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例二,1900年的杨村之战。”

左右看看,有这样的女人吗?没有!不,等等,似乎有一个,军医院那个,就是他姚青松的妹妹姚青荷!可惜,杨正涛捷足先登了。

“列强与帝国利益不同,他们绝不愿意抛弃满清时的便利,在今后与支那的一个个割据势力打交道。如果革命党能够满承认列强的既得利益,满足他们的一些要求,则抛弃满清,承认民国,是列强最明智的选择。如果帝国的意图暴露,必然遭到列强抵制,英国公使朱尔典最近的表态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五十岚君,近期还是把重点放在何向东部的渗透上,伊集院阁下的宏大计划需要逐步实现,不可一蹴而就,明白吗?”

参谋万奇从电报房小跑而来,在黄兴身后立正:“报告,总司令,黄州转黄陂来电。”

山货商人从此做起了军火生意,第二天一早就与战时总司令黄兴派到黄陂的私人代表夏建民一道东去上海。

喧哗声顿止,原本混乱的人群齐刷刷的立定,转身,举手敬礼。这一幕落到饶汉祥眼内就不是什么治军无方了,而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貔貅之旅。

人群动了,大多数走到一旁,留在原地的大约有八、九十人,大都是回族、蒙古族。

“乌龟爬?好啊!敌骑一来我们就缩头等他来啃,哼,看不崩得满口碎牙!?”李俊魁说着,呵呵一笑,似乎已经看到某人嘴里掉出碎牙一般。

唉,老天爷作孽哟!

“是啊。”徐镇坤一边给客人斟酒,一边应了一句。

面对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冯国璋努力收敛情绪,细细玩味那个年轻对手的“有恃无恐”。是的,有恃无恐呐!放回的俘虏和天价的清单,矛盾的二者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那家伙还有后手!

由此,在黄陂椅子山:“老弟莫急,再等等,等二标完成基本整训科目后,总指挥一定会派你上的。”

“噢,真是好消息!”何向东故作惊喜,扳着手指说:“今天江西,昨天云南,前天山西,加上陕西、湖南,如今响应革命的已经有了五省,加上我们湖北,六省呐,三分天下有其一,满清朝廷,气数已尽!”

须知,铁路运力有限,就算目前在滠口的一镇两混成协,也是花了足足十多天时间才运完。第八协大部还在信阳,等把他们运到祁家湾——滠口一线,至少得五天时间。时间呐,五天,恐怕汉口已经拿下,自己这位老师又岂肯用一标统领军去打黄陂?同样的道理,第八协来了,有的是协统带兵,张锡元?一边待着凉快去!

“诸位摩拳擦掌多日,这次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冯某带来一个好消息,朝廷已经下旨,以宫保大人为钦差大臣兼直隶总督,全权节制各军。估计明日就有电旨下来,诸位,明日一早,总攻刘家庙——三道桥之逆军!”

如此,以八千起义新军加两万余新兵组成的革命军,要面对面的硬抗装备精良、久经训练的五万余北洋清军,又如此的不懂战略战术,可谓胜算几无。

“不敢,晚辈来省要办三事。第一,以属下觐见都督,请示行止方略;第二,了解省城军事、民政,返回黄州后照例遵循,以收配合之效;第三,要钱,要人,要军械。”

“述先说的有道理,都督府要收纳黄州军队指挥权,以期达成配合之效,我是赞成的。不过,如果以第七协统领之位相许,倒是让人觉得都督府过于软弱了一些,既然是革命,就要坚决,就要果断,就要有气魄。”

“英节,你瘦了。”

四人就着三本笔记,一个个要点的对照,每个要点都依次说出自己的心得,再讨论后重新记录下来。如此速度虽然慢了一点,却是四个人在共同进步。可惜,今天晚上他们学到的不过是军事科学的很小一部分,凭此制定计划,难度无异于根据一片龙鳞或一只龙爪还原出整条龙的样子。

“请问总指挥。”曾广胜起身立正,举手致礼后,说:“此种态势下的积极防御作战,是否还存在第三种,第四种战法?”

话音刚落,与会者中霍然站起数人,又站起数人,再站起一大群人,全都举起右拳纷纷起誓:“我,黄楚楠,在此郑重立誓,身为革命军人,国家一日不富强,失地一日未拿回,民生一日不幸福,我则一日不脱下军装,一日不放下武器,一日不言个人幸福,虽戎马终身,老死征程心亦不甘!”

“可以,如此最好。”杨正涛点头称善。

程汉生的目光中有些勉强,更多是某种激情。他起身立正道:“是,总指挥,我试试看。”

“不硬拼是大前提,可战场变幻莫测,谁也无法保证,只能尽量避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清军将有大批援军开到,所以滠口之敌才取守势而不着急扫荡铁路线,确保祁家湾——滠口交通。最坏的情况是,敌援军已经在祁家湾下车整备完成,沿铁路线南下,如是,小货郎应该很快就有报告送来,我军则视敌情而动,敌强,我则离开铁路线向东撤退,避免接敌;敌弱,我们还可以选择有利地形打一场。好一点的可能是,敌援军以为我军仍在滠口,乃乘火车南下接近滠口时才下车,那么,我们北上破坏铁路线并设伏阻击,多半能打他一个出其不意。说到底,无论何种情况,我们都不能待在原地,北进是最佳选择。”

第一张是电报抄纸,多是文言文:奉上谕,川、楚用兵,原胁从者自拔来归,不咎既往;愿随军自效,能擒献匪党者,优赏之。获逆党名册应销毁,毋株连。两省被扰地方抚恤之,圣母皇太后拨内帑二十万两抚楚地兵灾。

“你我本家,我叫黄劲夫。”

潘正道心知这是“总指挥”对新人的考校,其结果也将决定自己今后在这里的地位,不能不慎重以对。

“都说说。”小货郎的声音沙哑,那是王家塆战斗带来的后遗症,自然,他是无法去叫卖的。

不多时,刘文吉家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人身穿高级军官服,面色白皙,上唇蓄着德式的腓特烈大帝须,赫然是暂编第二十一混成协统领黎元洪,后面还跟着一位小脚女子,乃是他的小妾。

“我,教头,我没事。”杨正德急巴巴的说:“我这点伤不碍事,我去,我去帮着四五兄弟和二少爷。”

接下来,会议推进的就非常顺利了。

“妹,你听我把话说完。”

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何向东也不想打击二少爷的积极性。军法要贯彻,却也要因人而异,杨正涛接受正规军事训练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纪律观念还没形成本能,加之战场情况特殊,初上战场就能够保持冷静者可谓万中无一,要么兴奋,要么惧怕,要么忧郁,要么狂躁,又哪能完全的按照军法把握住自己呢?

虽然看不到,但是听得到,过了一会儿,天堂寨方向传来的枪声逐渐稀落了。张锡禄暗思,多半是民团与土匪交上了火,哼哼,幸亏老子有先见之明,队伍在此停留了一天半,民团才追到天堂寨。现在民团上去了,土匪自顾不暇,慢,慢!民团既然已经到了,明知巡防军从罗田向天堂寨开进,为何不派人联系?

“那有什么?”姚青松假作不知杨老根的底细。

“打!来多少,杀多少!唯有如此,我老汉儿在黄州才能安生!教头、大龙头、各位弟兄,二龙山之后,民团是追剿残匪,不可在一地久留;再看汊河口,巡防军到了,咱们这边的剿匪没有最后结果,巡防军就不会走,所以,我老汉儿派小货郎来的意思是要我们打,彻底把巡防军从汊河口调走,以策举事之万全。既然我老汉儿敢黄州一行,又有姐夫去省城策应,想必已有准备。教头,我认为,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