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齐诺轩懒洋洋地开口,“皇妃还跪着呢。”

只见一辆马车正在那儿等候着,可是那正主儿还未到。

萧月挥手让晓璃退下了,滑进浴桶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萧月咬牙忍着彻骨的痛,那齐诺轩,分明是在报复她,报复她那“干爹”,每一下皆是毫不留情,让她全身生疼。

在宾客婢仆的簇拥之下,萧月不缓不急的走入洞房,仿如一只高傲的凤凰,不向一丝屈辱低头。

只是,她知道,此行“出嫁”,不过是一个棋步罢了,还是移向虎穴的棋步。那又怎能欢喜呢……

萧月嗤之以鼻。“笑话!你是说,大师兄带我回谷,就是为了今日的盲婚哑嫁,就是为了当一枚自己也不知身在局中何处的棋子吗?”话到最后,已是疾言厉色。

殿上众人都倒抽了一口气,萧月更是如雷重击,嘴巴张得大大的,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装病已被拆穿,云轩脸色一沉,目光如狼似虎的盯着萧月含笑的美目,敛去的气场再次挥放出来,周遭如静止了一般,沉默的恐惧弥漫着,却是动弹不得。

但见湖面平静如镜,亭亭玉莲自湖底穿透湖水而出,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之下更显出淤泥而不染之本质。

这时,却见三抹身影走上上,一把尖得足以刺穿耳膜的声音说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惠嫔娘娘驾到,三皇子殿下驾到――!”

李丞相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笑容温润如玉。“月儿啊,你是本相的女儿,理当喊本相一声爹爹。”

萧月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许别人伺候。”

李丞相柳眉一场,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踏着地上匐匍着的小厮下了马车,如慈父般笑着牵起萧月的手。

多少年没有淌过一颗泪水了?自从十岁参加杀手训练时每淌一颗泪珠便要罚自割手臂迂,血,已使她不敢流泪。

萧月愕然。“什么这么快?”

老神医爽朗的大笑,命家丁奉上茶来。“来来来,老弟,今日我们以茶代酒,预祝大业顺利完成!”

疑团很快便解开了。甫踏进大厅,厅内一人已站起来说道:“老兄,打扰了。”

只是,到底是没喝过孟婆汤的人,她无论怎样也忘不掉前世的伤痛,十年来,只有大师兄的宠溺与关心像雨点般滋润着自己,也滋润着不该有的花苗——尽管,她知道,不该再碰爱情这东西;尽管,她知道,他只是把她当作比他小十岁的小妹妹。

杀手这一行,都是没在暗处的,“客人”们连死在何人手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