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是蛮君的护卫吧?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饶是一路奔跑,也用了近一刻钟才到。

在她的前面,几个人正在把驴车扳正。

就在玉紫几次欲言又止时,被火映得脸上红通通的父亲转过头来。

她的目光中,已含满了焦虑。

玉紫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她本来以为,这些农家少女,是良家女子,竟没有想到,她们也是**。

大片大片起伏的丘陵地,在阳光下,如一道道绿色的波浪一样起伏着。玉紫都看呆了去。

那,便是他们的床上。

官道上,积了厚厚地灰尘,人马这般走动,那灰尘真是冲天而起,弥而不散,转眼间,玉紫便已是灰头灰脸。

这人的话,便带上了几分猥亵了。说玉紫是贵人后苑的童男,那可是在笑话她是贵人的娈童啊。

玉紫的话一落,老人皱起了眉头,他点了点头,道:“伯?一小人也。父曾驱赶过他三次,没有想到,他敢欺儿!”

他刚刚说出这三个字,声音便是一顿。

解释过后,老人叹道:“能当贵人之姬,能为贵人生子,确实是一个妇人的福气。然,父亲知道,儿本为贵人,刚从死里得生,自是不愿意再到那里去受苦。孩子休惧,父亲必会护你周全。”

那中年人瞅了几眼后,转头对着老人,又是呵呵一笑,说道:“听众人说,宫老收得一女?愿睹之。”

玉紫连忙摇头,她轻声回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此便是女儿的家了。”

问了几句,玉紫方才知道,这个曾国,现在是大国齐国的附属国之一。曾国方圆只有三百里,共有三座城池。眼前这座城池,是曾国的都城所在。

玉紫大喜!

玉紫软软地瘫倒在地面上。

他一边说,一边惊惶的东张西望。

那歌婢正在小心地朝四下张望,仿佛,她不想让众人知道她与玉紫的对话。

在对上玉紫的眼神时,那歌婢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你一杂工,日日行走,定当累了疲了。你教我识字,我许你坐车。”

这句话,依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玉紫看着这歌婢。

这时的玉紫,突然想道:记得孔老夫人之所以被后人一直铭记,是因为他是第一次不管学生的身份地位,而愿意传授知识的人。记得几千年来,一直有“天地君亲师”的碑位,老师,好似一直是受人尊敬的。

眼前这个女子,也不过是被人当货物一样送来转去的歌婢,她凭什么使唤我?

也许是玉紫打量的眼神有点异样,那歌婢柳眉一纵,她心虚地瞟了一眼四周,转向玉紫有点不耐烦,又有点尖利地低喝道:“你睹我作甚?”

她的声音一落,与她同一辆马车的一个少女伸出头来,低低笑道:“郑少姬,早跟你说了,识字者乃贵人,此儿虽然落魄,终也是贵人,你这要求,过矣!”

在这个少女取笑的时候,另一个闭着眼睛休息的少女,睁开眼来瞟了三人一眼,又重新合上。

郑少姬在同伴面前,倒是很温和有礼,她抿唇笑道:“贵人?既已落魄,便不是贵人!”说罢,她转头盯向玉紫,低喝道:“小儿,你犹豫作甚?”

玉紫微微一笑,她看着郑少姬,淡淡地说道:“然,落魄者,已不是贵人。姬想向我识字,不无不可。”

玉紫说到这里,笑了笑,声音微提,吐词十分清楚地说道:“教一字,收价十个刀币!”

她的声音着实不低。

一时之间,呼呼呼呼的风声响起,却是众女同时掀开了车帘。

而且,连附近的剑客,也同时转头看向玉紫。

在众人地注视中,玉紫一脸无所谓,而那郑少姬,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颇为难堪。

果然,众女大眼瞪小眼一会后,同时哄笑起来,“郑少姬,你欲向这小儿识字?”

“咄!识字是贵人之事,郑少姬,你就算识了字,又能如何?”

“昨日求见公子出,郑少姬,你那“诗”句还没有诵出口,便被公子出赶回,是也不是?格格。”

“噫!我明白矣。郑少姬识字,是想学得做诗,以取悦公子出呢?”

最后一句话一吐出,众女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她们瞪着郑少姬,那神情中,多多少少都有了一点防备和警惕。倒是与郑少姬同一车的那少女嘻笑道:“郑少姬愿意识字,便让她识字呗。如我,倒愿学得飞旋之舞,以博公子出一乐。”

众女的嘻笑声,打闹声中,玉紫已退后几步,

她退到一侧,一边随着马车行走。一边时不时地翻一下手中的竹简。

众女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玉紫知道,那郑少姬时不是地转过头来,朝她瞪上一眼。

不过玉紫已经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