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梨和宋仰秋白天看来就像一对平常而恩爱的夫妻,而当晚上一关上房门却是两番境地,两人的气氛就会变得尴尬沉闷,似乎总有些无形的东西在阻挠着,无法自然而然的亲近,所以依然没有同床共寝。

陈妈更是高兴,因为老夫人心情愉快了身体也大有起色,饭量足了而且天天笑容满面,看来梨小姐嫁进来真是一件大好事。

温宛梨顺着宋仰秋的牵引转了个身,对着老夫人俯身跪下去,一时间辨不清心里是悲是喜,但毋庸置疑老夫人和仰秋都会待她很好,所以即使有再多疑虑不安她也不必害怕,把一生奉献给宋家……

墨寒不为所动,犀利的眼眸像剑一样穿透人心,“那是谁的东西?是不是跟青木镇有关?”陆明旸从青木镇回来后,就经常魂不守舍,一看就心有牵挂。

“梨儿,你在想什么?”宋仰秋侧头看着她出神的脸。

那真的只是一场独自的相思,因为那个人并不记得萍水相遇的她,甚至不知道她是谁,而她却偷偷的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中秀才了,听说他和朋友去泛舟了……

温宛梨迅速收敛心神,抬眼望过去,“住在那里怕是不方便吧?”生病的人不是更需要关怀照顾吗?为什么要住得这么远呢?

“嗯。”温宛梨不敢多说,怕会被看穿,把茶杯递到他手里,然后问:“仰秋这次出门,也是去采药吗?”他身为大夫,有时需要亲自去采药,因为有些药草特别珍贵难寻,也不好辨认,其他人帮不上忙。

“喵——”从昨日中午就不见踪影的黄斑点猫忽然出现。

“在想什么?”陆明旸黑眸含笑,一边斟酒一边问。

“时间不是还没到吗?”右边一人站姿慵懒,挑眉微笑,却是陆明旸。

陆明旸摇头一笑,并不介意,刚想回应就听到前面一阵喧哗,不由得抬头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火红衣衫的少女,像灼人的牡丹般艳丽无双,正带着一个丫鬟大摇大摆的从那边过来,引起关注无数,还有众多的窃窃私语。

刘妈不仅是个大嘴巴,她还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媒婆。

血桃花?陆明旸深黑的眸里有微光一闪,又随即隐没,“那宛梨姑娘也要小心点了。”

“你爹娘?”他不明所以的挑眉看她。

对她来说,日子就该过得实实在在,银子握在手里才是真的。

“真的吗?可我听说是一拳可以打穿一堵墙啊?”旁边好热闹的马上凑过来。

“投靠?”温宛梨一愣,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回家吗?”孤儿也会有自己的家吧,也许没有家人,但也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不必寄人篱下。

温宛梨微微一怔,心里一酸一涩,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只好低头掩饰了眼神,“被子脏了就脏了,身体要紧,以后别这样了……”她本能的劝说着,心跳却有点乱,像一团被猫爪子轻轻挠着的毛线。

一阵夜风悄然拂过,捎落了几瓣纤巧的梨花,她在浅浅花香中莫名的红了脸,仿佛他赞美的不是猫而是她。

陆明旸穿着湖蓝色的袍子,端正整洁,墨黑的长发也规规矩矩的束起,神情也不若以往潇洒自然,反而显得有些紧张拘束。

“如果……”他抿了抿嘴唇,手指握紧,心跳急促,“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的声音低幽,夹杂着太多的惶恐和期待,几乎一出口就要被秋风吹散。

温宛梨先是一愣,然后眼里慢慢的有水光升起,那不是喜悦却是无限的哀戚,“你喜欢我?”她缓缓的摇头,笑得比黄连更苦,“陆公子,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温宛梨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她也没什么值得你欺骗的了。”

陆明旸焦急的上前一步,“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是吗?”温宛梨笑的有点自嘲有点讽刺,“陆公子,你告诉我你对我说过多少句真话?”

陆明旸一呆,对她说过多少句真话?他说他迷路了说他是镖师那都是假的,他说他朋友去易州做生意那也不是真的,墨寒确实是去了易州,但那是去杀人……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在骗她,怀有目的的接近,处心积虑的让她信赖,最后卑鄙的使计灌醉她偷走了药。

温宛梨并不对他的回答抱任何希望,一字一字像钉子一样刺入他心里,“所以……我还能相信你吗?”

她的眼神那么黯淡,带着惨痛的苍然,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是个目光明亮笑容纯澈的女子,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变成如今模样。

陆明旸怔怔的看着她,心头翻滚满是痛意,是他害了她吗?

“宛梨——”他猛然伸出手,语气慌乱而急促,“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对她说过很多谎话,但也不是全然都是假的,他说“无家可归四海漂泊”那是真的,他说“在江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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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镇,小伙子会亲手做一个花环送给喜欢的姑娘”那也是真的——

温宛梨却无心再听,也不敢再相信了,满眼泪光盈盈欲坠,“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既然无情就不要做出多情的模样,一而再的出现扰乱她的心肠,她自认足够坚强坚定,但对着他却从来都做不到……

他说的是真的,她却一点也不相信,也许以后她都不会再相信……陆明旸刹那间心如刀绞,身形微微一晃,月光下的脸苍白的出奇,幽深的眼里翻滚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

夜色太深,温宛梨看不清楚,她也不敢看的太清楚。

晚风愈凉,庭院那头隐约传来笑语欢声,这一条小道却分外寂静幽然,萦绕着丝丝凄冷苦涩的气息。

沉默良久,陆明旸终于攒足力气微微一笑,那笑里完全没有了洒脱唯有深入骨髓的悲凉,“那么,请至少收下这个东西吧。”

温宛梨看着他手里的小锦盒,疑惑道:“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陆明旸慢慢的走过来,温宛梨本想避开,但见他神情倦然竟然就没有动,任他把锦盒放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