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静儿给妃妃倒了一杯热茶,让她去去寒,缓缓说道:“今日宸儿来,邀你师父去凤府了。”

南宫允见势不好,剑势有些凌乱,:“皇后娘娘,您若一意孤行,那微臣只好得罪了!”

“父皇,求求你救救母后,妱暮保证以后会乖乖的!”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

在内殿侍奉的采月不由得蹙起了秀眉,嘟囔道:“不知皇上这又是什么邪火?”

不多时,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便紧随小莲进入殿中。南宫允面上带着宠溺的笑,他来到南宫蝶儿面前,温和的开口道:“蝶儿,急着找为兄来有何事啊?”

“要你的身子,那你的心给了谁,说,你是不是爱上了羽麒王!”皇甫风麟大手捏住妃妃小巧的下颚,逐渐收紧。

采月听闻,连连冷哼了几声,便回身进了皓月殿。

妃妃拿起暖手炉,顺便将脚蹬在玥婇刚刚端上的脚炉上取暖,口中却冷笑道:“在乎本宫,若是真的在乎会叫那群老妇如此折辱本宫吗?在乎本宫,会连着点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本宫吗?韩燕,你未免高估了本宫在皇上心里的份量了!”

修心请过安,开口道:“禀皇上,太后娘娘已然知晓方才的事情,也绝对相信娘娘和王爷是无辜的,所以请奴婢前来做个见证。”

释然的笑了笑,便动身与他一同走出了凤仪宫,宫外,凤辇早已备下,韩燕忙伸手扶了妃妃跨步而上。

“妃妃,在做什么呢?”皇甫风麟凑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妃妃只觉得大脑有些短路,这是个什么情况,她心知肚明,二姐一向在家骄横,因着三姐的关系,娘亲也懒得管,乔洁儿是宫女出身,家教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今天二人此举,与那骂街的泼妇有何区别?

被韩燕浣纱叫醒时,身边早已没了皇甫风麟的身影,心知他定是早朝去了,不可否认,皇甫风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今日仍旧不耽搁早朝。

刚到采容宫殿前,便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皇甫风麟心中一惊,忙加快了脚步。

躺在贵妃椅上的蓉才人听到皇甫风麟的声音,嘤嘤啜泣着:“皇上,臣妾好难受,孩子,孩子是不是没了?”脸色有些白,挂着两行清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皇甫风麟并不生气,反而一脸的坏笑,“怎么?朕的妃妃,几天没来看你,生气了!”

说着“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妱暮白嫩的小脸上。

多亏太后还算有理智,连忙宣了陈谘来把脉,陈谘询问了一下,也觉得有些意外,他只是一心牵挂帝姬的病情,所以别的并未顾及到,在细细的把过脉后,才豁然明朗。

终于,第九天的清晨,妱暮身上的脓包开始慢慢的结痂,而脸上的也多数结痂脱落,烧也退了。

“娘娘,既然您看的如此透彻,平日里又何必与正戚夫人一流起争执呢?现今连皇上也对娘娘有了微词,该如何是好呢?”

陈谘一怔,方才只听蝶贵妃撒泼大闹,竟让这最关键的事情忘记了,福了福身,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其实宫人们对于宫闱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在皇甫风麟进来之时,便早已知趣的退了出去。

这顿饭,吃的皇甫风麟有些郁闷,妃妃教养极好,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凤仪宫的菜色不奢侈,也不油腻,选材取料大都是清淡之物,色香味却也极佳的。想来定不是出自御膳房,而是小厨房所作了。

北宁国的三王爷北堂睿楚,是皇帝北堂墨楚的一母所出的亲弟,而老王爷北堂安更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他们一个交好儿子,一个交好老子,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岳才人感激的望了一眼妃妃,觉她并无在意,才扶了郢祯一起入座。

“贵妃,皇后说的对,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你舍不得与妱暮分离,岳才人自然也舍不得郢祯,你就将郢祯交与岳才人吧。”皇甫风麟语气十分的坚决,已不是在于蝶贵妃商量的口吻了。

皇甫风麟从矮凳拿起一瓶药,倒在了白色的纱布上,在蝶贵妃的身上揉搓着,他的动作很是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痛了她。

“嫔妾告退!”蓉才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众人一一起身,诺诺的站在一侧。

皇甫风麟一怔,竟鬼使神差的放下的举起的手臂。其实根本不想打她,方才那一巴掌,他已觉得后悔,不知为何,看着妃妃受伤的模样,他竟然觉得有一丝丝心疼。

“你还敢说!”妃妃眸中的怒火似乎要将眼前的人撕碎,电光火石之间,妃妃已然来到南宫蝶儿面前,玉手狠狠的锁住了南宫蝶儿的喉咙!

“太后娘娘喜怒,保重凤体为重。”凤紫宸突然开口说道,俊颜上满是恭敬的神色。

“回皇上,娘娘只是烫伤,无大碍,只要涂抹一些化瘀散热的药膏,几日后便可痊愈,只是切记不可着水!”陈太医躬一躬身,答道。

南宫蝶儿嫣然一笑,甜甜应声,裙摆扫过妃妃,已然坐到帝后二人中间。此举更是大大刺激了朝臣后妃,看来皇后以后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

先帝育有四子两女,皇长子皇甫风举,皇二子皇甫风誉,三公主宜阳公主,四公主平阳公主,五皇子便是当即圣上,皇六子名为皇甫风麒。

妃妃心绪难宁,不由得来到琴案前,轻坐了下来,玉手轻抚几个音,许久不谈了,竟觉得有些生涩,一时之间,难以静下心来,恻然举眸,望见窗外一株兰花开的正好,白白的花蕾娇嫩可爱,心中便有了分寸。

“对于皇上来说致命的一刀,却不足以使蝶贵妃命丧。”德妃望着采月淡笑着说。

太后这话是及其辛辣的,若是不对南宫蝶儿不满已久,断然不会如此不留余地。

而修媛兰若真温柔可人,大方得体,只是淡淡的饮着茶,待她们闲话时,偶尔插上几句。

四人协助韩燕服侍妃妃更衣,动作甚是娴熟,想来定是在宫中做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