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话,秦止的身子却是猛地一僵硬,他定定的看着小风,眼睛里神色十分复杂,“你、知道了?”

小风有些惊愕的睁大眼睛,半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辰翔慢慢的抬起头,沉暗的眼神里各种浓烈的情绪太过复杂,让徐斯也完全看不透,但是,那种在狂暴中强行压抑着的平静,定然存在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李辰翔静静的看着徐斯。然而徐斯对此却仍旧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几乎整个秦府的人都跟秦老将军一条心,整天看着小少爷的眼睛都像饿狼一样冒着诡异的绿光,几乎是排着队的跟小少爷献殷勤,嘴里更是一口一个小主子,小少爷,要不是顾一北的笑里藏刀的眼神太凌厉,估计就要顺口喊出小殿下来了,就希望顾流殊能喜欢秦家然后干脆就留下以后也别走了。

你可是小姐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除了眼睛有点像,看看,看看,还有哪像我们家小姐的,啊,啊?顾流殊小朋友,你可是姓顾的,别长得越来越像你亲爹,连个性都有点往你亲爹的霸道傲然上面靠!

杨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李辰翔眼神猛地一暗,秦昱已经先一步拦了上去,笑呵呵的说道:“哎,小风兄弟,昨晚也辛苦你跟着兄弟们忙了一夜,先歇会儿啊!”

秦止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李三公子,肯定指的是三皇子李辰翔,不过,既然是给殿下递礼单,肯定是要送礼的,只是,现在京城里送礼都习惯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夜探吗?也亏了这个少年家身手不错,若是差一点的,被自己刚刚那一刀给劈下去,怎么的也得去掉半条命吧!

“不了,”徐斯笑着摇摇头,“我还有公务在身,前几天晚上有人劫狱,整个天牢里,可就只少了一个因为皇帝再次病重而被太子下狱的南竹,想来,到了现在,皇上也该醒了!”徐斯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若有所指。

知道了顾一北是女子,惊愕过后,他只会在心疼她的同时,想要更加的照顾她一点,而非其他。

“他一直这样,从跟在我身边做暗卫的时候就是!”李辰翔也弯了弯嘴角,一只手臂顺势搂住了顾一北的肩膀,将她稳稳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顾一北的头顶刚刚到李辰翔肩上的位置,此刻,两个人紧紧的站在一起,顾一北又是背对着李辰翔被他搂在了怀里,根本是挣扎都无从谈起。微怔过后,顾一北稍稍低下头,掩去眼睛里的那丝犹疑不决,索性,就如此的放纵一回,任由他随意纠缠了。

“嗯啊,难怪感觉有些头晕呢!”顾一北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小风,把杨云叫过来把,我肩上的伤口,让他看看还需要处理一下不,唔,昨晚李辰翔应该已经帮我处理过了!”

小风等人施展轻功后再次跳到了几艘游船上,罗岩扬手间,几支还带着些淡淡的幽蓝色寒芒的银针已经对准那些个杀手掷了出去。

雨水打湿了衣服,自然会导致伤口不易止血,但是,同时也有一个好处,至少,里面的衣物不会被|干涸的血迹粘在身体上。

李辰翔手上微抖用力,握紧了顾一北的右臂顺势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反应迅速的纵身跳离了这艘游船。

说到这里,顾一北又笑了下,然后随后将那个香囊丢在了桌案的一边,“其实我挺不理解的,碧荷她这么设计我姐是想干什么,就算为了这点小事我真的跟我姐闹翻了,她毕竟还是跟在我姐身边的,她能有什么好处啊?”

小风在旁边听着顾一北的分析,愈发惊讶。然而,转瞬即逝的惊愕之后,却是难以掩饰的愤怒和自责。虽然不是直接在少爷身边,可是,混到了安平小姐的身边,离少爷本身还能有多远的距离?

顾一北说的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因为快要死心而导致的漫不经心,听着的顾安平却已经害羞窘迫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辰翔,”却不料,顾一北突然扬起了一朵纯粹的笑容,轻声的念出来了那两个字。

半响,顾一北终于轻轻的继续说道:“我知道,徐斯他并不想告诉我太多朝堂上的事情。”尤其是当这些事情很可能全都关联着下一任皇位的敏感问题的时候。徐斯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她很多算得上是朝中机密的事情,但是,唯有一点,他从不希望,因为知道的太多,而给顾一北带来一丝一毫的危机。

想到这里,即使顾一北,也不禁有些头痛,她不怕麻烦,可是,她从来不喜欢自找麻烦,当然,为了徐斯,为了她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最信任的知己好友,什么浑水,她定然都坚持向前,一路上蹚的无怨无悔!

于是,他的身边有了曾经出身南方秦家,俱是以秦氏冠之的一队暗卫,外公一手选拔,皆是精英,只为了这唯一一个宝贝外孙的安危。以秦昱为首的暗卫,效忠的是李辰翔此人,而无关李氏皇朝的三皇子是谁。

“徐大人路上小心,一路好走!”小风扬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嘻嘻的样子,黑色的大眼睛在漆黑的夜幕里有些闪闪发亮一般,动作流畅随意的行礼道。

此刻,皇宫里,亦是惊变陡生。

扇面上的墨迹,明显是刚刚画上去的,波涛汹涌的海面,指的是齐澜,而那极难辨认的海鸟,却是展翅高飞的姿态。飞翔的姿势,自然,指的便是他李辰翔了。

其它的?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点别的,其实吧,端王那人,也挺好玩的!”顾一北抿了抿嘴唇,单手托腮浅笑,小风在她面前不解的眨眨眼睛。

徐斯低头称是,有些惶恐的样子,因为知道徐斯肯定是装的,所以,他的此番表现瞧在顾一北眼里却甚为有趣。

因为有徐斯陪着,顾一北便没有让顾府里的任何人跟着,只是在出门前吩咐了小三儿一句,若是小姐从潭拓寺上香回来

顾一北闻言愣了一下,赶紧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家去吧,我姐她明天还要去拜佛,而且,我晚上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被徐斯评为风流下流死不要脸的齐澜则是更进一步,笑眯眯的看着徐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不知不觉,竟已

“没事的,”顾一北手指有些无力的轻轻拽了拽雪狐披风的领子,那圈毛茸茸的滚边围在她的脖颈处,长长的白色细绒掩住了她的小半张脸,“我睡得时候披着披风呢!”

从屋子里出来,顾一北让管家准备好马车,打算先去徐斯的府上拜访一下,虽然苏管事已经事先就把她的行程告诉了徐斯那边,但是,徐斯现在几乎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并不一定就能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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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顾一北对军队的粮饷、军备之类的生意都很感兴趣。在进入户部之前,他还不了解那是怎样的一笔巨额银两交换。只是觉得,顾一北是个厉害的商人,她感兴趣的,肯定是最能够赚钱的。

从医书里散出来的一张契书,她不认识那些字,但是,她知道上面盖着的红印中,有一个是少爷的私印——说是私印,却又能完全的代表了整个顾家。

李辰翔沉吟了片刻,“我只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兵部尚书和户部的侍郎徐斯管的!毕竟,这种容易搅进争端的事物,以宋闻的性子,从来不会亲自接手。”

几日后,冠玉楼的头牌雨舒姑娘因为偶感风寒、身体抱恙,只得退出了花魁比赛。在顾一北的操纵下,在京城里名不见经传的烟荷顺利的成了京城里真正的花魁。

一副拿顾一北没办法的表情笑笑,摇摇头笑叹道:“你的想法可真古怪!”

“烟荷姑娘是醉梦乡的头牌,擅琴艺。”苏管事看到顾一北皱眉,立刻在旁边补充道。毕竟在比赛的同时,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赌局,是以,苏管事对那些晋级的花魁们的身份名号都极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