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天,周蒙溪不是带月朔去到风景优美的山岭景区就是带她到市区公园或附近的乡镇里逛,可今天周蒙溪带着月朔去到相当遥远的——村镇

月朔斜眼瞥她一眼,又悄悄地露出指甲。

“也想什么?”月朔追问。

“我是想你去嘛。”周蒙溪拽住月朔的袖子,说:“去嘛,师傅,在家呆着多无聊呀。”

周蒙溪早就看出来她师傅吃不了太麻太辣的东西偏又爱吃,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已是一口茶一口菜,吃完后在屋子里已经灌了两壶茶了。她看她师傅现在的样子,估计还在被花椒和辣椒折腾。她说:“师傅,你这样喝茶没用的。”

月朔没理她。又不是她让周蒙溪挤进来的。周蒙溪挤进来,她连腿都不好放,只得重叠在一起放在周蒙溪的身侧,脚尖刚好碰到周蒙溪的大腿。她朝周蒙溪的胸部望去,看到周蒙溪胸前小小尖尖的两团嫩嫩的小芽苞儿忍俊不禁地抿起嘴扭头看向一边憋笑。

“师傅,走吧。”周蒙溪唤一声。她扫一眼这墓室,突然“咝”了声,再次定睛看去,叫声:“不好。”

月朔不再是那个天真纯净的孩子,她是只充满怨恨唳气的阴煞。而她?在尘世中打滚太久,沾染了太多的俗世气息,她也不再是曾经的她。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她曾经想要带月朔去的世界再也不去。既然已经回不去,那就留在这里吧。周蒙溪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正在和黑白无常打架,这才刚动手呢,自己怎么突然走神了?

周蒙溪感觉到他们走远,她睁开眼,落回地上,却见月朔绷着张冷漠的俊脸从门口走了进来。“师傅!”她欢喜地喊着奔过去,说:“今天是除夕夜,我们一起守岁。”

那两个鬼差一前一后地落定,瞬间汇聚成人形,其中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指着周蒙溪身后的两个灵魂,大叫:“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周蒙溪想了想下,问:“孃孃,我是不是变得很丑?”她估计可能是自己在地下呆的时间久了,也变得有点不成人样。

月朔落在雪地上,仰头看向那圈气流。

当丹田里的能量完全地散尽在周身百骸里,周蒙溪睁开了眼。她长长地舒出口气,站起身,朝周围看去。原本暗淡的墓室此刻落在她的眼里竟亮出白昼。

周蒙溪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嗷——”妖魔的嘶声吼啸声此起彼伏,所有妖魔都朝周蒙溪靠拢围攻过去。

月朔地仰头望向顶上漆黑的虚空暗叹口气,很无语地“赞”了句周蒙溪:“孝心可嘉!”后面四个字省了回去,没说出来打击某人。可她真不愿看到自己的徒弟继续蠢下去让外“人”笑话。她喊声:“小蒙——”

月朔没应周蒙溪的话,闭上眼进入入定状态。

周蒙溪看到的不止是月朔的怨恨愤怒,她看到更多的是月朔的不甘。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师傅,上苍何曾公平过?”

“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将元神炼得像实体一样。”月朔现周蒙溪即使要死了还这么多问题,而她对周蒙溪的问题不仅不感到讨厌,反而宁愿周蒙溪能一直问她问题一直烦她。

那男子双眼无视地看着周蒙溪走远,低喃声:“竟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嘲讽地“呵”地笑了笑,也走了。

周蒙溪乖乖地立在那里,不敢再吱一声。

周蒙溪这才感觉到自己脚没沾地但又没掉下去,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师傅,这是壁画里?有妖怪的壁画里?”她顿时绷紧了皮,低声提醒月朔:“师傅当心,这里有许多强大的妖魔!”又喃喃地低问句:“我们怎么进到这鬼地方来了?”短暂的黑暗过后,她适应了这里漆黑的环境能看清楚月朔。如今的她不觉得月朔身上的光诡异,反而觉得月朔的光很实用,能照明,虽然照不亮这黑暗,但却足以让她完全看清月朔。

“施主,请随老衲来吧。”那和尚的声音又响起,并且近在周蒙溪的耳边。不知何时,他已经闪到周蒙溪的身旁,两人相距不过数寸。

通道里的墙壁上没有妖魔壁画,墙上全是奇异的符文,一排排密密麻麻地刻在墙上,符文里还加了颜料,在油灯的照映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很压抑,极度的压抑,以至让周蒙溪的呼吸越来越喘,就像有块大石头压在心头。

周蒙溪看到那洞,又扭头朝陈看去,摇头,叫道:“不要!”

研究?周蒙溪一听立即想到科学解剖,赶紧叫道:“我是人我是人!我不是妖!”

“她被黑白无常拘走了,我被白无常打伤了。”周蒙溪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望向宁馨说。

书房门被推开,宁馨看到周蒙溪躺在地上吓一大跳,她赶紧几步奔到周蒙溪的身边去扶周蒙溪,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奇颖捉弄你了?你没事吧?”

那年轻女人说:“找了,家政公司安排过来的人都是干不到一天就走了,后来再没有人肯过来。不是说我家闹鬼就是说我有神经病,她们看不到我朋友。”原本温和开朗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情绪,那双清澈的眸子与神情显得有些朦胧和悠远。

月朔连续三天没有回家,周蒙溪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她敢用自己的脑袋确定月朔今天也不会回来。

周蒙溪肚子饿,不敢去找月朔,自己去找吃的。她去到厨房见月朔这屋子虽然空旷布置不多,但家电齐全,这么冰的一个“人”居然还买了冰箱,并且冰箱还插上电源在工作,这就表示有冷藏食物。周蒙溪打开冰箱,当即吓得双眼一直,“呕”地一下子胃部的酸水径直翻涌上来。她的腰一弯,捂住肚子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旁边的老太婆早扭头看着周蒙溪,眼睛笑得眯成条缝,她抬把那枯瘦如鸡爪般的爪子摸向周蒙溪的头,说:“虽然年龄大了点,但看起来肉还是蛮嫩的,不如蒸了吃?”

“啊!”周蒙溪受到惊吓尖叫一声缩到角落望着冲进来的这几个男人。

周蒙溪向后缩了缩,很想摸件什么防身的东西,即使面对月朔,什么防身武器都没有用。

她睡到半夜,觉得凉,又听到“哗哗”的水响声,醒了。从屋子里那低冷的温度,周蒙溪知道月朔回来了。她抱着薄毯爬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往里一瞅。洗手间没开灯,可在洗手间里的月朔自身就是个光体,黑暗中十分显眼。周蒙溪看到月朔**着身体站在浴室花洒下雪白、光洁散着朦朦微光的的**。她也是女的,女澡堂她也去过——在里面当过几天小工。没穿衣服的女体她见得多了,从来不觉得好看甚至有些人丑得看过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月朔的身体就像是艺术家雕刻出的一般,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笔挺的胸,翘立的臀,圆润的腰,每一分都把女性的美刻画得淋漓尽致。

有人坐到了她的旁边,一股沁鼻的香味从那人身上飘入她和鼻子里。这味道初闻很香,再一闻又嗅到里面混合了很多种味道,似在掩盖什么。周蒙溪睁开眼扭头朝右手边望去,坐在她身边的人不见了,只残留一股“香”味在她身边。她起来环顾四周,虽然没见到有什么,但她知道应该又有什么东西贴过来了。周蒙溪合什朝四周拜拜小小声念句:“莫怪莫怪啊!”赶紧拧起自己的矿泉水瓶子走人。

“那有没有办法化解?”周蒙溪挠头。魂飞魄散烟消云散倒也没啥,关键是死后一直被定在头骨上哪也去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化白骨那才可怕。

月朔瞟一眼周蒙溪,丝毫不作理会。她走到窗前,对着月光,微仰起头,让月光照在她的脸宠上,她轻轻地合上眼帘,略显苍白的唇微启,对着月光吐纳呼吸。

那女人说:“你之前倒霉是因为百鬼缠身,如今有我在,它们不敢靠近你,你可以出去找工作混饭吃了。但是记住你脖子上的玉不能随意示人更不能卖掉。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敢告诉别人我的存在,我立即要你的命。”周蒙溪穷成这样,已经在便卖屋里仅有的这点东西。那玉值钱,难保周蒙溪在没饭吃的情况下打那玉的主意。

周蒙溪搞不明白那女人想做什么,她又试着开门,结果门仍旧纹丝不动。她感到很冷,见那女人不动,又悄悄地缩到角落,把放在箱子里的被子翻出来裹在身上,然后继续缩回门口,眼巴巴地盯着那女人。

“那就很难说了。好嘛,小妹儿,那就这样子嘛,你也莫算了,我真不大好跟你说。”那算命的也挺无奈的。

陈总一米八几的个,又沉又重,周蒙溪拖得有些吃力,又喊:“吴莉,来帮忙。”

“我又不是卖笑的。”周蒙溪心说:“脸长得好不好看跟笑不笑有啥子关系嘛?”

老师来了,把她拉起来,看到她拉在裤子里,把她送回家。

那地仙盘膝坐在房梁上,说:“亡灵进门,你是想给你家带去灾祸不成?叫那女子走吧我那点东西,只是让她有点难受,还伤不到她。”

周蒙溪跃起身,刚想去抓那地仙,结果他突然钻进房梁中,再露面时却是在神翕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会遁土,会遁木五行里他居然占了两门。她说:“你一界地仙,不在地下住着,跑到地面上来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那老头子身子一蹿,跃到房梁上抱着一柱支木荡起秋千来。

周蒙溪说:“我为了和师傅进家门,用咒术封住本元真气。你那咒水,破了我的法术,伤了我师傅真身。老头,趁现在伤势没恶化,赶紧给解咒方法,不然梁子结下,我和我师傅都不会善罢甘休”

“哎呀,我好怕怕啊。”小老头儿拍着胸脯哇哇地叫。

周蒙溪好说歹说,这老头子就是不听,也暴走了,她吼道:“我**妈油,你不要进酒不吃吃罚酒,不要逼我动真格的”

“蒙蒙,开门”

“罗仙娘,快开门”

屋外的拍门声一声盖过一声,那重重的拍门声,简直像要把木门板给拍破。

小老头儿“诘诘”怪笑两声,从木椅子里穿过遁入土里,不见了。

周蒙溪气得紧握成拳,冲到神翕前,“碰”地一拳,把神翕砸了,她怒骂句:“我**祖宗十八代加你先人板板都不好”扭头,开门,刚一脚踏出去,“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跟着她**声音响起:“你要翻天了你,刚回来,你又要惹啥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