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愣愣地点了下头,其中一个男子上前想要拉他的手,“跟我们来下。”突然间,啪得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两人之间,三人全都低头看去。

齐鸣掀开了轿帘,“怎么了?”

林绰看看她,又看看水承源,“你们是我姑姑?”

梅朔继续坐到桌边看她的孕夫经,“小绰儿,你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

“你的胎位稳稳当当的,开什么安胎药,吃药很好玩吗?”

“梅朔,你可真厉害,连鸬鹚蛋和雕蛋都分不清。”

“真的不能再真了。”她松开了手,“所以你被那上官馥一哄就跟着他走了,小绰儿,我真伤心,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小绰儿,默叔,你们在这里,我好饿,有什么吃的吗?”梅朔正从不远处过来,她看上去心情不错,秦默站直了身子,“三少,老主子要单独见你。”

“三少。”

“回梅家?”

“老大。”两个人一起回头,梅朝手里没了分寸,盒子抛过了头,直接朝梅期身上砸去,白花花的香粉扑了她满脸。

“这能行吗?”

“不用。”她打了个哈欠,“默叔那边,早晚要告诉他的,放心吧,没事的。”

“那个?”她指了指墙头,林绰拍了拍胸口,像是松了口气,“我刚刚看到它们嘴角有肉,还以为它们伤了人,还好还好。”

“前半段,是老三教的,后面,就是自己想要的了。”梅期停下了脚步,“到了。”

他挠了挠头,“我刚刚想找你,没有胃口吃东西。”

“嗯。”像是怕他不相信,他重重地点头,秦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其实这次的三个小侍,确实是因为厨房人手不够而挑的。“好了,你呆在这里,一会全选好了一起走。”他故意挑了挑眉,“你可以去梅家了。”

“我要去找我妻主。”

走了一半的路,他也没能把它们赶回去,于安摇头,“你就带着吧,反正它们飞高了也不会碍什么事。”

“先写个“一”字给我看看。”她松开手让他自己握着笔,一手给他磨墨。林绰笨拙地抓着笔,学着以前看到她饱墨的样子把毛笔伸到砚台里,像是沾水一样蘸了几下。

“去。”梅朔伸手提过鱼篓,“你要都给我吃了,明天赶集我还不用去了。”

两只小雏鸟一前一后趴在林绰的脚边,鸡都自己跑出去找食了,只剩下孵蛋的那只在一边窝着,两个人蹲在里面,显得很挤,梅朔站起了身,笑道,“我看它们认准你了。”

“鸬鹚蛋。”

梅朔背对着街心,林绰的脑袋靠在她肩窝上,眼睁睁看着那灯楼砸下,刚刚甩出去的兔子灯滚落在地,被压得支离破碎。

林绰摇头,她拉着他走过去,所谓弹壁灯,灯笼一面靠壁,三面粘贴谜条,凡猜中者自有彩头相赠,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小贩们也是为了吸引人过来买彩灯。

“梅大少回风城了。”

齐鸣蹲下身,伸手拿过地上的小盏看了一下又放回去,“那为什么要把这些灰积起来?”

被子团动了一下,林绰的脑袋终于探了出来,“不,不是。”他脑筋打着结,这话,怎么会变成从她嘴里出来了?

“嗯。”

林绰坐在木桶里,把自己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腿,湿漉漉的布巾擦上脊背,梅朔看着他贴着木桶壁,浑身僵硬的身子,俯低了身子,“给我看到,没什么好害羞的。”

“好,我一个个念给你听,念一排你先记一遍看看能记下多少。”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大清早的,她暗自咕哝,除了于安肯定也不会有别人了。

“那你是要抓她回去?”

林绰看到林影空闲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像是很痛苦的样子。那两个男子慢慢走开,那齐公子的声音还在传来,“留点面子好不好,她怎么说也是我姐姐。”

那老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梅朔轻笑,“是,是卖花的,不过这花嘛,不是真花。”

林绰放心了,把碗放在灶台边上,去拿活好的白面。他把椅子搬过来放在厨房里,面和豆沙都放在上面,又把门边的小板凳搬过来,洗干净手,坐着开始做团子。

睡。”

“对对,就是这句。不如我们这个风流的不要命的女人。”

林绰一手握着那小木雕狐狸,一动不动,就快要贴上她的身子,一股好闻的属于阳光和木料的香味,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埋进去的冲动。

“关进衙门的大牢去了,我特地来告诉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男子抖开衣服,放在一边的长桌上,麻利地开始上剪刀,嘴里也没闲着,“说到这个林绰,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他是鬼?还是狐妖?”

梅朔拿过那碗没有蛋的白饭,“嗯,吃了。”

屋里有一股属于林绰的气息,这是梅朔的感觉,一股带着烟火气的,混杂着米饭的,淡淡的香气。她走进厨房,就见到他蹲在灶膛间,小手不停扇着火。

接着的是一条小路,后面则是大片的田地,这村子里的人家大多都是大门对湖,后门对田,不过这种小院,倒是不多见。

怀里的男子死命挣开,下了地,“娘,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

那女人又道,“不卖,怎么你还嫌少?”

“行,我打听打听。”

天一入秋,西河畔捞螃蟹的旺季就开始了。人们的收入在这个时候通常都是一年里最好的,可惜林源生来就懒,家里的生计都是靠小儿子养的家禽和种的地,还有大儿子绣些花样拿去卖。

“坐吧。”水南清拉开椅子,梅朔好笑地四处看了眼,“之前我也是带着林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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