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造物含深意,故与施朱发妙姿。

他今生本是不想在这方面投入过多,也不想被牵绊过深。

无花微笑道:“这也实是常情。他不知晓我的底细,自然也是要提心留意。”

显然,“没有人”中,并不包括胡铁花。

对待无花,他此次确也是太过急切了。

楚留香本是双臂环着无花腰际,额头静静的贴靠着无花安眠。

更何况那人温热的唇正流连于自己颈项之间此生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带起一点点能灼烧肌肤,甚至亦有汹涌燃至心脏的火焰。

此刻他正从无花手中接过茶杯,闭起眼睛,缓缓送到唇边,轻品慢饮。

那人虽在举杯饮茶,动作舒缓而安静,但一双半敛着的眼睛,仍锐利得如同鸷鹰。

这天的风很大,吹起来的沙更大。

不过无花多少也要有些庆幸,石观音对那些花草的研究并没有多深,造出来的东西也多加了许多其他的功能,但其用处要及上鸦片,恐怕也还得再加工。

南宫灵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本来前几天就要走的,母亲说你快回来了,就让我等了几天。”

走过雕栏画栋的长廊,一路上所见的白衣女子无不恭敬施礼,只有一两个看似刚刚入门不久的胆大少女才会抬起头好奇流连,却是又被旁的人呵斥俯首。

他走过去,将手中东西放置于一旁。

卫辰廷脸色灰败,嘎声笑了起来,道:“好,好,我一早就应知道你是这种人,如今倒是也随了我的愿。我背信弃义,早已不干净了,你也不干净了,如此倒也能陪着我了!”

许冉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喃喃道:“你说,这世上温柔的好男人,怎么就都喜欢上男人了?这岂不是不给我们女人留活路了?”

楚留香微挑了眉,站住了脚等着他说话。

一声轻笑声蓦地想起在本就十分静谧的房间中,却是突兀之极。

——他是否也曾渴望有处容身?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焦急不已的楚留香,眼中神色古井无波,幽深似海。

从昨天半夜回来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这个事实,更是让本就深暗楚留香个性的无花肯定了几分。

无花听罢,反射性的就要驳出一句“这世上还有你楚留香做不到的事么”。

于树上优雅闲坐的人平常说话时,声音清朗中带着略微的底醇,又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然而现下,竟是被一股莫名语气所代替,叫人一听之下,就不禁心中一颤。

同时,他亦想知道对方的回应。

很显然,夏敏钧此时仍旧在里面。

也许是他指尖多少沾染上了夏日夜晚沁凉的温度,楚留香的手指刚刚碰到无花没有多久,他就睁开了眼睛。

可他到底也是能让青冥帮头痛不已的人,自然也不会仅仅只有这点本事。

无花叹了口气,将撸起袖子又打算闯进去混战的门房小哥拉了回来,劝道:“小哥还是莫要再进去了,你一个人也出不了多少力。”

一点红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冷声道:“今日由你们合保夏敏钧,试问这天下谁还有本事杀得了他?有能耐你们就一直跟着他,否则别怪我找到机会下手。”

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楚留香穿着雪般洁白的里衣,套上黑裤,上衣刚穿进去一只左手袖子,就半挂着衣服,走到桌旁站着,拿起茶杯喝了杯茶,然后提起茶壶续了杯后,又喝了起来。

卫辰廷闻言立刻拉着汉子向人群中走,同时回过头来有些歉意的看向无花,道:“公子还莫见怪,陈叔他喝醉了。”

门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留香,有些轻蔑的道:“怎么?前些天自己跑了,今日又后悔了?”

所以我们此时已经可以想象,即使日后楚留香真的做了这样的梦,而且还是全过程都经历的话,估计楚留香除了苦笑着勇于承认,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无花挑眉看向楚留香,道:“这么自信?”

当然,也不排除楚留香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对此已经麻木的事实。

这本是笑语畅言,说到最后,夏敏钧竟然又有些伤感了。

这样也好,省的师父每天都想法子劝他出家,总归是有理由搪塞了。

仅仅凭借着女孩身上的荷包绣工与衣饰剪裁,他就能知道到这女孩到底是哪里人。

楚留香看见这个酒坛时,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比如,一向温文尔雅的无花突然间蹦出来的怒火,就叫楚留香比较奇怪。

无花将棋盘的黑白棋子慢慢分开,取过静置在一旁的棋盒分类放好,看着黑白分明的精巧棋子,淡笑道:“棋盘对弈确是要费心思琢磨,做个执棋人,总比做个棋子要好的多。”

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总是要由自己来承受。

毕竟这么多人在此处,只有王紫云和宋易轩两人,恐怕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南宫灵嘻嘻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没想到你最关心的还是我哩。”

“姓铁的!你看见我巴巴的来找你,就这么好笑么?”

宋易轩笑道:“公子何须过谦,公子今日说的话,在下都记住了。”

他举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润喉后,才开口道:“楚留香找来的麻烦。”

南宫灵闻言一怔,随即微笑道:“不,在下不是。”

无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楚留香,笑问道:“想不想听个知音的故事?”

以初沏之茶浇冲杯子。称:洗杯。

画中多了一个人。

楚留香并不是个笨蛋,相反的,他还是极为的聪明。

南宫灵嬉笑道:“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好么,你再这样吃斋念佛下去,我还真怕你会当了和尚。我还没见到我那未来的嫂子和侄儿了,哪能让你放下凡心?如此一来让你与我计较上几分,多动动嗔念有利于涉身红尘啊。”

主人家肯定不曾想到过,这二人绝对谈不上有多么深的交情,甚至还一度把账务算得个清清楚楚。

无花闻言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