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没意识到这么多是可供选择的意思,一丝不苟的全盘接受。阿籍也正憋着气和他杠,当然不肯主动说话提醒。

阿籍抿嘴,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摸出块三角形的双层黑布,抖了抖,一脸疑惑地看向她:“什么东西?”

阿籍愣住:“那……我……”

共翳指指泥地上两道明显的车胎痕迹,分析:“¥@#……%%&……”

共翳还是没转头来看她,隐约的轮廓里看来,他已经把头发削短了,胡子刚才就发现没有了。

张女士斜眼睛看她:“是没——怀——孕——这回事,不是没有和男人鬼混这回事,你当我老糊涂?”

王红梅点头:“我喝了。”

陈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就变了:“这个败坏家风……”

另一个晒得好似褪掉了一层皮,瘦的下巴都尖了。

阿籍给她越来越探究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几乎忍不住想要把被子扯到肩膀上。

山洞角落里的粪便和沙土一天不换就开始发酵发臭,把它们关外面又怕有野兽来袭击,真是个麻烦事情。

“醒了?”

阿籍接过他手上的海鱼,这才发现内脏鳞片都已经去干净了,仰头冲他呵呵笑了笑。共翳却没这么好糊弄,灌了几口清水下去,又提:“你烧这么大火干什么?”

共翳点点头,没多说什么。阿籍觉得有些无趣,干咳了几声,手悄悄在酸软的腰上揉了几下。共翳撇了她一眼,把腰上挂着的皮囊解下来,递给她:“渴不渴?”

阿籍曾经问过他具体的年岁,他只能模糊地回答个概述。

阿籍继续转身往岸上游,靠近岸边了,发现他还在那边双眼精亮地等着。

“你……”,共翳伸手拍拍身边的干草,示意她:“过来坐。”

阿籍半眯着眼睛装死,手指摸索着攥了块尖利的石头在手里——共翳远远地把水桶放下,背了弓,往长满芦苇的湖滩那边去了。

简单的横竖笔画,明显是象形文字,阿籍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吻,从厮磨到舌尖的试探,他甚至体贴的把比他矮一个头的阿籍半抱了起来。

阿籍仰头看着面前一人多高的草帘,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共翳也在不远处坐了起来,语气里带了点关怀担忧的意味。

阿籍自觉白吃白喝太累赘,主动担当起饲养员的责任,捡野果、挖野菜、刨蚯蚓、抓蚱蜢,竟然也干的像模像样的。

站就站呗,还一定要用祈使句,文明用语哎。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终于渐渐放晴了。

共翳狠瞪了她一眼,也不顾忌,就这样赤条条的经过她身边,走到草床边捡起兽皮衣披上。

水差不多流干了,鱼也捕到手了。

她食不知味,并不代表鱼骨头就会瞧人颜色,连吞了几大口水,才终于把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吞咽下去。

看吧,看吧,一旦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就是条鱼也会想要逃跑的!

阿籍果然不敢动了,任由他从身后走靠近,抓住胳膊,拎小鸡似的扯着人往前走。也就是在这转身的一瞬间,带起的气流掀动乱发,露出了他小半张一直遮蔽着的左脸。

——白天那只大铁鸟,到底是什么东西?

共翳对她的配合倒是十分赞赏,不但加快了脚步,还安慰性的在她腰上轻拍了两下。

阿籍还在抱怨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犹犹豫豫地端起大碗,正想再喝一口,猛地给他抓着肩膀提起来。

附近的活物渐渐都不出现了,共翳背起大弓,打算就往树林深处去找了。

阿籍见他摇头,心脏就揪紧了:“是吃过了!我明明看见你吃的!”

阿籍长的不算漂亮,但是眉长眼大,一笑俩大梨涡,资本还是有点的。无奈现在怕的厉害,手足都凉得快僵直了,酒窝当然也出不来了。

阿籍帮着刘燕在书房整理床铺。

小小的一张钢丝床,看的阿籍心里直犯嘀咕:“这么小一张,他怎么睡啊……”

刘燕也无奈了:“姐姐,我这书房就这么大,放不下大床。要不然就睡客厅沙发,你选一个。”

阿籍想了想:“你把床撤了,干脆打地铺得了,铺得厚一点就成。”

刘燕看她:“那也行,别说我欺负客人啊?”

阿籍点头,眼皮直打架。一晚上没睡觉,她实在困的不行了,脚步都虚飘起来。

刘燕推她出去休息一下,到了客厅,却只有共翳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了。

“共翳?”

共翳抬头看她,阿籍有点儿心虚,在他对面坐下来:“他们都我朋友,人挺好的,你先住着。我过几天就来看你。”

共翳不吭声,半天,点头。

阿籍疲惫的笑了下,歪歪脖子靠着沙发睡过去了。

电视里还放着永不知疲倦的爱情剧,海浪沙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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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俱全。共翳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屏幕上,又移了回来。

什么都不对,什么都错了——又似乎,错的只有他自己。

中午吃过饭,阿籍就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了。

刘燕看着地板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阿籍一件一件拿出来跟她解释:“这个是毛巾、牙刷、内衣裤……纸上第一页记的是他不能吃的东西,第二页是他要多吃的东西和每天要吃的药丸……”

共翳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嘀嘀咕咕的收拾东西,眼神柔柔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寂寥。

阿籍抬眼看见他,连忙抓紧时间继续叮嘱:“你记得啊,少吃油腻的,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不知道的就问刘燕,大刚也行……”

说着说着,声音就就低下去了。

刘燕赶紧拉她起来:“行了行了,我家跟你家多远啊,不放心明天来看不就好了。”一边说一边把她往外面推。

大刚已经在楼下了,音响开的震天,全心全意的吹着冷气哼唱:“让我一次爱个够,让我一次爱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