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还真是多,问吧,什么?”

于宁正仰头看着那两只雕飞远,收回视线,“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想到养这两只的?”

梅朔突然笑了,“那我重说一遍,现在不想,将来不想,永远也不会想。”

“你没错,是我错,我当初就该砍了这两只东西。”

“嗯。”他点头,“背上顺脊骨一刀,皮下一刀,取两块鱼片,用蝴蝶花刀改刀,然后放回去插在竹签上,再摆到萝卜龙中间,然后上桌。”

“三少,还有事?”

“嘿,这种话说给我听也就算了,被老太婆或是老大听到,你都完了。”

“真的?”

“我知道。”

“小龟?”梅朔不太确定地开口,这一只也扑腾着飞上了墙头,两只鸟用爪子固定着腌肉,撕扯着啄食,梅朔大惑不解地看着它们,鱼鹰怎么也会吃肉?

“怎么?”

“阿朔,你饿吗?”他突然问道。

“我会干很多粗活的,洗衣做饭,都可以的。”

“谢谢。”

车子驶出去没多远,于安仰起头,“它们怎么跟来了?”

“真的?”

“才不会,小壳和小龟都知道,要是在屋里弄脏了你会揍它们的。”

这只也开始摇摇晃晃地走着路,林绰觉得实在没办法把这两个毛绒绒的小雏鸟和它们长大后泛着金属光泽的黑羽联系起来。不过她刚刚说不是普通鱼鹰,“那它们长大了会有什么不一样?”

梅朔揭开软布,却是两颗白里泛青的蛋,比鸡蛋大上不止一圈。

下面乱成一团,人推人,人挤人,只想跑开,梅朔看不清前面,伸手挡开一个砸下来的灯笼,就见到林绰被人挤倒在地,她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就要出来了。

“我不会。”

齐鸣连连摇头,“没有了。”她继续喝酒,邱秣按住酒壶,“不过我最近倒是听到个消息,你肯定会有兴趣。”

“好,林绰。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齐鸣微微弯下身子,看到他脸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看来新婚的男子果然会有很大变化,原本没什么特色的普通面容,也就能算得上清秀,这时竟然让人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想再细细看过去。

这下又没了声音,“那至少让我给你用热水捂一下。”

“不过如果真要调,也可以,但是要多用些白脂,若是普通的胭脂,你也画不起来,一下子就散了。”

“啊。”他瞪圆了眼看着来人,“你,你怎么进来了?”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厨房里原本就有蒸笼,一直没怎么用过,前几天他刚刚洗干净了晾干过,本来是准备二十五六的时候蒸馒头用的,现在倒是先用上了。

“失踪?”

“那就走吧。”他示意那些小侍跟上,“这次她总算是上了点心,投到你心头好了。”

梅朔低头看着他,“你知道花街是干什么的?”

没多久,所有的豆沙都倒下去,又煮了会,最后翻炒几下,梅朔已经从灶膛里出来,拿着大汤碗递给他。林绰把豆沙盛出来,冒着热气和香味,梅朔伸出右手食指,捞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还没几下,林绰突然睁开了眼,迷迷蒙蒙的看着她,梅朔轻声道,“没事没事,你继续

“我看她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花啊,鬼的?”

林绰点头,接着低下头,一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它,“好可爱,好喜欢。”

梅朔眉间一拧,于安又道,“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官银,家里不是有权有势的,怎么会有这东西?你说她一个穷苦百姓,能不被人怀疑才怪。”

“出门去了。林家的老二,是叫林绰?”

“虎头鞋就是这么来的?”

和中午不同,这次是白饭和两碗小菜,一碗饭上面是一只煎得微黄的荷包蛋,正中橘黄色的蛋黄里隐隐似乎还有液状的糖心。

梅朔走向回家的方向,脚下裤管微湿,带着凉意,她却浑然未觉。正午时分将近,湖畔升起炊烟不断。她远远看到自家的烟囱也冒着袅袅白烟,嘴角一直勾着笑容,真好,这种感觉,有个人在等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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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女人扫了他一眼,“二十文钱,这一篮我要了。”

“她之前倒是也娶过一个,因为三年没生孩子,一年冬天被她关在门外,吹了风得了肺炎,就这么去了,后来就一直一个人,想来应该也存了不少钱了。”

林绰一阵瑟缩,刚刚的气势早缩没了,低着头进了屋,做了晚饭端上桌,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吃着昨晚的剩菜,想到自己养大的两只还在下蛋的大公鸡,眼泪偷偷落到饭碗里,却又不敢哭出声。

“你和小绰儿的爹,就是你正君,是怎么认识的?”梅朔替她又满了杯,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在对面的勾栏。

“我们怎么认识的?那关你什么事?”

“好奇,问问。”酒壶空了,她招手让小二换过,林源脸上开始泛红,打了个酒嗝,伸出一只手指,“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跟你讲,他就已经不守夫道。”

“什么?”

“他肚子里已经怀了孕。”

“是,林影?”

“我像是这种会替人养孩子的白痴吗?”她翻了个白眼,“那孩子,早掉了。”她瘫下趴在桌上,“是我救了他一条命,还给他住的地方。”

“所以,他算是为了报你的恩,以身相许?”

“哼。”林源发出一声冷哼,“老娘看他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才勉强娶了他,不然你觉得他一只破鞋谁会肯要?”

“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花心思甜言蜜语哄得他嫁我?”她瞪起眼,梅朔自己举起酒杯,满脸恍然,“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看来你以前也很会哄人嘛,居然能骗得他嫁了你。”

“那当然。”她神志有些不清,摇晃着头,“想当年,老娘也是风流倜傥,花前月下还不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把他那个什么青的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