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痞坏痞坏的样子真的好帅……比我们班那群书呆子好多了!”

困,实在是太困了……然而还有好几张卷子和一篇作文没写。

“嗯,我明天带它们去一趟宠物医院,你自行车借我一下吧,带着它们坐公交车有点不方便。”

野猫的尸体旁站着几个男生,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见俞杨被控制住了就开始骂骂咧咧的说着不就是杀了几只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到激动处还往尸体上又吐了几口口水。

当然谢九思真不是因为座位故意气他,她是真不会数学,不仅没数感还死活学不会的那种。

“你林叔叔的儿子也在市一中上学,你看见人了没?”谢妈又问道。

谢九思看着这所据说已经有一百年历史了的名校,一脸冷漠。

思来想去,老刘还是决定面对现实——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一点数学天赋都没有,还是后天努力补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不是,我们能不能不请我妈啊,”谢九思努力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试图释放出某种可怜巴巴的信号,“你看我妈……我妈她刚从美国回来,很累的!所以我们就不要麻烦她了,和我说就好了呀!”

“少来啊,本来上次就该请了的。”老刘暼她一眼,食指敲了敲桌面,“这事没得商量,你别在这和我眨巴眼睛,出去吧。”

谢九思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低头看看手里皱巴巴的试卷。

得,这回连销毁罪证都不用了,人直接联系上最高官了。

……

“不是,至于这样吗?我数学只考30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俞杨说这话时故意靠了靠桌子,桌椅相撞发出很大的一声,然而谢九思头都没抬一下。

俞杨啧了一声,看来这受的打击不小,人都不带理了。

暼了一眼门外抱着篮球无所事事的吴安东,又看看坐在位置上还在神游太虚的谢九思,俞杨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谢九思的脑袋:“真不回家啊?那和我们打球去吧。”

“……打什么球,今晚不是晚自习吗?你又逃课?”谢九思抬头看他,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脑袋被摸了。于是不自觉地往旁边靠了靠,躲过了俞杨的手。

俞杨愣了愣,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刚刚没听老刘说吗?因为明天冬运会,今晚晚自习取消。”俞杨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低声说道。

“……哦。”谢九思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愣愣地应了声。

“所以还不回家?”俞杨看了看后面的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六点。

谢九思摇了摇头:“我妈晚上五点半到,我得等她冷静一下再回家。”

“为什么?你妈脾气很差?”俞杨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虽然他也奇怪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谢九思这个奇葩的性子,但应该不是脾气暴躁的人……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谢九思歪着脑袋,想了想措辞,“我妈谈完生意以后脾气都会很差。”

???

“上回她谈完生意以后在厕所大叫着这个老混蛋,然后徒手掰断了一把牙刷,”谢九思说着说着,似乎是觉得光靠语言不足以表现当时的那个可怕的情景,还伸出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徒手哦!就那么咔嚓一下,那把牙刷就成俩半了。”

“……”

“所以,如果回家刚好赶上我妈发火,我就会和那把牙刷一样……咔嚓!”谢九思不知道从哪掏出根笔,往下掰了掰……当然,没掰动。

她一脸嫌弃的把那根笔丢在一边,抬头看俞杨,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怎么都不能说是愉悦。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俞杨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一脸沉痛地拍拍她的肩膀。

“……”谢九思烦躁地拨开他的手,看了看门口已经无聊到在楼道里打篮球的吴安东,对俞杨说:“你还是快去吧,我怕他再拍下去把门卫老大爷叫上来,我可不想再被老刘找了。”

俞杨闻言,也一起看向吴安东。

嗯,这声音委实是有点吵。

吴安东莫名其妙的和他俩对视一会,然后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个傻兮兮的微笑。

谢九思看着他的大白牙,突然就知道吴安东为什么总给她一种熟悉感了……这不是就是成精了的哈士奇吗?

嗯,越看越像。

最后谢九思还是拒绝了俞杨送她回家的提议,自己坐公交回家。

“现在小孩子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啊?”到处找位置坐的时候,谢九思正巧听见司机大叔在和旁边的大爷聊天。

“……”

谢九思对着窗户调整了一下表情,扯扯嘴角,露出俩个酒窝。

“是啊,一会哭一会笑的,你看都学傻了。”大爷这么说道。

“……。”

好气啊!

回到家,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客厅的灯是亮的。谢九思扫了眼鞋架的上的高跟鞋和胡乱扔在玄关的行李箱,叹了口气,朝客厅走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谢言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见谢九思进来就给了她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谢九思一个哆嗦,拿出了小时候在爷爷面前站军姿的态度,噌得一下站的笔直。

眼前的谢言,哦,现在不应该叫谢言了,应该是谢总。

眼前的谢总身着白西装,妆容精致,就连发型也是由专门的发型师静心打理过的。明明是坐在沙发上简简单单的打个电话,却让人感觉她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和人谈判。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你都不敢相信她前几天最关心的问题还是女儿不吃青菜怎么办。

完蛋,狂暴模式的老妈……谢九思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画了个十字,虽然她也不信耶稣,不过这时候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谢九思。”过了一分钟,谢言才放下手机,喊了她一声,声音也不重,平平淡淡的。

“……嗯,你妈一脸冷漠的叫出你全名,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没有!”谢九思在心底哀嚎着。

“站那么远干嘛?我那么可怕?过来!”谢言又看了眼手机,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谢九思都能看见她妈头上的小火苗有如实质一样的在往上冒。

于是赶紧小碎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走到谢妈面前,一鞠躬二检讨,自我检讨做的那叫一个“声泪聚下”。

“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数学不该考那么低的!你别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