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吧,我妈妈做菜手艺很不错,去我家吃饭好了。还有,我攒了很多书,不知道

姚雁岚下意识地往树后缩了缩,张徨四顾,周遭一个认识的同学也没有。她

黄毛干巴巴地说完,想到什么,于是难得地笑起来。

走路也是一副螃蟹架势,所经之处人人避让。

楼道的窗户没关严实,漏风,他吸吸鼻子,今晚吃的拳头不少,感觉全身快

冲进去,用土话遥遥喊着:“庆娣你看好你妈和老二,我去挂号。”

…你知道的。”

看见他们两部车行至眼前,对方仍不见有人下车,一直在和姜尚尧闲聊着军

她出了网吧,站街角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去吉他班看看。

俺话痨一下哈:

。整个铁路大院都知道他们两家几乎并一家过似的,很久以前就有人拿他和雁岚

你说的没错,他们一家都不是……姐,你走慢点啊。比起来姚景程那小子虽然也

今天带女朋友从省城回家。我们不用过去了,等元旦也是一样。”

庆娣低低应了声。

庆娣忍不住噗嗤而笑,扶着车头的手掌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小爱,又是你

“切,你以为我是贪玩啊?我就是知道他回来才躲出去的。像你那么傻?乖

老式的居民楼,隔音很差,半梦半醒间依稀听见数部车疾驰而至,楼下接二

尽管母亲对青春旧事讳莫如深,但经年累积的情绪中多少透露了些端倪。他

妈当年插队四子王旗,认识父亲似乎始于一场那达慕大会。姜尚尧小时候每逢被

痛扁便会动离家寻父的念头,懂事后逐渐能理解母亲的态度,心也淡了下来。

可指腹摩挲着刀鞘上精致的花纹时,他总会再兴起去家乡走一遭的冲动,想

知道双脚踏实在那一望无际的草甸上的感觉。

尤其是躁动不安的今年。

姥姥见他回家没一刻又要出门,追问说:“是去找景程?那孩子!天天老晚

才回家,前天晚上半夜回来还和他妈妈吵了一架,你杨阿姨昨天还和我哭来着。

那孩子是该管教管教了,再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姜尚尧闻言一顿,肩上的小行李包也滑下来,问姥姥:“我在家的时候看他

还挺老实,怎么……”

姥姥摇头叹气,“那孩子现在也就你能管得住,谁的话也不爱听,娘老子都

不放眼里。”

“姥姥,我出两天门。”姜尚尧算算日子才迟疑地应说:“等我回来找景程

聊聊。”

四子王旗来去不过两天时间,他无谓寻找当年往迹,只是血液里有些什么蠢

蠢欲动地,他不去一趟难以平复。

到了火车站,他和相熟的几个同事打了声招呼,正准备由出站口直入站台,

却被出站的人流阻住去路。

乌压压的人头中有个亮锃锃的脑壳,甚为显眼。

那人被身边几个明显是保镖身份的人簇拥着,架势十足。姜尚尧微怔,认出

是于胖子,又想起德叔暗嘲他排场大的话语来,联系到当下的实际情景,不由意

会一笑。

出站口不远处一列小车显然是在等候于胖子,打头的是辆老款奔驰,车上的

人像是发现于胖子一干人,立刻开门下车相迎。

姜尚尧看清楚那人面孔,心头微微一震,视线移往旁边一辆深紫红的丰田面

包,更是整个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之手揪紧了一般。他强抑心头慌乱,目注那列

车队离开后,这才缓步走向出站口一侧的小店,买了只水买了包烟在长凳上坐下

来。

尼古丁呛入肺腑,稍稍纾解了震惊过后的麻木感。

过年在闻山林场时德叔和于胖子谈话中的只言片语一遍遍于耳际回放,于胖

子敦厚的面庞和丧狗狡狯的笑容在脑海里与德叔期待的眼睛重叠、放大,再逐渐

模糊。

混乱之下,姜尚尧一时想不透其中关节。只知道恶兆突袭,他应该得做点什

么,而不是离开。但首先,他必须找到姚景程。

黄毛家位于闻山老居民区。姜尚尧去过一中没找到景程之后,凭着模糊的记

忆,绕过无数胡同,找到黄毛家已经将近夜晚。

暮色低垂,黄毛家光线不好,显得黄毛肤色比往常更惨白,而双眼更阴沉。

姜尚尧无心打量他家环境,只是问:“景程没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