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身安危,她当然要不留情面地把他赶出去。

事实上,他的心情极度不佳,简直是闷到了极点,所以才会在拜访完客户之后,顺道绕过来,可谁知道他一等就是一个钟头。

哼,那一天是谁先把话说绝的?说什么若上法院的话,她不怕她的行径会让她的父母知道吗?到底是谁软硬兼施对她施加压力的?

她睇着他手腕上那只璀璨剔亮的手表,甚至还像是在讥笑她似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怎么,他现在是刻意要对她炫耀他的财富,还是在她面前展现他至高无上的权势?

从小到大,他从未接受过如此大的羞辱;多年前,她要求交往,在他情生意动之际又要求分手,让他攻无不克的丰功伟业上头记上一笔败帐,而多年之后,虽无关男女情感,但是她却在砸了他的车之后,给他来了一个相应不理,仿若对他视而不见似的!

“你今天有把车开来吗?”她挑眉笑着。

“老朋友,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所以多聊了两句……”

啐,我才要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哩。

尚行书为什么火呢?

“寅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蓝色lambhini蓝宝坚尼的男人。”

“你……”她会不知道吗?只是被他吓到罢了。“谁准你爬上我的床?”

可恶,怎么睡了一个晚上,她还是一样全身无力?虽说她身上的热度已退,但是酸痛的感觉几乎让她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他……虽然没生什么事,但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防着他一点可不行。

这种毫无节操的男人,她怎么能不防?

“是你邀我上床的。”倘若昨天晚上没让他现那件事情的话,他现在是不可能用这种态度对她,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讨好她,可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他突然现,似乎不管他再怎么算计,只要她心里的人还在,她便永远都不会看他一眼。

他以往找不到答案的事,已经隐隐在心底浮现出答案了,虽然仍旧模糊得看不出全貌,但他也不想知道了。

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他,岂会这么输不起?

慢慢来,他总有一天可以放下。

“谁会邀你上床?亏你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她瞪大了水眸,倏地粉颊浮现嫣红,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突来的打击。

谁会邀他?肯定是他自个儿爬上床的,无耻的男人!

尚行书双手环胸,在她的床前站得挺直,“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在喊冷,硬是轻薄了我的身体,嘴里还喊着至盛、至盛的……”

那个令他嫉妒得胸口疼的名字。

“嗄?”她吗?是她说的吗?废话,如果不是她说的话,谁会知道至盛的事?就连东方妤也不知道的。“说,你是不是在我的感冒药里头下了什么成分不明的药?”

要不然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尚行书没好气地盯着她很久,才缓缓地说:“我如果真的下药了,我保证,我的绝对不是上半身。”

亏她还能和他抬杠!由此可见,她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他也该要识相地离开,省得她大小姐待会儿又要浪费体力赶他走。

“你……”这是什么鬼话?亏他说得出口。“我现在已经退烧了,多谢你滇供温暖,现在你已经达到目的,可以离开了。”

她不想这么蛮横,这么不讲道理,但是一见到他,她就变得毫无道理可言,因为他的存在,唤醒她体内潜在的邪恶因子。

“是,我正准备要走。”尚行书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拿起他的衬衫,闻了一下气味,微蹙着眉对她说道:“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先借我浴室,顺便借我一件沛儒的衬衫?”

虽然他想要顺她的意,赶紧离开,但是一身汗臭令他难受极了。

“不行,你马上走!”开玩笑,让他在这边洗澡的话,那不是更暧昧了?

尚行书无奈地瞟了她一眼,更加确定她对他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算了,不是他的,就算强行得到手,他也不会高兴,“对了,你尽管在家里休息,公司那边……你不用去了。”

尚行书勉为其难地套上满是汗味的衬衫,把表戴上,拿起车钥匙,他准备回家补眠;天晓得他用意志力控制了整整一夜,竟会如此疲惫,或许他不该学他人假道学、扮清高才是。

但吃干抹尽之后又如何?

唉!算了,只能说她不懂他的好。

“咦?”她愣了下。

是她的脑袋尚未清醒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要她不用再到公司?

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把她拐进他的公司,想要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计谋都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准备喊停了?

是他现不管他怎么做,她都无动于衷的关系,所以打算打退堂鼓了?

不对,他不是这种人,他根本就已经习惯了强取豪夺的方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而且,她根本就找不到东方妤的人,根本就调不到头寸,她自然得要继续上班还债。

她做的事,她会尽可能地负责到底,虽然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但在未找到东方妤之前,她会尽本分还债的。

“你应该很高兴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债务人跟债权人的关系了。”他轻笑着,挥了挥手准备要走。

“谁说的?我会照原本的时间去上班。”她坚持她的原则。

“你不是很不想到我的公司上班吗?”他现在打算放她走,她倒是不走了,该不会是对他……啧,他想太多了。

“那是两码子的事。”文沛含揉了揉有点疼但阳,掀开被子,稍稍活动筋骨。“我说过只要我有钱,我会一次把所有的债务还清,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所以我会遵照我们之前的协议。”

这是原则问题,更何况到他公司上班轻松得很,能多赚一份薪水,她何乐而不为?区区一辆黄色保时捷就想要改变她的人生?只要她不愿意,她就不信预言改变得了她的人生。

昨天不过是突然见到车子,有点自己吓自己罢了,她现在可是清醒多了。

“你确定?”她是不是故意在和他唱反调?

天晓得他要如此洒脱地做出决定,他是花费了多大的工夫说服自己?他可是足足想了一整夜,听着她在他的怀里不断地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她想走,他就放她走,但是她现在偏又不走了!

他突然现自己好像有点像傻子。

“还是你打算反悔,不愿聘请我了?”倘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得要再多加把劲找出东方妤的下落,要不然就是得要通知老哥回来帮她处理。

尚行书张口欲言却又有口难言,挣扎了一会儿,“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