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崔长友,虽然名气远远不如张凤岩,但也不可小视,原因就是他的师傅是号称“武痴”的李书文。

杨威掏出一块小石子,啪嗒投到院中,还是没什么反应,看来里面并没有养狗。

可汪精卫派的人已经来了,给他手枪、炸弹,还有假身份证明和一套北洋新军高级军官的军服,并告诉他良弼最可能出现的几个地点和行走的路线。

这老北京点心他在前世的时候就久闻大名,但已经尝不到正宗的传统点心了,这回真的到了“老”北京,可是要好好尝上一尝了。

嘿!这几句话把四个老者气了个半死,真是满嘴放炮、胡说八道,说瞎话都不眨眼。

这就是男人,男人都这么贱,贱到头脑昏,不贱说明他没遇见真正的爱情。

不大的院落里刷刷风响,杨威踩着虎步窜来跳去,但是却听不见一点儿脚步声,跟昨天那老者每迈一步必然嗵然作响的威势正好相反,这就是内家功夫的奥妙,这其中就运用了《地龙经》的功夫,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来讲,孙宝胜和葛飞就比不过杨威了,杨威的就比他们高出太多。

“哼哼!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袁克定颇为绅士的将两位小姐扶下车,然后牵着两只玉手直奔自己的小楼。

——”

“三爷您这就不知道了吧?今儿个这唱戏的可是不一般,大名鼎鼎的小香水和金刚钻联袂演出,那可是丁丁的女老板,脸蛋儿那叫一个漂亮,才要十六个大子儿,听一回增寿十年呐!”

“啊——是啊是啊——”刘小麦还抛过来几个媚眼。

原来是拎着菜刀的刘小米的丈夫。

杨威心头狂喜,多日来苦思学艺而不得法,今天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可比什么金银财宝有价值多了,以杨威聪明的头脑,康九爷师徒三个的练功招式他都记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就是不知道口诀,不知道劲道,不知道内功。

孙宝胜拉开裤裆将绣花鞋塞进去:“事儿办的不错,老子亏待不了你!”

刘小麦的家少有的气派,两人高的门楼子,一排五间大瓦房,小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种满了花花草草,老远就闻得着香气。

“踏雪无痕”葛飞的功夫似乎更加神奇,墙角的那个坑有将近两人来深,直上直下滑不留手,但他绑着沙袋一上一下纵跃的似乎非常轻松。

“是!师父!”

可椅子腿在半空中就被人一脚踢飞了,紧接着肚子上像被大锤擂了一记,双脚离地摔在地上,疼得捂住肚子弯成了虾米。

刘小米看着杨威一边踱步一边侃侃而谈,不由得痴了,此时的杨威竟有了几分大家风度,奇也怪哉!

“观袁氏之政策,必定裁军,裁天下之民军;精兵,精小站之新军;组阁,丰袁氏之羽翼,剪革命党之精华。名为联合组阁,实则安排亲信掌实权之部门,如内政、国防、经济、外交等部,推农林、水利、交通等部与革命党。此其深谋远虑也,待时机成熟,举天下刀兵,志士流血或可摇橹荡舟,革命破灭国陷独裁之境。”

刘小米可有些听不懂了,毕竟是个女人家家,会些琴棋书画能讨男人喜欢就够了,什么经济国防什么刀兵革命的,听起来就头疼,无奈只好说一字写一字。

“弟不才,资质鲁钝,唯有一腔热血以报国,特献治国三策,以供先生参考。

其一,成立政党,在国会获半数以上议席,进而在朝,可成一党之责任内阁;退而在野,也可监督政府,令他有所忌惮而不敢妄为,应为之举,亦令之有所忌惮而不敢不为。

其二,兴办实业,展经济,在城市以重型工业为主,如机械、钢铁、矿山等等,注重引进洋人先进之科技;在农村先当以政府为指导,分田地与农民,轻租减税,多者自有,可谓之‘联产承包责任制’”。

其三,如诸策皆不能调理国之大疾,则需军事夺权,党政军一体,以农村为本,动鱼水之情,一边展生产一边运动作战;兼之成立现代军事院校,培养国之栋梁;成立特种作战之部队,行侦察、爆破、狙击、刺杀、快反应、迂回兜击之奇效。待控制大部国土,袁氏不攻自败矣!

此三册,一为紧急之策,二为根本之策,三为最后杀手之策,忘兄慎虑之,切记!切记!

弟杨威拜上”

一口气说完,杨威端起茶杯咕咚咚灌了一杯茶,心说这种玩意儿真他妈费劲,可不是我这种大老粗玩儿的好的。

看看刘小米写的字,清秀端庄,一手正宗的颜真卿笔体,杨威话音儿刚刚一落,她就已经写完。

杨威把信小心奕奕装到信封里,贴身放好:“今儿个多谢姐姐了,改日我请你们去广和楼听戏。”

“不——不谢——唉?我说三爷,您啥时候有这本事了?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小女子虽然听不大懂,但也知道是国家大事,看来三爷也可称得上是名流高士啦!以后可不敢叫您傻三爷了!”

杨威呵呵笑着摆手:“哪里哪里,我这纯粹是胡说八道,以后还是叫傻三爷的好,这一个傻字可是让我占尽了便宜。”

可不是,如果不是大家都把他当作大傻巴,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杨威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能得到实惠是最重要的。

当下马上出求见宋教仁。

在杨威的印象中,宋教仁是个有着崇高理想的纯粹的革命家,虽然他的做法难免有幼稚和不当的地方,但实在是一位令人不得不敬佩的志士仁人。

这种人物,最容易被光辉的理想、宏大的策略所打动,虽然有时候并不正确。

所以将信交给门房之后,杨威就安心在门口等候。

果不其然,只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一个三十来岁的英俊人物小跑的冲了出来,手中挥舞着那封短短的信件。

“杨兄弟在哪里?杨威杨兄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