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没有的?”

“你回来了。”他上前想接过她手里的布袋,梅朔分了两小袋出来给他拿着,他打开一看,“炒栗子?”

“还有这只,”他放下那只公鸡,拍了拍其中体型最大的,唯一一只母鸡,“我叫它小黑。”他自顾自说着,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听他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回过身,她正端着碗站在外面,看着他,“还有呢?”

“夏天晚上的时候,在湖边乘凉,我们会跑去扑萤火虫,爹爹就会让我们坐下来,然后就会讲故事给我们听,有的是讲地上的凡人,有的是讲天上的人。”

她一手抓过那些木板,另一手拉着他的手,“来。”入手冰凉,她紧紧握住,冰渣子果然就是冰渣子。

“骗你干什么?”

梅朔摇着头,嘴角带笑,“过来。”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嘴角开始发红,梅朔低头看他,声音微哑,“你干什么?”她伸手掰开他的嘴唇,果然唇上已经破裂,泛着血丝,还有一点点的红肿。

“不会不会,我家老二身子好着呢,家里什么活都能干,你看看这样,其实身上不算瘦,不算。”

她收拾妥当,走过湖畔向村口走去,见到一个男子的身影蹲在湖边,似乎在洗着衣服,暗自摇头,这秋天的水也已经很凉了,尤其是在这大清早的,怎么还有人在洗衣服?

于是这天,她就带着大儿子上了赵家。

薄薄的唇终于贴上他的脸颊,舌尖一点点舔着他的眼泪,滑腻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双手不自觉地拉开他的棉衣,一手探进里衣,虽然瘦削地几乎可以摸到骨头,然而那润滑得不可思议的肌肤,她轻轻抚过,手探向他腰际,就要伸进亵裤。

“嗯。”林绰不安的声音传来,她的手顿在当场,低头见他脸红得就要滴出水来,她暗自呻吟了一声,这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耐力了。

林绰敞开的肌肤上因为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冒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她暗骂自己,连忙替他拉好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她刚刚居然想吃了他,以他现在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住她的欢爱。

“你…”林绰被吓到了,她刚刚居然舔他,还,还差点把手伸到他…

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子,他脸上快要烧起来,心里却泛过一阵异样的满足感,完了,他是被妖邪附体了还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个很不守夫道的淫夫?

梅朔的下巴贴在他发际,他的思绪却飘到了两年多前的时候。

“林绰,你娘呢?”门外来了几个女人,看着他问道,他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捏着衣服,

“娘,娘说上何家去了。”

那几个女人放肆地大笑,“没钱还账,倒是还有空去找那个荡夫。”

“我看她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花啊,鬼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对,就是这句。不如我们这个风流的不要命的女人。”

那些人渐渐走远,林绰越想越担心,娘之前还被来要债的人打过,这次不会又出什么事吧?他走出门,穿过田埂间的小路,抄近道想先去提醒林源躲开。

“咦,这个小鬼怎么在这里?”他刚走到何家前面,就见到之前那几个女人也到了,“不用说,想来提醒你老娘是不是?”一个女人抓过他,“想都别想。”

“带你你老娘和那男人在干什么,怎么样?”那女人露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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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邪的笑容,提着他的衣领带着他走到何家偏窗前面,窗户没有关上,轻轻一推便隙开了一条缝。入眼的,便是自己的娘亲和那何月一上一下躺在床上,半盖着被子的身体露在外面,不管是他娘还是那男人,都是什么都没有穿。

呻吟声传来,还有林源喘气的声音,林绰只看到林源没有被被子盖住的上身,还有交缠的下肢,他紧紧闭上了眼,身边传来那些女人说话的声音,“大白天的就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真是对奸妇淫夫。”

“小鬼看不下去了。”

“算了,去去,小鬼一边玩去,我们该去要账去了。”

“你说这个时候把她扯出来,让她心痒难搔,只能看不能吃,她还敢不敢说没钱?”

“哈哈,这主意不错。”

他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女人踢开何家的大门,闹哄哄的记忆,还有娘看到他,回家后的一顿毒打。屁股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疼痛,他记得连着好几个晚上,他都只能趴着睡觉。

既然这是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林绰靠在她身前,想到刚刚自己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还有那骗不了自己的喜悦,他咬着唇,难道他也是这般不要脸的人吗?

“你在想什么呢?”她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林绰没有说话,她看他还是一副闷声不响的样子,“上次你熬的姜汤,能不能再给我熬一碗?”

“好。”林绰立马跳下地,往厨房走去,梅朔淡淡地勾唇,终于伸手捂住了小腹。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她还以为吐完了就会好了。

林绰捧着碗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弯下了身,“你怎么了?”

“没事。”她正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碗,那阵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她强行压了下去。

梅朔不知道她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惨白,林绰手里的碗一松,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传来,满地碎瓷,黑漆漆的汤水流了一大滩,他满脸痛苦,眼神里都是惊恐,怎么会忘了,就算她不在乎,就算她还要他,他断掌的凶命又不会有改变,他还是克妻的命啊。

“给我拿杯水。”她声音有些虚弱,林绰进去倒了水出来,她接过喝了几口,林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那些碎瓷,梅朔看得心惊肉跳,“别碰。”她一急,走过去拉他的手,怕他被那些碎瓷刺破手,他一闪,她自己反倒没有收住,左手指侧被划破了长长的一道,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林绰抓着她的手,“不,不,都是我的错,又是我。”那道口子,鲜艳夺目,在他眼里,仿佛是划在她颈间的致命伤口,“都是我,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又在胡说了。”梅朔举起手,站起了身子,“乖,别碰那些碎片了。”她走到堂屋的柜子前面,“小绰儿,来打开了给我把纱布和伤药拿出来。”

她的手被包成了一只大粽子,因为林绰不放心,缠了一圈又一圈,完了他收起伤药,梅朔拉过他,“小绰儿,我告诉你个秘密,怎么样?”

林绰看着她,满脸不解,她又道,“是关于我家里的事,我可从没告诉过其他人,因为实在说不出口。”

“我们家所有的孩子,刚满月的时候,就要被泡在装满黄酒,洒了香灰的缸里一整天,旁边还有道人念经祈佛,之后到五岁之前,每年都要经历这么一场,等到五岁生辰再在祠堂里跪上一天一夜,整个仪式才算完成。”

“为什么?”林绰终于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们家做的生意,注定要得罪满天神佛,所以必须这么做,从此以后,我们的命相就不受尘俗控制,百无禁忌。”

“什么生意?”林绰半信半疑地问道。

她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死人的生意。”

他一惊,身子明显地一抖,梅朔继续道,“我们家就是做棺材生意的。”

“棺,棺材?”

“没错,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多木工活,从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棺材,又是磨光又是雕花的。”

“所,所以…”

“所以你那些什么断掌克妻的,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她用那只肿肿的粽子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看,你嫁我,本来就是天意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