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冲他笑:“明天就要走了。”

高星道:“我说了,我看的不是钱财,是你们的……诚意。”

我拿着羊皮酒袋,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扶着小花姐的胳膊道:“小花姐,你对我这般好,实在让我感激涕零,这些日子,你我就和姐妹一样,你还叫我娘子的话,就太过见外了。从此你就叫我君悦吧,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

“哦?”丁凤翔的眼睛闪了一闪,“可是寨子之间有冲突?”

他果然还在,昂着脖子也在看着我这个方向。见我回头,他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给忘了,咱们同路!”

“可是这样式……”

虽然想继续观察下去,可是左右看看,我一个女人站在这里未免太扎眼,又略嫌碍事,于是我抽身离开,决定先回房,稍迟再来向龙子建或薛神医问些细节。毕竟,丁凤翔是大业军的统领,说不定他,能够帮我找出,祝玦的下落。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但是现在,我顾不得其他任何情感,只觉铺天盖地的欢喜和轻松,就像一只随时可能出现威胁生命的幽灵,现在突然被关在瓶中。那种霎时间放下心来的如释重负。是的,黄无衣曾经是个善良美好的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确叫人惋惜;他是与李亓昭和妙嫣这三人中,唯一清醒的人,固然残忍;他被自己誓死效忠的李亓昭软禁,固然可怜可悲;他是害过我,也帮过我的人,他曾有那么一瞬间会让我觉得,我们是朋友,虽然如此……我依然恨他!看到他落难,我依然止不住地高兴,在这种时候,我无法善良。

“你叫我帮你找弟弟,那你是不走了?”龙子建的面上眼里,全是喜意。

他这一听更来劲了:“什么?弟兄?你听好了,我不管你那仇家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会不会来找牛头寨的麻烦,可是我这帮弟兄,要是有一个害怕的,那就不是我兄弟!”

“不行!”

黄无衣点点头,目光又移向旁边的丫鬟身上,丫鬟红了脸,早停了舞蹈,在船上就跪下叩头。

也许只是错觉,可我分明在那转瞬即逝的亮光中看到了黄无衣眼中的一丝不忍。

“你是问,黄无衣?他能出什么事?”

权利,和地位,真的能让人忘记仇恨,忘记一切吗?

回到宣室宫,碧水惊惧而又担忧地看着我们俩,确定没有发生太坏的事,才笑着给我们打理一切,拿了手巾来给我们擦拭,安排宫女带我去沐浴,说着“娘子的药凉了,我去热一热。”还亲自去接黄无衣用好的手巾,说“黄将军,你又淋雨了,就算身子结实也不能这样,我这里有我哥哥的几件衣服,将军不嫌弃的话,在这里洗个澡,患上干衣服,喝口热茶再走如何?”

终于进到了兰若宫的里面,迎面而来的是荒草丛生的小小院落,左手边是门窗紧闭的一间房屋,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厅里晃动的烛影,映照出佛像镀金的亮光,还有一个飘荡不定的光点,像是颤抖的孤魂——那是供养灯佛所用的长明灯,伴着一声一声的木鱼声——正与我从前在墙外听到的节奏相同。

“照你这么说,有一天,李亓昭不再把我当成他心中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立刻杀了我?”

只要雨还没停,我就好像永远留在小鱼儿出事的那一天,永远不能前进,永远不能超生。

“为什么?”谁说,还不一样?

我还真的没有仔细听小鱼儿刚才唱的曲调,还以为是她随口哼的,只是……为什么黄无衣这么在意这个曲调?

“碧水,”我问,“那她说的,成日闭着的宫门,是真的有吗?”

“谢谢!”我还是忍不住道谢。

黄无衣已经走出一截,突然回身,咧开嘴嘲笑道:“你真是个妇人!”

我要说“李亓昭”,被黄无衣一眼瞪回去:“你给我小心言行!”

黄无衣回头指着她说:“傍晚前她定会安然回来,这件事你不许泄露半点出去!”

面前的身体一僵,像是一怔。

黄无衣附身下来,压低声音,不让在车厢最里面睡觉的小鱼儿听到:“他死得可惨了,最后咽气时,身上一块好肉都没了,整个人烂得……”

顾大姐每日都过来,每天都拉着我的手让我想开点,我也大概猜到了那必然的结局,只是那结局晚来一天,我就躲过一天去面对。

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在写字做学问,而是在画画。

穆贺摇着头道:“不对,不对啊,我只以为父亲会在朝廷上与太子相争,没想到他会走出暗杀一步……如果当初我能劝父亲几句,说不定他就不会使出如此决绝的手段,也就不会牵连全家啊!”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燕冰王,你也未免太狠毒了!”

而随着那人的越跑越近,我的某个回忆突然跳脱出来,解释了我为何对“城关卡”如此熟悉。

我思前想后,穆贺好像也只剩这一项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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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阴,连星星也看不见,月亮被乌云遮了半张脸,哥哥亲自赶着马车,带我们出城。半路上,他停下过一次,城门处停过一次,然后马车就一直没再停过。

“莫非是受了惊吓,又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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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我问。

“因为……”穆贺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牌来,“我拿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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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亲自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