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你忙不忙?”侯队有意放低声音,笑着问她。

侯队让大家安静,“不要冲动,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凶手既然敢挑战警方,我们越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找出凶手,绳之以法。”关键时刻,侯队还是冷静的,“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把文莉找出来,出山的路已经塌方被堵死,她走不了不远的。”

三人低着头,不敢出声。

王莺继续说:“当时很乱,大家全跑到四楼的走廊上看热闹,李局只能显了身份,要求所有的住客和工作人员都到饭堂来集中。”

厅里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哎,苦命的表弟,郭大侠先问问他的意见。

她收拾了一下,说要马上到学校去调查,老肖拉住她,指了指窗外,说:“你昏头了,看看外面的天气,这么热。现在学校放暑假,也不知有没有人在,作案时间是夜晚,夜晚去好。”

拉着诗嫣坐下,诗之书怔怔得看着已经下完的棋局,只觉得其中的诡异莫测当如人生一般。

新鲜劲儿一过,诗嫣与钟家二公子的婚事便少有人再谈论,渐渐裹着凛冽的寒风吹得远去了。

家人在这边焦虑诗嫣的婚事。诗嫣却自在的往返于学堂,每研究透彻一本书籍,以诗嫣淡然的性子也会高兴好几天。

夜玄墨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依稀可以看到泛白的骨节,要知道他对小白这副模样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这么说来瘟疫一事是调虎离山之计,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松懈对小东西的保护。从而对小东西下黑手。”

白絮雪细细的抚着夜玄墨的轮廓,似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浅尝细琢一番才离开他柔软的红唇。

裴孜轩心里高兴,手上也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白絮雪疼的双眉紧紧凝成一团,听到裴孜轩说的话后心中的愧疚更甚,索性随他去了。

白絮雪是主人的后人,身上流着跟主人一样的血。只要白絮雪一受伤,不管多远它都能闻到她鲜血的味道。

就在两兄弟快打起来的时候,屋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然后他们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夜玄墨抱着白絮雪从火海里面飞了出来,而他们身后的朝颜殿也随着倒下了。

到了刑场,她被绑到一个架满木柴的高台上。她想挣脱,手上却是一点劲都使不出来。正当她陷入绝望当中之时,她听到让她刻骨铭心的声音,却在下一秒让她陷入更深的无底漩涡之中。

据说打败隐国之后,三国皇帝又秘密建立了一个神秘组织。其目的是为了防止三国再发生战乱,这个组织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三国的和平。

只是碍于裴冷潇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压,不敢造次。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情绪。憋笑果然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白絮雪此时可是深有体会。

“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啊!小兔兔你看,你把我的手都咬出血来了。”

“你可不可先带我去皇家狩苑,我怕以他们的速度到晚上都到不了。所以我们先行一步吧!”

白絮雪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果然没有师父就是不行。要是师父在的话,她也不用为这么点小事而烦恼了。

大家摇摇头,他比前面两人更沉痛:“这件事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提起,但是今天,我却要破例。也好,心事说出来,反而更痛快。我告诉你们,我以前是个出租车司机。”

大家很惊讶,连翠翠都露出讶异的表情。

林军向大家说出他的心事:“大概也是半年前吧,我还是一个快乐的出租车司机。开出租车很累,但是我喜欢这工作,可以四处走,四处看,认识不同的人,还可以挣钱,多好。可以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不得不结束我的出租车生涯。”

他面容憨厚,语速平稳,不太像在糊弄人,大家都期待他继续讲下去,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继续说:“有一晚,大概十二点,我搭了个远客,从临市赶回来交班,路上无人,我开得飞快,快到文山路口,绿灯在闪,我觉得冲过去没有问题,这么晚会有什么问题呢?我加大油门冲过去,发现已经晚了,马路中间居然有个人,我已经来不及刹车,一撞,那人飞了起来,我大脑一片空白,跳下车,双腿发抖,摸摸索索走了几十米,才摸到那个人,看样子是活不了了。哎!”林军拍着自己的头,不住的叹息,“我怎么这么混呢?就几秒,我为什么不等这几秒呢?”

大家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林军的背后有这样的故事,“后来呢?”郭大侠继续问他。

“后来?坐了几天牢,找了点关系,花了点钱就出来了。不再做出租车司机了,我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车灯照射下,那人站在路上,惊恐睁大的眼睛,浑身发抖,我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先玩着,这辈子算是完了。”

他一脸无奈,郭大侠看了看翠翠,以为她会表示什么,结果没有。

大家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继续转着酒瓶,直到这,气氛才着实有些沉寂。

是人都想得知真相,相互倾诉、打听,而能够承受得起真相的人又有多少呢,这不是个好游戏,将人心里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或者这些人,又太诚实了些。

郭大侠摇了摇头,不对,自己都陷进去了啊,这些人演技一个比一个好。

酒瓶再次停下,这次酒瓶口对着的是大壮,他喝了一些酒,似醉似醒,似胡言乱语,又似言辞真切,他急需要倾诉,还没有人发问,他已经开口:“到我了吗?终于轮到我说了吗?”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座城市吗?”

大家望着小丽,小丽连忙摆手解释:“我与他只是游戏上的搭档,认识不久,不是很了解。”

原来是这样,这两人居然不是情侣。

大壮继续倾诉:“你们知道我从哪里来吗?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蓝蓝的天空、辽阔的草原,奔腾的骏马?我的家乡,真的很美,在我的心里,比这都美,比任何地方美。”

他情绪异常激动,“在那里,最美的是我心爱的姑娘。我们一起念幼儿园、念小学、念中学,她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为了追随她,我放弃了一切,跟随她离开了家乡。我们一直都很好,以为一毕业,我们就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叹息说道:“这一切的一切,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二十多年的情感付出,如今她…。。”

他又停下,大家心里着急,余杉问他:“你快说呀,你快说呀,如今怎么啦。”

他摇摇头接着说:“如今这一切,已经烟消云散,她已经死了。”说到这,他拿着酒瓶站起来,靠在栏边,嘴里哼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哼一会,又喝一会。

一直沉默不语的丁文喃喃的说道:“不知你的爱人,她是如何想呢?倘若她也如此一心对你,就算她已死去,时间短暂,那也不枉了。”

是呀,爱情本来就是短暂的,就是因为短暂,才显得它是多么的美丽,感觉得到,却无法永远抓住,只有成为绝唱,它才能永恒,大壮未必不是幸运的。

瓶子麻木的继续转呀转,转向了王深、转向了翠翠、转向了丁文,转得大家心都粉碎了。

王深望着屋外的竹林,葫芦丝声还未散去,竹林的情侣还在喃喃细语,他思绪飘飞,说起了一位曾经追求过他的好姑娘,而自己年少不经事,如今那位姑娘呢?她在哪?过得还好吗?

温柔的翠翠又说什么了呢?她想起她的一个好朋友,千里迢迢找她玩,而她却忘了这事,使得她的好朋友半夜流落街头,她算得上是什么好朋友呢?她要如何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呢?

丁文仍沉默着,在角落里坐着,此时关了灯,如水的月光映着她美丽的侧脸,谁提的问,问的什么?她答或是不答,都没人计较了。哎,往事已矣,再提也是痛,何苦再提?

大壮喝醉了,一人躺在厅里的沙发上,自言自语,大家不忍去打扰他,各自散了。

回到房里,郭大侠辗转难眠,本意想开个好头,最终还是将这美丽的夜晚给毁了,哎,真不该。

翻来覆去,枕头下似有硬物,她掀开一看,对着月光,看清楚,是一本书,可能是之前的住客留下的吧。她翻了翻,这不就是今天启明说的傣族的神话《召树屯》吗?

太阳从树林里伸出头

呆呆地望着我写这个故事

公鸡也朝我扇开翅膀

我的故事正在金色的天空中飞翔

美丽的故事像一片艳丽的彩霞

纯洁的爱情就像并蒂开放的鲜花

真心相爱的青年人啊

请把这份礼物收下

这又说得是爱情故事,有意思,用诗歌来讲故事,歌颂爱情,她将书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想着穿越丛林时,有机会可以拿出来看看,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