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布匹掉下去浪费了一匹就算了,看看你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苏锦跳下了栏杆,回过身走向迎来的女子,拉着她的手,“姐姐,我快闷死了,你就让我出去玩吧。”

“好。”

“嗯。”

“我说了是给家禽看的啊。”

“我就猜到又是苦瓜,苦瓜炒蛋。”

那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林,林公子,可以走了吗?”

“生姜片,缓解孕吐的,我来驾车。”

“她没说吗?”梅朔不冷不热地淡淡道,“林源,说他的手掌。”她走上前把林绰护在怀里,水承源看着她的动作,突然笑道,“大姐,看来我们这个小侄儿比较像我。”

“阿朔,我想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儿。”

“啊?”他眼睛睁大了,林影抬眼看着天,“我只是个侍寝的,根本没有资格怀孕,每次伺候小姐前都会有人送药过来,是我自己把药倒了没有喝。”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她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看他没事,撒开了手继续收网,林绰跟在她身后,“阿朔。”

“好了好了,别想了,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们回家了。”

“她就要你单独去见她。”

“知道了,我会带他过去。”谁会想到,家里这么多厨子,竟然没有一个在鱼片上改蝴蝶刀改得有他好,到最后,还真的只能让他来。

她自己调转马头,没走大街,直接穿胡同,停在横枝轩的大门口。她跃下马,张开双手,林绰在马背上愣愣地看着她。

梅朝伸手过来拍她身前的香粉,谁想越拍香粉洒地越开,面前空气中也都充斥着粉末状的香粉。

他发出淡淡的嗤声,“那不肯定是那些大家公子,怎么还用得着爹你去教?”

她摇头轻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三少,原来你在这里。”

“不知道。”林绰摇头看着梅朔,她还总说这是鸬鹚。梅朔拉着秦默,“默叔,你看,不过就是两只鸟,家里也养得起是不是?”

“你在看什么?”梅期突然问道,林绰很惊讶她会问自己问题,之前都是那个护卫在开口和自己说话,啊了一声,“狮子。”

“为什么?”他咬过她夹过去的腐乳肉,突然惊讶道,“这是什么?好奇怪的味道,不过好香。”

“动作快点,我就这里等着,马上出来就要开始干活了。”

突然一道唳声传来,他急忙回头看去,就见到小壳飞快地从半空中俯冲而下,他正想跑过去,它却又扑腾着飞了起来,飞到他身边,丢了什么下来,停下来讨好地朝他身边拱着那只棕黄色的东西,林绰低头凝神看去,却是只田鼠,已经咽了气。

“我去找哥哥。”他抿着唇,于安皱了皱眉,“你要去齐家?”

他努力地想要写横着的,奈何那个握笔姿势,竖着画方便,横着却别扭,他脑袋越来越偏,身子歪歪斜斜,扭着头,就要靠到她身上来,梅朔终于笑出声来,扣在腰际的手拉着他坐正,“我还是先握着你写好了。”

梅朔走到后院,鱼鹰虽然不能算鹰,总也是猛禽,她不会练鹰,却也听说过,想要鹰完全地听话,光喂食是不够的,而练鹰的办法,就是和它对视,让它彻底地臣服。想到林绰那软软的澄澈眼神,她暗笑摇头,这一点气势也无的眼神,真的行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可是,这是蛋啊,还没有孵出来?”他把蛋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梅朔盖上软布,“你来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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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谢过,拿下来对着林绰念道,“听着。八只脚,抬面鼓,两把剪刀鼓前舞,生来横行又霸道,嘴里常把泡沫吐,是什么?”

“看来,我该去趟风城。”齐鸣突然站起了身,那台上的戏子吓了一跳,声音一顿。

“齐大婶,你

“小绰儿,你是在害羞,还是,”一个想法腾起,让她心里凉了一大截,“你,你不舒服?不喜欢?”

“这是用什么贴上去的?”

林绰还是没什么反应,她拉起他的一只手,细细地擦拭过,凑到他耳边,“会不喜欢我碰你吗?”

“这个是南,还有…”他挠了挠自己,仰起头看她,摇着脑袋。

不是于安?她一阵好奇,很快地起身穿衣,随便穿了鞋,披头散发地走出去,门外的亮光有些刺眼,林绰正站在门边,外面是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女人。

“这座花架,是当今帝上的宠妃亲点的,上一半为架,下一半雕花,开口就要九凰朝凤。”

“核雕。”她看着他,眼里意味不明,“桃核,杏核,橄榄核,就算是象牙果,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替你雕。”

两个人走出店铺,街上的摊子几乎已经全满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大多穿得臃臃肿肿的,还有不少带着帽子,很多男子的脖子里还围着毛绒的脖兜,今年似乎最流行白色的毛绒,在领口翻出,服帖地垂落胸前。

他摇头,低头继续揉面,其实团子多做些少做些都没关系,只要她喜欢吃,就好。

林绰躺好,却看着她,摸到自己怀里的暖炉,就想往她那里塞,“你抱着。”

“带你你老娘和那男人在干什么,怎么样?”那女人露出一丝

对于以前的梅朔来说,每天傍晚的一壶酒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省掉的,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林绰来了之后,她就没再去打过酒喝。

他点头,梅朔看着他进屋,叹了口气,向村口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梅朔拧着眉,他没看到,剪刀咔擦擦剪过,继续道,“克死的呗,本来是克母的命,后来收棺了,下葬,寻了看风水的来

梅朔把水杯凑到他嘴边,他喝了一小口,继续道,“很快的,七年就过去了。”

“可是…”

“怎么有竹子的味道?”她低下头,正见到之前靠在墙角的粗壮竹竿被顺着竹节劈开了,灶膛间还躺着一小节已经被烧黑的竹筒,他讷讷地站在那里,“我想,这个可以做饭,用完了还可以来烧,你,你先吃饭吧。”

最后几枚钉子敲下去,梅朔拎着椅子站起身,朝他笑道,“好了。”

“还干什么?”

他还是摇头,那女人手里一用力,两个鸡蛋应声而碎,她站起身,“你看看,就这样的烂货你还想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