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报应,无非就是当年因白若麟受害的那七名女子,两名丫头远嫁他乡,纵有怨气也早已无人关心,三名侧室倒有可能在白天英白天武心中留下一笔,但白天雄整日与兄弟相处,不会直至今日才大感愧疚。白思梅死状虽然令人生疑,但从白天雄自白时的发言来看,即便是她死而复生,白天雄也未必会愧疚至此,怕是反而会对当年的事穷追不舍,来还儿子一个清白。

一行三人马不停蹄赶去白天武的住处,不料却扑了个空,向人一问,才知道白天武他们几个长辈也加入到巡山的人手之中,就想着早些把白若麟捉回,说不定还能救下茗香这条人命。

白若兰皱眉道:“二伯人其实很不错,可……可那个疯子……可是几乎把全家都得罪了。”

他扯过床单随手擦拭,笑道:“夫人睡了一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感觉那股风骚劲儿,怎么突然少了许多?”

白若兰怯怯点了点头,拆了火折中一条纸捻,裹住药块放进袖袋。

唐昕抿了抿嘴,道:“算我走运,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兰姑娘,如意楼插手,对咱们这样的武林人士来说,可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两人已有了更进一步交易的情形下,她那更似撒娇的抱怨也着实没什么意义,不用南宫星多费唇舌,她捶过来几记粉拳,便算是撒了气,自己收了恼火,叮嘱他自己小心,也就不再多言。

崔冰又道:“但这并非凶手剑法神妙,而是下手的这两剑,根本没有使任何招式。”

她心中一惊,用力推了推,这才发现,挂在门角上的斗篷原本夹在门缝里,此时也已不见。

小星追着她坐到床边,双手一搂仍将她圈在身前,贴着她红晕密布的耳根笑道:“那怎么办?要不,今晚我就陪你洞房,算是名正言顺?”

白日里轮班休息的下人们纷纷起床,布置的赶去布置,值守的赶去值守。

***********************************

“可……”这位崔姑娘话头一梗,憋了一憋,才委屈道,“可我功夫不行,别个都当我是那一剑夺命的碧罗裙,哪知道我是笨手笨脚的偷儿崔冰,都像酒肆里那两个帮忙做戏的还好,要是来真的,我早晚被砍成十七八块,洒进河里喂鱼咯。”

生意如此之好,白阿四却高兴不起来。

南宫星柔声笑道:“我就天天带着那把剑在你附近转悠,我保证,你最后一定会忍不住下手的。”

“你……你算计我。”崔冰娇嗔道,“人家初出江湖,就中了你的圈套。”

南宫星道:“计都已经中了,后悔可也晚咯。”

崔冰捏着他衣襟擦了擦眼泪,红着双目露出一个泪眼盈盈的微笑,道:“我只后悔一件事。”

“什么?”

“我怎么早没遇到你……”

有些发凉的唇瓣,带着些泪水的咸味,轻轻的贴了上来。

南宫星低头迎去,轻轻一吮,柔嫩樱唇便乖乖打开,任他长驱直入,恣意采撷藏于贝齿之后的婉转丁香。

细声嘤咛相就,崔冰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身子软软向床上倒去。

用绳子绑起来他没什么兴致,这种两情相悦的鱼水之欢他可决计不肯错过,他顺势跟去,雄躯一横,已将她不着大力的覆在身下,口唇依旧相交,延续着几乎喘不过气的绵绵长吻。

到了他松口抬头之时,崔冰哭的苍白的小脸已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小巧的红唇更是被吸吮的娇艳欲滴,随着她的急促娇喘,好似风中花瓣一般微微颤动不停。

“小星……你……你还是绑住我吧。”崔冰在饱满嫣红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下,细声道,“我……我是真的想都给了你,实在不行,你……你光绑住我的手脚也可以。”

“不成,”南宫星低头在她上唇依样画葫芦似的咬了一口,跟着与她鼻尖相碰,哑声笑道,“做买卖讲究的是心甘情愿,你哪怕有丁点儿的不乐意,我也不肯和你清帐。”

“我不是不乐意!”崔冰说罢才觉得这话说得好生丢人,不禁羞得把脸扭到一边,轻轻道,“我……我就是真的想给你,才叫你把我绑住的。”

“你既然愿意做我的人,就得听我的不是。”南宫星将口唇凑到她歪头露出的那一截侧颈上,往雪白粉嫩的肌肤上嘶噜舔了一口,柔声道,“我要你以后所有想做的事,都能自己亲手完成。做不到的,我来帮你。耗得久些也没关系,但决不要强求。懂么?”

看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双手仍死死攥着他的衣襟,连指节都好似有些僵硬,他只好道:“来,过不了心里的坎也无妨,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他捧起她的手臂,将衣袖向上轻轻拉高,露出小半条嫩白臂膀,低头在手肘上吻了一口,他柔声道:“好冰儿,我知道你害怕,今晚我不收你的本钱,你再给些定金就好。”

崔冰被他亲的胳膊一缩,颤声道:“我……我就只剩这副身子了,哪……哪还有定金给你。”

南宫星微微一笑,趁她分心,将她双手轻轻扯脱,反手脱掉自己上衣,露出精赤有力的胸膛,道:“定金本就有无数种,你对我也亲亲摸摸,就算是一种,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也可算是一种,要是肯让我不隔衣服亲亲摸摸,那简直是付了个大头,只要你不害怕,这样我就高兴的很。”

“嗯……”崔冰略一犹豫,低低应了一声,纤长的手指缓缓将衣扣一粒一粒捏开,弓起腰肢将腰带一抽,身子一扭将外衣连着下裳一并脱掉。

轮到素白中衣的扣子,她捏开两颗,却停了下来,红云满面的瞥了小星一眼,道:“小星,你……你不能帮我解开么?”

看她指尖不住颤抖,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今后我可以次次代劳,但这头一遭,非得你自己动手不可。你也不用勉强,今夜不行,就好好睡吧,我再怎么贪色,说过的话也驷马难追,我决不再要你强求自己做任何事。包括跟我的那场交易,你若是害怕的很,也随时可以取消。”

他颇为大方的笑了笑,道:“至于我给你的定金,就算是我毁约在先,你也不必还了。”

“我、我没说取消!”崔冰慌张说道,手指一阵舞动,飞一样的将中衣解开,口中道,“我……我只是心里慌的不行。”

她捏着衣领抬了一抬,手臂立刻显得有些僵硬,她眉心紧蹙,咬了咬牙,突然将翻到一旁的被子拽来盖在身上,人在被中动了起来。

不多时,她停下动作,将被子轻轻掀起一条细缝,手掌一推,中衣连着衬裙裹足被成团丢了出来,伴着一句几不可闻的声音,“我……脱好了,你、你自个掀开看吧。”

说罢,她紧紧闭上双目,咬唇缩肩蜷在被中,颇有些慷慨就义的味道。

南宫星不由得暗自苦笑起来,他至今也算是有过不少红颜伴侣,但还是头一遭遇上这么一副舍身取义的神情,让他真是有种自己正在胁迫良家妇女的错觉。

他一早知道崔冰心中埋着些深可见骨的伤疤,如非必要,实在不想过早触碰,但事已至此,他若突兀收手,对好不容易豁出去的崔冰也是不小的打击。

略一犹豫,他还是俯身过去,将那被角轻轻抬了起来,缓缓掀开。

即便穿着衣服,以南宫星的眼力,一眼扫去也能将女子身段体型估摸的七七八八。崔冰与他所料一样,去了衣服遮掩之后,显得颇为瘦削,最先露在眼前的肩头略微带着骨痕,并不那么浑圆粉润。

昏暗的灯光下,她细嫩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锁骨勾勒出的那道阴影,一直延伸到羞得有些发红的颈窝。

她的右臂护在胸前,贴着水红色的肚兜揽住小巧如鸽的淑乳,而她的左臂却高高抬起,死死的捏住自己的右边肩头,泛着青白色的指节将那里的肌肤都捏的发红。

他皱了皱眉,心下已有了答案,他将身子靠得近些,宽阔的胸膛将她整个人护住,这才柔声道:“冰儿,不要紧的,来,叫我看看。松开你的左手,让我看一眼。”

崔冰紧闭的双眼中又留下两滴清泪,颤声道:“求你,看……别处吧。男人都喜欢看的地方,你只管看就是了。只是这里……只是这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