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吸了吸鼻子：“其实我不想打击你，但你顶天了叫我姐姐。”
人走茶凉，现在还会时不时打扫一下的人，除了楚汉，翩翩不做他想。
翩翩一夜好眠，丝毫不知自己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麻烦。
翩翩拿自己的罐装啤酒和大汉碰了一下：“今天下班这么早？”
燕回城放下筷子，告辞离场，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拂一个人的面子，那人也算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妄图找燕回城的麻烦，也是巧了，公司偷税漏税的事就被人举报了出去。
“……”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
是在和读者说，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和那个离开了的人说。
“我有亲人有朋友，总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千秋万岁看向翩翩，露出一个笑容来，“所以大大，你也不要怕，不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在你身边的。也许我彼时你很亲密的朋友，但也不防把我当成一条可以利用的资源，如果你缺钱，就找我。”
“你以为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是谁主笔写的呢？”
翩翩说：“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我以前好像在新闻上看到过，也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对吧，好像很有才华，长得也非常漂亮。”
——成人对小朋友总是特别宽容的。
翩翩扫了付款码，捧着奶茶坐在电影院前的石凳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坐了多久，巫齐楠出来，坐在她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已经冷掉的奶茶。
巫齐楠摸摸鼻子：“今年我二叔也在家里吃饭，我担心你不喜欢他们说的话。”
翩翩：“她们就是燕小楼和燕明月？”
翩翩诧异：“是您。”
众人推门而入，小兔藻吸着奶茶，咬着珍珠，口齿不清：“就里你还斜口社恐，瞥别头皮逗逼。”
……
“啊？那你和阿姨哪里人啊。”
“我就不应该回来吧，还不如躺在床上等外卖。”
翩翩是真的挺喜欢千秋万岁的脾气，说：“这事也不是不能说，你们就当听个乐子。”
江嘉树嗷嗷地拍门，到底是还顾忌着兄弟的脸面：“嗷嗷嗷嗷！我就是想知道嘛！”
翩翩捂着脑袋：“唉。”
“我是个作者。”
燕回城双手插在兜里，长眉一扬，三天前，他妈燕明月忽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去见一下他的外公。
他经历了怎样的过去，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是用怎样的心情写下日记本中那些誓言，又是怎样在以后的人生中实践他的誓言。
翩翩起身：“我走了。”
楚汉愣了一下，指尖的烟已烧到了烟蒂，他不懂女人——或者说，他不懂采姐意外的女人，他只知道遵守采姐进去之前和他的约定。
“我儿子那个女朋友啊，或许会放不下这些事，如果她来找你，你什么也不要给、什么也不要说。”
“好。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很多事。”
采姐摸摸他的头：“你知道的那些已经够了。”
采姐说：“对了，你不要等我。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和她好好相处吧。”
楚汉低下头，把烟按在水泥地上。
再抬头，翩翩已经没了人影。
江千秋那天给助理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推迟行程的，一个是取消推迟行程的。
她的助理很崩溃：“老大……你这几天反复无常多少次了……”
江千秋躲在厕所里，压低声音，借着水声鬼鬼祟祟地说：“追星girl也没办法。”
“天呐！当个人吧！幸好我的电话还没打！”
江千秋这边反复无常着，那边出去后还是人模人样的——至于昨晚上自己发酒疯做的那些蠢事……额，既然翩翩姐姐都没说什么了，但她也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翩翩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
“离杭州最近的一班车是十点半，我们到杭州了再出去吃午饭。也不久。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留下。”
翩翩率先走进墨白的房间，开始整理衣服，江千秋没有行李，悠悠哉哉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啊？我没事啊，我一个老板，能有什么事。”
翩翩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小骄傲，微微一笑：“是啊，大老板等着数钱就好了。”她把笔记本往包里一塞，拍拍手，“好了，去换鞋吧，我们可以出门了。”
天诚律师事务所。
墨武无语地看着面前三个姑娘：他女儿墨兜兜，墨白的女朋友，还有一个来咨询法律问题的客户，着实有些想不通这三个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今天竟然聚在一块了。
墨兜兜还是很开心的，给她爸介绍：“爸，这是我大大任平生，这是另一个作者大大千秋万岁。”
墨武：“……是笔名吧。”他不由看向翩翩，“你就是……”他顿了下，轻咳一声，嗓子才没那么发紧，“墨白的女朋友？”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翩翩：“墨律知道我？”
墨武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说：“墨白说过你。”
办公室里几个人一时有些沉默。
墨兜兜：“哈哈，我哥和你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墨武：“你那个时候在读书，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