她这个新出茅庐的小徒弟,她根本没办法找到她师傅。

“每年的三月十五、六月十五、八月十五、十二月十五,都会有一道通往神山的口子打开,你只要回到刚才的墓中拿到那颗龙珠吃了它就能化龙而去。”

周蒙溪走近那树,赫然现那树里居然有只眼睛在望着她。

当她刚把腿挪过去时,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踝。

周蒙溪被月朔自身后抱住腰间,她站在月朔的怀里打量着这女人。这女人脸上的肌肤白皙若雪,有着一张极美的脸,却有一双蛇眼一般的眼睛。她没穿衣服,周身上下布满绿色的细鳞,说话间露出的舌头也分了岔,她的腰部以下竟然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蛇尾。周蒙溪心说:“原来是条蛇妖。”她的视线落在那蛇妖的胸前,呃,居然和人类女性一样左右胸前各有一座山峰。只是这座山峰好假啊!众所周知,女人的胸都是软的嘛,站着的时候多少都会往下垂一点,胸部下方有点弧度。而这蛇妖的胸就像是把两个圆形的尖斗盖在胸上,相当的笔挺分外规整。“噗!”周蒙溪抿紧嘴拼命憋笑,可那笑意还是忍不住往外喷。

月朔看她一眼,说:“回吧。”

月朔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蒙溪走远,她站起身,原本聚成人形的她突然飘散成点点晶莹的薄雾跟在周蒙溪的身后。

周蒙溪说:“像我以前,什么都不会,很普通一人个凡人,但却可以天天见到阳光,每天不算快乐但很充实,想去哪就去哪,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现在,有点本事了,却又被关在这里。这是不是叫得到未必是福失去未必是祸呢?你哥哥的后人因你的受难而萌荫,可他的后人里又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上?又有多少人付出鲜血、生命的代价?你被活葬进风水穴里受过很多苦,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你看看面前这堆尸体,这么多妖魔鬼怪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拥有了很强大的力量。你再看看你的脸,多少帝王想尽办法想要求得长生不老,他们都没有做到,你做到了。你的身体被镇在棺材中,可你的元神没被封在棺材里,你的灵魂元神是自由的,当然,我们俩这会儿的情况除外啊。看开点啊,就像老一辈常说的,过日子就是将就。两口子成天打架吵架,将就一下五,一辈子还不就凑合过去了。老天爷是没公平过,他经常没给我们想要的完美,可它也不是个偏心眼啊。”

月朔被吓得愣在当场,呆呆地看着周蒙溪。

月朔的脸又冷了下去,把手藏回袖子里自己握住自己的手。她冷眼看着周蒙溪那擦手的动作,冷声问:“就这么嫌弃我的手脏?”

“师傅,救我……”月朔低声抽泣,她知道师傅可以救她可以帮她,可师傅宁愿陪着她在苦海中沉沦也不愿意帮她了结心愿。“师傅,佛说有因就有果,为什么都快两千年了,还没有到结果的时候?”月朔问,却得不到回答。因为周蒙溪听不到,即使听到了,周蒙溪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周蒙溪什么也不懂。

周蒙溪摸摸溅到脸上的东西,有点滑像水又不是水,同时她看到月朔以极快的度绕在她的身边飞旋。

周蒙溪心说:“你要是长得慈眉善目我最多也只能信你五分,你这和尚目露凶光,一身唳气,我信你就是脑子进水!”

周蒙溪停下步子,盯着那“人”。她觉得在这地方出现的东西都该有点玄机,谁会平白无故地把些不相关的东西摆在这里?周蒙溪更关心的是那“人”是死是活,是雕塑还是尸体又或者是不是诈尸了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一步一步地靠近,待走得很近了才看清是一具干尸——一个和尚的干尸。没有头,衣服也风化了,盘膝坐在地上,手上拈着莲花印诀。一层淡淡的灵气罩在那干尸身上!周蒙溪吓得一步踉跄向后猛退两步!

龙形劲气的光茫以龙吟虎啸之势冲过去,那气劲闪的微弱光芒点亮了这漆黑的世界,微弱的光一闪即逝,却让周蒙溪看到极具惊骇的一幕。龙形劲气扫在那“鬼脸”身上,它“嗷”地一声惨叫,掩面扑闪,但不到眨眼的瞬间一个东西突然自它的后面扑上来锋利的巨爪划过长空,腥绿色的液体喷洒开来,紧跟着一大群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东西瞬间扑上去把那“鬼脸”撕得粉碎,紧跟着,又有长得极为古怪的东西朝她扑过来。

旁边过来两个人,把棺材盖合上,棺材里顿时一片幽暗漆黑。

宁馨起身,扭头就走。

到了医院,周蒙溪脖子上的骨头似乎卡回了位,原本的哽咽声也变成了哭声,她捂住右臂哭嚎:“我的手骨断了!好痛……痛……”剧烈的疼痛从骨头里散出来,痛得她几欲昏死又昏不过去。

一个女鬼,背贴着天花板瞪大眼睛看着她。周蒙溪吓得背脊一寒,学了点本事的她几乎是本领地运功戒备,把内丹里的能量释放出来凝聚在手上蓄势待,那女鬼化作一缕轻烟般从卧室门的缝隙里飘走了。

“吼——”那阴兽一声吼啸,抬起锋利的爪子就朝踩在它头上的周蒙溪挥去。

月朔的声音从书房里飘来:“我养的宠物,它有灵智,识得你,不会咬你。”

众人赶紧起身,喊:“大哥来了!”

突然,一只手抓住月朔的胳膊,是那个手执金圈的男子。

周蒙溪缩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月朔吸她的血,冷汗顺着她的脸颊低下,惊吓过度又急剧失血的她脸色已是苍白。“月朔,我把命给你。”

月朔睁开眼,冷冷地瞥向她,说:“这次是流血,下次再随便闯进来那就是留命。”

周蒙溪先被月朔的吼声吓一大跳,紧贴着看到身边突然冒出个红色的东西,吓得她“啊!”地一声尖叫,本能地两步跳开,蹦到月朔的身后,一脸惊吓地看着那突然出现在的“东西。”确切地说那不是个“东西”而是个人,但周蒙溪敢肯定这不是个“人”。那“人”身上还有股极重的味道,又香又臭的,和她中午闻到的那股味道极像。这味道突然让她想起念书的时候一同桌,那同桌身上有狐臭,就喜欢喷香水,想用浓烈的香水味遮住狐臭味。结果可想而知啦,浓烈的香水味混着浓烈的狐臭味,那味道比狐臭味还难闻。周蒙溪小声地在月朔的耳边问道:“这是不是狐狸精?”

月朔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蒙溪看了半晌,问:“真想当我徒弟?可有想好?”

周蒙溪拿月朔没办法,这会儿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一边拖地一边想对策,突然想起月朔把她的屋子都收拾得纤尘不染,说明月朔很爱干净,如果自己不洗澡,臭哄哄的,月朔怕脏自然不会对她咬下口。周蒙溪想到这里,心中大定,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拖完地,脸和澡都不洗,牙不刷,衣服也不换就那么爬上床去睡觉。

她就算要跑,没钱、没证、没行李的她怎么跑?跑了也会因为找不到工作饿死。她回去拿行李肯定是不行的,那女的绝对不会放她走。周蒙溪犹豫再三,又回到她的小窝。她走到家门口才现自己没带钥匙,迟疑两秒,抬手敲门。

周蒙溪听这女人说话半文不古,说的还是一腔标准的普通话,她心说,这女人真怪。她听到这女人开口说话,声音很柔很慢还很好听,虽然冷是冷了点,但好像没有恶意,又壮起胆子想和这女人攀点交情,等混熟了好说话了,再央求这女人放过她。她说:“你不是四川的鬼……吧?”“鬼”字一出口,顿觉不妥,万一惹人生气怎么办?“额,你……不……哎呀,那个,我没得恶意……”方言出口,又觉得人家是说普通话的鬼,怕听不懂,改口用普通话说:“我没恶意,你……你别见怪啊。”

周蒙溪说:“我今天去找一个师傅算命,他说我的命她算不了,喊我来找你。”

切,要你们来拆我的房,我让你们连房子在哪都找不到。周蒙溪去弄了张桌子,把打神鞭像供神似的供起来,然后,端碗水出门,去屋外布结界。她绕着屋外的竹林用棍子画了一个圆把屋子圈起来,又把水倒进那绕着屋子的圈的凹槽里,催动龙珠的力量,凝聚周围的水气,水流顺着那沟槽绕房一周,与龙珠聚来的水气形成一道水雾墙。周蒙溪又以指代力,在雾墙上画下结界,再信手折来竹叶,咬破手指滴上鲜血,以咒力化竹叶为傀儡埋入雾墙里。她这结界一弄,突然想起,经常光顾她家的还不是这些人,妖魔鬼怪上门的时候远比这群人来得多,她干脆又加了很多料进去,把自己的房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布下结界、法阵。她忙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宁馨弄好晚饭,让她回去吃饭,她才暂时罢手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