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谨一字一句,都饱含了恨意,慕容芜却是一惊,原来是有这个缘由在,难怪李铭辅会后宫凋零,难怪他身为皇帝却传说他不近女色,原来竟有这样不堪回的往事在?!

六弟?慕容芜一怔,莫非此人乃是六皇子李怀谨?

她感到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一紧:“别怕,有朕在。”

慕容芜连忙说:“陛下切莫如此说,白府于陛下保护不周,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才至门口,“轰轰”数声巨响,不知是何人引爆了火药。一时间,星火闪烁,山石横飞,数名杀手被炸得血肉模糊。

“公子……是宁书房!陛下在那里!”莫言惊恐万分。

说着,自衣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主人亲笔。”

两个人相视许久,慕容芜望着他冰冷的眼神,忽然觉得好笑:“好啊,白玉之,反正我这个后进门的傀儡妻子,到底不如你身边的美艳丫头,她说什么你都信,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是非对错,那么……不如干脆休了我!我慕容芜高攀不起,人微言轻,不如人家枕边一语,耳畔一句,我和你的确有名无实,怎么比得上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只是若是我,便宁愿这样有名无实,却也不愿有实无名,落得个放荡的名声……”

慕容芜将信将疑,却不好过多表现:“陛下英明。”

“我……”

慕容芜回头看去,只见顾若莲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夺下她手中的书卷,面色惶急:“你……你怎可以偷看?”

只开花不结果,便是暗喻白夫人虽是正室,却无子继承家业。

她目光淡淡的,眼神有意无意看一眼白玉之,白玉之手指顿时握紧,慕容芜心思机敏,已然猜出了答案。

一柱香时间,两柱香时间,她知道那目光从未离开,如火如荼。

原本白玉之想要趁乱,混迹在宾客之中,看来是不行了。

只是说起来奇怪,这个皇帝,为何定要他们夫妇一同前去。

白玉之略有不悦,沉声说:“你来做什么?”

树影摇荡,稀疏的桂子依然零落不堪。

大粤女子最重妆容,否则便不会有这斗彩大会与宫廷赏彩,李铭辅亦从不觉得素颜女子亦可傲视群芳。

她缩一缩身子,数着自己迈出的步子,小时候无聊,她经常这样在慕容府中走来走去,如今已嫁为人妻,可她却依然只能一个人独赏孤独。

慕容芜手一挥:“不必这样多礼。”

慕容芜眉心微微一凝,朝着那窗影看去,却并不见顾若莲的影子,想必是在不起眼的某一处吧?

慕容芜心上一寒,那一瞬间的冷漠在唇齿之间表露无遗,这样的男子,温润如玉的面容下,心却冰冷无情。

她转身而去,一身浮香如一阵风而去,慕容芜稍稍松口气,瞪白玉之一眼:“你看好了,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可她是慕容家女人,你便不怕……”

一个人怎么可以可恶到这样的地步?

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他不知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的画笔?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白家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