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关切道“你的酒量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6求雨收起纸张,走进村庄。

“快点把石板搬到那边夯好的地方去。”身边的同伴催促着。

等官兵收过来的时候,他们也赶紧有什么就交什么了。

“我也……”

不过虽说水深火热的局面有所缓和,也仅仅是有所缓和而已,人口的回增数量很少,山贼仍然是阆州的一个心腹大患。

不过仍然有许多人怀疑。朱瑙自己就是州牧,借款令还不是随便他怎么写?他自己真出了多少钱,谁又知道呢?

“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了,我们换一家去坐!”

“我知道。”孙老很无奈,“可是做山贼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现在到处都是山贼,富饶的山已经被人占完了,我们一村的人进山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山里还会有豺狼虎豹,非常危险。而且村里有几家媳妇刚生产完,奶都没断,她们的身子受得了吗?”

想当初宋仁透还在的时候,同样的话题钱青和杨成平也争论过几次。钱青是主张招安的主和派,杨成平则是主张剿贼的主战派。

堂下众人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一名官吏道,“总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啊。”

他把话说得这样明,钱青一阵无语,赔了个笑,转身出去了。

翌日,这份招安书就被送到了朱瑙手里。

“……去年屠村的也是屠狼寨。”

那日朱瑙给虞长明所书条条建议,这最后一项,便是练兵。如今长明寨虽称霸仪陇,官府亦对他们放任不管,可蜀中局势已经十分混乱。若始终安居乐业,万一有一日强敌环伺,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

虞平愣了愣,不确定道“一两个月吧?”

朱瑙看了一眼,答道“这是爨,烧火煮饭的意思。”

虞平“……”

朱瑙哈出一口白气“今年可真冷。”

他乡遇故人,三人皆激动不已,一同回忆起故乡的种种,不一会儿又聊到受灾后的漂泊经历。王家兄弟先说自己是如何流落到阆州,险些被杨老二利用,后来机缘巧合,有幸成了朱瑙的佃户,而朱瑙又是如何宽厚,令他们重获新生。

管事道“不用买,庄主会直接猪苗给你们,另外你们还可以申领一些猪食。等到母猪生育之后,头年所产的猪崽你们自留,第二、三年所生猪崽皆须上交给庄主,当做偿还。往后所有产出归你们个人所有。”

石四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劝道“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蛇?哪儿来的蛇?”

朱瑙语气轻松“我想和虞兄做交易,当然希望我们二人皆有收获。所以我想知道,虞兄想要什么?”

刘奇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早卖了。”

朱瑙悠悠叹了口气。

又过两条巷子,便到了朱府外,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全都是麻布短打的穷苦百姓,其中大多都是灾民。

因此无论如何,长明寨都必须给商队一个交代。可偏偏隆城山里那些小山寨又杂又乱,抢劫的把脸一蒙,苦主就不知道该找谁去算账了。

未时的太阳不如午时那般毒辣,山中阴气散去,暖洋洋的。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躺在树下睡着了。

惊蛰低声道“爷爷,没事吧?”

惊蛰则上前一步,警惕地盯着李绅。一旦李绅有对朱瑙不利的举动,他便会立刻出手。这少年最近吃好睡好,身子骨结实了许多,胳膊上已有肌肉线条了。

朱瑙笑笑,问他“我吃什么亏了?”

女孩小声道“一捆二十文。”

突然间,落在他背上暴雨般的拳脚停下了。一双素布靴出现在少年的视线中。他微微一怔,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皮肤白净,眼睛细细长长,唇角微翘,天生便是一张和善带笑的脸。

“你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李绅一边抱怨,一边打量张翔带来的男人。只见那男子穿着短打的麻衣,个子矮小却十分健硕。看这打扮,像是替人做脚夫的。李绅露出嫌弃的表情,问道,“这人是谁?”

这回进货朱瑙没有亲自前去,消息传回阆州的时候,他正在看最近的账本。一名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汇报“东家,不好了,咱们的商队在仪陇附近让山匪劫了!”

他身边几个朋友立刻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周田巡连连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我离开太久会遭人怀疑的。”

刘黑山有气无力地摆手“去吧。你好好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刻来通知我。”

周田巡赶紧掉头下山了。

周田巡走后,刘黑山哪里还睡得着?连忙派人通知下去,州府很可能今晚还要行动,让大家晚上继续做好埋伏准备。

……

申时三刻。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二堂里的官员们已有些懒散,只等着时辰到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周田巡却在位置上坐立不安。

他一面困得想打盹,一面神经又紧绷着,身体难受得紧,心里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