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风麟眸中迸出残忍的寒光,冷冷道:“你拿她来威胁朕,是不是太可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过别过脸去,不屑于在看二人。

浣纱和灵珊在外殿侍奉,见皇甫风麟面色铁青,怒气冲冲而来,不由得跪下高声道:“奴婢恭迎圣上!”以示给内殿的妃妃提示。

南宫蝶儿樱唇微动,眸中掩饰不住惊喜,“快请他进来。”

“皇上只不过要臣妾的身子罢了,一副躯壳而已,臣妾不在乎!”说罢便开始动手宽衣解带。

临走还高声说了句,“姜宏,传朕旨意,召宜贵嫔侍寝!”

回到凤仪宫,妃妃更加的气闷,韩燕忙奉上了一盏茶,笑着宽慰:“娘娘何苦与皇上置气,皇上越是生气,只怕是越在乎娘娘呢。”

几人刚刚坐定,修心尚宫便姗姗而来。妃妃心下明白,事情闹得这么大,宫里人多嘴杂,可定传到太后那里了

妃妃见他一脸的惶恐,深知自己吓到他了,也对,第一次贴身侍奉皇帝,他怎能不紧张呢?

冬日的清晨凉风习习,皇甫风麟进入暖融融的皓月殿,不由得心头也跟着一暖,举眸望去,妃妃身着淡紫色修身棉服外衫,蔷薇粉色坠地长裙,披着乌,青松般的手指灵活的摆弄着手中的工具,似是在做着什么吃食。

紧接着听到乒呤乓啷一阵响动,夹杂着吕昭仪的劝和声,宫人的哀求声,怒骂声,哭喊声,响彻云霄。

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带着诱惑,不知道是否是妃妃的错觉,她竟觉得此刻的皇甫风麟有些脆弱,慢慢的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忙了大半夜,妃妃也觉得甚是疲累,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皇甫风麟心知她也不了解情况,也不再问,与她一同坐上了龙撵。

妃妃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还郁闷着呢,蓉才人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而陷害她,她有这么惹人厌吗?

妃妃吃了一惊,转过头,见是皇甫风麟,更加的生气,冷声道:“放我下来!”

这才看清情形,一名锦衣女子正老鹰捉小鸡的架势,将妱暮拎在手里,嘴里还不停的叫骂:“臭丫头,从哪里跑出来的,没长眼睛啊,撞到本宫怀里,想撞死本宫啊!”

幸好皇甫风麟扶住了她,他也是同样一脸的震惊。

“奴婢知道,哎。”采月叹了一声,“奴婢还是去热一热莲子羹,小姐多少吃一些,不然一会帝姬醒来,还是吵着要小姐的。”说罢转身退了下去。

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至于蓉才人吗?本宫说她怀的一定是皇子,就算不是,本宫也要她变成皇子!”此语已含了几分凌厉和狠绝,使得身旁的小莲打了一个寒战。

待妱暮慢慢睡了过去,妃妃才皱眉道:“陈太医,你久经宫闱,难道不知天花的厉害,还不请皇上和蝶贵妃和所有抱过帝姬的人,用热水和烈酒浣手,然后将帝姬所有的衣物以及这漪澜殿上下一一消毒!”

“不,放开我;······有人·······;在······”一阵战栗袭来,妃妃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

妃妃让着皇甫凤麟进了皓月殿,吩咐玥婇上了茶,皇甫风麟轻咂了一口,只觉得满口都是茉莉花的香气,整个人也似乎跟着放松了一般,他心中忍不住赞叹:又是一个凤家的奇女子。却也忍不住叹息:若她不是生在凤家,岂不更好。

皇甫风麟俊颜闪过一丝阴冷,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凤家权倾天下,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势,在三国都是响当当的,其他两国的亲贵更是想要攀附凤家!”

妃妃心中怜惜郢祯,忙笑道:“罢了,才人与皇子快请坐吧。”

可最近皇上的表现似乎很反常,她突然觉凤妃妃将是自己的劲敌,不可不除!

但又无法不听从皇帝的命令,只好放下铜盆,一步三顾的离去。

“才人方才不是说身体不适吗?退下吧。”妃妃仍旧不看她,语气也不带一丝的波澜。

妃妃端正的坐在正座之上,淡淡道:“众姐妹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你若在打我,我会百倍还报在你心爱的蝶贵妃身上!”妃妃半步不让,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脸坚定的决然。

南宫蝶儿不曾想到过妃妃竟会如此说她,而且如此的不留情面,一时间也面色紫涨,口中也不肯服输:“你虽贵为皇后,可凤夫人她昨日不敬本宫在先,本宫教训教训她,又有何不可!”

太后微微蹙眉,语气中的责怪之意不难听出:“蝶贵妃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些年哀家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了,不曾想到助长了她嚣张跋扈的气焰!”

“陈太医,皇后的伤势有无大碍?”皇甫眯起眼眸,问道。

妃妃面上不动声色,玉手却在裙下狠狠的攥起。她不敢抬,更加不敢去看双亲和小哥哥此刻的神色,她不在乎圣宠,可却在乎家人,害怕家人看到自己在宫中举步艰难而伤心。

父亲虽然官位高,但也越不过几位王爷,所以位置比较远,前方的位置是三位王爷和两位公主的。

“是。”二人依言退了出去。

妃妃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

一语出,太后眸中也闪过意外之光,冷然道:“蝶贵妃也来了?真是哀家的不是了,怎能让蝶贵妃跪着呢?修心赶紧扶蝶贵妃起来,若是有个闪失,哀家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