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的议事厅搭得其实很简陋,只是一个四面穿风的木架茅屋,龙子建将那人请入了上座,然后才想起,回身对大家宣布:“这是大业军的天王,丁凤翔!”
“千真万确!”
“嗯!我离家出走的弟弟,他,我没跟你说,他是参加大业军去了!”
“龙寨主,你这样是没用的,我一定要走,不然会连累你的!”我看着他,“求求你让我走吧!”
他这才小心地一手攥紧了我手腕,一手松开,整个人绕到我面前来,把我拉起。原来就是那个自称“二狗子”的青年,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
此后,黄无衣并没有太多地在意。李亓昭精通音律,在家常演一支“洛神曲”,黄无衣听到耳朵生老茧,以至闭上眼睛,就能轻松哼出这曲子的旋律。李亓昭说,这支曲子,写的是一个仙女,在水中独舞,那仙女的心中充满哀伤,因为她与自己的恋人天涯两隔,有缘无分。黄无衣实在无意这番高山流水,宁愿与他谈诗书。
此时黄无衣的眼中突然凶光一闪,我被骇住,屏住呼吸,闭了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碧水走到我身边,一脸担忧的表情:“娘子,你没事儿吧?”
三个?他的梦想里,什么时候多了我?
妙嫣说了,她曾在冰池中央跳舞,正和李亓昭心中“神女”的描述相吻合,而她后来也确实嫁给了李亓昭,这点不论是碧水、黄无衣,还是兰若宫的老太监,都确定无疑。但是,妙嫣口中所说的爱人,最后却原来不是李亓昭,而是……我身边的这个黄无衣!
我说:“担心我问太多,干嘛自己不跟来?”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杀我吗!”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手上竟还在和他抗争,语气像极了怒斥,“现在为什么阻止我!”
“碧水,”间或清醒的时候,我总会第一眼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吗?”
“奴婢没有!”
“刚才?”我想了想,“不就是诗经里的句子,我不教,师父也会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指着我,似笑又似怒地说:“迟早有一天,你也变成鬼!”
穿过狭小的院子,里面是一排简陋的便房,房里传出一些声音,让我有点尴尬,赶快捂住小鱼儿的耳朵。
“要是皇上看到了,你怎么解释?”我忍不住放软了声音,问。
“在这宫里?”我冷笑,“没有自由的为所欲为,还能叫做为所欲为?”
“要走就跟我来!”黄无衣原地转身,撂下一句。
先是一阵熬人的沉默,然后倒是我先一笑,说:“怎么,千里迢迢把我带到这儿来,就一句话也不说?”
他走过来,走到车前向里看着我:“干什么?”
我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知道定不是好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穆贺清清爽爽地出来的时候,我叫他赶快回屋睡下,自己又灌了一桶热水,当我把自己浸到温暖舒适的水中的时候,多日来的疲乏一扫而尽,是我自被捕、出逃以来,最为轻松的一刻。
我想拉他又拉不动,只好很快地说:“当时你就算知道后果,你也做不了什么啊,就算做了什么也没有用,太子刻
“你说什么?!”我肯定我的耳朵听到了一句不得了的话,“全家?我们全家?”
这会儿才刚出城门几步,两边还排列着站着武装着的兵卒。
“哦,是啊。”
几乎是同时,我们都想对方靠近了一点,然后这一点靠近,又仿佛都鼓励了对方,因为受到了对方的鼓励,我们继续靠近,最后我们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我抬起脸看他,不知怎么说才好,他这才一眼看到了我怀中的孩子,还有孩子那已然青紫的脸。
嫂嫂推拒:“没事儿,过会儿就好了。”
厚重的木门带着缓慢的喘息和呻吟般的声音慢慢移动,同时门外的场景也在缓缓呈现,那声音使得鞭炮声此起彼伏的除夕之夜显得空洞得寂静,而门外明火执仗的那些兵丁,也用绝对的沉默表达了一切无需表达的东西。
白送上门被人家断然拒绝,小玉也是可怜加上没面子,我搂了搂她说:“别哭了,他不要咱,咱不理他,你跟我回穆家吧。”
穆贺一顿,笑起来。我也笑起来。
“青山兄!”
恰恰小野猫帖吧
我不予置评,拥有一个正常家庭的我无法理解一个恨自己的亲人的人的心情,也无法感受到花样年华,被锁在深宫之中的那种哀怨。
不知不觉,走着走着,我竟然来到了冰池。
制服,结果现在有的变成了抹布,有的还原成布条安在了拖把上。
他却没有看我,喃喃说道:“她却是美。”
公公对我讲述完这些后,还要添上几句:“我想,他这样的腿,以后再向哪个官员贵族家的女儿提亲,人家肯嫁呢?只有你们家,人也已经见过了,不用再见,冬郎他又认了死理……虽然有点对不起你们家,但想着冬郎这番坚持,你也该体谅才是。”
可是,就在他接过茶碗的那一刻,我,非常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将轿帘重新放下。
由于双手被缚,我只有用脚捅了通被绑在旁边的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晕完了没有?给我们想一个主意呗?”
想必公孙先生也是同样的境遇吧。
“哦这样啊……”
“哦~”
结果公孙先生回过头去,微笑着对穆贺说:“你是说吃棋子吗?”
我因早有准备,所以快速地转身,行礼:“拜见燕冰……王?”
“嘿!”我一把抓住那个全神关注神佛双方矛盾动向的少年,“祝小宝!”
我连忙凑过去赖在母亲身上,一手扯了她的袖子揉着,顺便摸了摸质地:“知道知道~您这衣裳借我呗?”
听到还有希望,我抬起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