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薇兴冲冲地回到家里,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价值,不是在为别人而活。也只有在这时,她才短暂地把家里的种种纠纷和不快抛到了脑后。

方笑薇淡淡地说:“有没有这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只问你,她是不是你公司里新来的那个hr经理?”

“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些,谁知你比谁都在乎。”方笑薇尽量放松地跟她闲聊开解她。

对方的声音显得很坚决:“请您一定要和我见一面好吗?我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而且我也不是骗子,我是真的有事。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咱们约个地方见见面好吗?”

“不!你错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救世主,能拯救女人的还是只有女人自己。”冯绮玉说。

方笑薇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个挽回法,而且还是在30天之内。她试着给卡片上的电话打过去,那边果然有人接,听声音像是广东深圳等沿海城市来的人。她假装对他们的“感情挽回”感兴趣想咨询一下他们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她上了线,正准备在她的博客里贴出她的评论,msn上一条信息闪过来,她点开一看是以前的“战友”,七剑之一的“孤独客”在跟她问好。

小武点头,方笑薇放下东西拍拍他的肩膀才出去。她心里有一点点的惊喜,小武并没有反对她的碰触,那就表明他心里实际上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抗拒她。

方笑薇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指指她的裙衫说:“你穿成这个样子你们老师也不说你呀?”

她想她也许终究还是逃不掉这个怪圈:从争吵到伤心,从伤心到争吵,从决绝到妥协,从妥协到决绝,折腾无数遍后,彻底把多年以来的爱情亲情都窒息掉,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方笑薇无奈地坐下,继续收拾碗筷。一个人的客厅是冷清的,她上楼想去睡,结果躺在床上眼睛瞪大,了无睡意,只得起来,拿起一本枯燥晦涩的书来看,想催眠一下,结果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子里各种念头在相互冲击,像有两个军队的蚂蚁在她脑子里打仗一样。这样自我折磨了好久之后,直到夜里12点多才朦胧睡去。

不知道是真是假,陈克明回家说要出差两天,去天津跟人家谈笔生意。往常的方笑薇是没有任何怀疑的,这一次,她禁不住猜想,他真的是出差吗?她依旧没有二话,像个称职的贤妻一样,默默地给他收拾好行李,默默地送他出门。然后,自己再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在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默默地舔自己的伤口。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方笑薇起了床,给大家准备好早餐,然后坐下来食不甘味

方笑薇看他也动了气,只好收敛起笑,正色道:“小武的事急不得。你先放他几个月,随便他干什么,然后再问他话。”

方笑薇撇了撇嘴:“这好像是你们老陈家的通病吧?以前咱俩没结婚时,有事没事吵个架斗个嘴什么的,你都能归结到城里人歧视农村人上面去。好像我们没别的爱好,就是以歧视你们为乐似的。”

再看看妹妹悦薇,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高兴。方笑薇不想去招惹她,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很想找人吵架。方笑薇看到奇奇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乖乖地坐着看电视,就

江骥反问一句:“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啊?”

这些或八卦或香艳或恐怖的帖子直接影响到了“薇罗妮卡”的声誉,因为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也因此第一个承受了来自“带头大哥”的冲击。方笑薇又找了半天,发现“接吻猫”的帖子孤零零地立在一边,被淹没在这一堆大便里,毫

两人交流了一下关于下一代的审美观的问题,发了一些关于年龄的无聊感叹之后,马苏棋突然话锋一转,问方笑薇想不想

冯绮玉苦笑:“你太高估我了,我要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呼风唤雨,那我还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你挖出来做什么?”

小武不情愿地看回方笑薇,从嗓子里发出含混而低沉的一声,似乎是叫了她一声,又似乎只是“唔”了一声。方笑薇点点头,伸手要接过他手中的行李——一个很小的背包,小武躲闪了一下,没有给她。方笑薇有点尴尬,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中,陈克明见状,赶快打圆场说:“让他自己拿着吧,累不着他。也不知是装了些什么宝贝,一路上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

方笑薇在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觉得那声音实在刺耳,不由得回过头来问小李:“她是谁?”小李轻声说:“是新来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叫周晴。”方笑薇一边跟着小李走,一边不经意地问:“哦,是这样。她来了多久了?”

方笑薇顾不上看这些触目惊心的留言和公告了,她对着电脑发呆:接下来该怎么办?找出这个“带头大哥”来质问他?问题是上哪去找?当务之急是赶快与他划清界限,制止他再假冒“薇罗妮卡”和众人的名义继续骗钱。可这时候自己的一己之力是多么微薄,怎么可能斗倒这个可怕的神秘人?他身上已经依附了太多的受众,这108将里虽然不可能全部都是他的幕僚,但也肯定有很多人是他的帮凶,他现在无疑已经成了股市潜在的一股暗流,寻常的一点微风是动不了他的。

马苏棋在电话的那头替她声讨:“你婆婆什么意思?提前送来一个财产继承人要你们先培养着?”

陈克明现在的一时冲动接下这个担子,将来他一定会要为此付出代价。这是一个脱卸不掉的重任,一旦接收了就要负责到底。陈老太太打的什么算盘,陈克明或许不清楚,但方笑薇可是一清二楚,不过,方笑薇还不想要弄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她不会轻举妄动。

“圣母抱着圣子降落人间是为了献出自己的儿子,拯救人类。她这个时候一定想不到愚蠢的人类最后会恩将仇报将她的儿子钉上十字架。你也许还可以顺便看看旁边那幅《下十字架》,圣母悲痛欲绝的表情才更像个平凡的母亲。”

方笑薇看到牌子有一瞬间的失神,fw是什么的缩写?她回头看到田辛,后者正微笑着看她:“小方,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原配夫人俱乐部’。”

方笑薇清楚自己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强硬的背景,所有的只是一群依赖她而活的娘家人和憎恶她的婆家人,她如果自己不小心些又有谁会帮她呢?又有谁能帮她呢?人心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你永远都无法预先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会不在你身上。平淡的生活和审美的疲劳,就是婚姻的杀手。

很显然,长丰这出戏现在已经是□中的□,马上就要落幕了。明崴是她弟弟,她自然不能让他血本无归。方笑薇轻轻地说:“明崴,你姐夫前几天正好和我说过,长丰背后有人在炒,盛极必衰你懂不懂?庄家马上就要撤退,就在这几天了。手快的也许可以赚一笔,手慢的就要被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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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薇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的破事,只好随便说了句:“我没事,就是跟悦薇聊天。”

方笑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马苏棋。马苏棋一边接过一边说:“这是什么?”

泡完温泉上来,两人一齐趴在池边的小床上做全身按摩。于副局长的老婆田辛五十出头,一副肥硕的身板能抵两个方笑薇。田辛名字可人,真人却是个有名的母老虎,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田辛的老爸原来是军队的老干部,听说还参加过长征,老于最早就是他手下的勤务兵。老于跟田辛结婚后转业到地方,靠着老泰山的关系仕途总比别人要顺利很多,一步一跳地也混上了副局级,只是田辛脾气骄纵,专横跋扈,老于惧内也是有名的。方笑薇借着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认识了田辛后,以方笑薇的性格,自然是把田辛拍得服服帖帖的。田辛平时酷爱打牌,打得又大,她正愁找不着又有钱又大方的牌搭子呢,方笑薇就自动送上门来了。牌桌上方笑薇可没少放水,几百几千地零敲碎打地放出去,加起来起码也有三五万了。

离婚时,我的人生已经过去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