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手掌不自觉地便在桌上一拍。

那酥嫩玉手灵活娴熟,不多时便让掌中阳具抖抖嗦嗦涨了一圈有余,春红心知白若麟近三十天未近女色,元精满溢,必定坚持不了多久,面带喜色加了一口唾沫上去,捋的滋咂作响。

“你……下流!淫贼!色、色魔!登徒子!”崔冰被吻得双腿发软,连忙一把挣开,双手护在唇前,低声骂道,“这……这是人家夫君才能做的,你……你好不要脸!”

那丫鬟双眼眨了一眨,道:“唔唔……今年若云和我说了三句,但去年到这个时候也才说了两句,算是更亲密了些吧?”

第03章:夜深人不静

“你偷我的剑,被我捉住,莫非还有理了么?”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手往怀中一探,竟又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再说了,我几时告诉过你,那珠子只有一串了?你这飞贼,怎么就不偷点脑子补补呢?”

这小小的酒肆之中,几年也难得一次的热闹,加了备用的木桌木凳,仍有七八个挑夫不得不坐在门外担子上。

他敲开房门,端着水盆进去,崔冰显然睡得不好,眼中尽是血丝,举手投足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南宫星不愿她涉险,干脆叫她留在房中休息。

与白若兰之间的事情,他大致向崔冰讲了一番,不过只说是旧相识,崔冰早有猜测,倒没什么太大反应,而一听他打算直接介入白家那边帮忙,便显得有些着恼。换成白若兰派来的丫头在身边待着,崔冰就得整日装成碧姑娘的样子,即便不谈其他,这也让她颇为不愿,至少占了一半缘由。

不过两人已有了更进一步交易的情形下,她那更似撒娇的抱怨也着实没什么意义,不用南宫星多费唇舌,她捶过来几记粉拳,便算是撒了气,自己收了恼火,叮嘱他自己小心,也就不再多言。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万一遇上什么事端不出手就要被看破身份,那你就拔剑。记得,只是拔剑,不要和人动手。”到最后,南宫星颇为慎重的叮嘱了她几句。

崔冰一头雾水,看着他道:“可那把剑根本拔不出来啊。”

他笑嘻嘻的拍了拍那个包袱,道:“这是留给你的锦囊,不到最后关头,你打不开的。”

“呸呸,又在哄我。”她当即解开包袱伸手拽了拽,果然还是纹丝不动。

南宫星哈哈一笑,不再多说,端起她梳洗罢的水,出门离去。

如他所料,回到住处那边,白若兰已经颇不耐烦的等在门口,身边站着个丫鬟,还恰好是那晚对着南宫星抱怨良久的熟面孔。

一见他回来,手上还端着木盆,白若兰顿时皱了皱眉,上前抢过,随手递给旁边那个丫鬟,道:“不是跟你说了,我帮你派个丫头去贴身伺候,你就不用再做下人了。碧姑娘要是不答应,我去跟她说。她话虽不多,看着倒不像不讲理的人。”

那正牌的碧姑娘,还当真就是个不讲理的人,南宫星在肚里暗暗笑了一声,忙道:“不必,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此后我与她只算同伴,不分主仆。多亏兰姑娘上心了。”

白若兰道:“那最好不过。屋里头我给你放了身衣服,你去换上,新住处晚上我送你过去,白天还要人去收拾收拾。难得我来个朋友,你可不许急着下山。”

看来她竟有些担心自己学昨晚那九人避祸逃命去,南宫星微微一笑,点头道:“放心,到了这儿,别人赶也赶不走我。”

学武的人眼力通常不差,白若兰给他备下的衣服除了腰身略宽,大体都很合适,难得她想到细处,连内里的亵衣亵裤都准备周全,不过这种寻常内衬暗袋太少,不方便他转移身上东西,便只换了外衣,怕她多事,索性将那套好料塞进大铺褥底,只当换过。

箭袖青袍,月白绸裤,黑革短靴,这么一身换上,即使头了。”

南宫星依言坐在下首,道:“请讲。”

白天武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瓷瓶放在桌上,问道,“当年令堂留下这瓶灵药,我多方问询,才知道原来是叫做枯木生花的旷世珍品。亏得它,兰儿的左臂筋络才得以保全,白某为此感激不尽。但我还是冒昧问上一句,你与赎魂玉手华沐贞,是什么关系?”

白若兰似乎没想到父亲会有此一问,登时显得有些疑惑。

南宫星倒是心知肚明,自杏林盟中的名医遭逢大劫死的七七八八之后,江湖中的回春妙手便成了凤毛麟角,而如今已行踪成谜的赎魂玉手,当年除了在江湖四绝色中占据一席,医道更是登峰造极,不会半点武功,依旧名动武林。

“谈不上什么关系,家母与华夫人相识,曾有过些牵扯,才受赠灵药。不过之后因为一些事端,两人已不相往来多年。前辈若是要找华夫人,恕晚辈无能为力。”南宫星略一沉吟,小心答道。

“原来如此,那小女的气运倒当真不错。”白天武淡淡说道,“当年令堂便蒙着面纱,想必有什么苦衷,你特地澄清南宫世家与你无关,我就不再多问令尊令堂究竟是何许人也。只是不知,你是否方便告知在下师承来历,还是说,你至今仍未习武?”

南宫星踌躇片刻,微笑道:“不满阁主,晚辈师承……”

他的话只说到这儿。

猛力打开的房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中断了他们的对话,带进了一个面色铁青的白天雄。

“三弟,昨晚下山的那九人,全都死了!”

第08章:不该死的人

没有亲自领教过威力的人,往往不知道唐门大搜魂针究竟有多么可怕。

而真正领教过的,却往往再也无法开口。

只有残存在焦黑色尸身脸上的,那无法言喻的痛苦扭曲,在向观者传递着他们人生最后的惨痛绝望。

九具尸体,十二根针。九条冤魂,十二道杀意。

一盒大搜魂针不过七十二根,谁也没想到,凶手就这样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用了如此之多。

而且此针结构奇特,铸造不易,出手一次通常会回收再用,即便不重新淬毒,减弱后的药性依旧足以致命,至少可往复三次。

可这凶手到当真大方,十二根针,一根不少的留在了尸体身上,恍若无声恫吓。

原本一样动了心思打算离开的贺客,所有的念头都化成冷汗,流了满满一身。

死者发现的地方在将近山脚之处,巡山的弟子看他们死状奇诡,不敢冒然搬动,上山叫足了人手,以担架运回到别庄门口。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尸体的周围便已围满了人。

唐家的弟子,来的比白家五老还要早些,八名旁系弟子半弧排开,将本家嫡系三人护在中央,三人分别蹲下,带好了麂皮手套,在尸体上小心查验。

也亏得他们,才验出了九具尸体上,竟留下了十二根针,除了要命的那根,还有三人各多中了一根。

唐行简的八字丧眉几乎拧成一股,面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起身退开一步,脱下手套擦了擦汗,才转向白天武,将查验的结果草草告知。

“这九人与白家并无太深渊源,只是有些交情而已。”白天武俯身望着那些尸体,沉声道,“正因如此,我才放心的叫他们下山离去,想着即使对手与我们白家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向他们动手才对。怎知……事态竟会发展至此。”

白天雄眼中满是血丝,缓缓道:“昨晚我与竹儿将他们送出大门,那时并没人跟在他们后面,我们巡视一夜,也没发现有人在其后离开。”

白天英摇头道:“既然很可能是咱们自家的人下的手,对附近地势必定了如指掌,随便从哪里翻出去,有阴阳透骨钉在手,截杀这九人,实在不难。”

唐昕将手套塞进腰间皮袋,眉心微蹙,道:“可我想不明白,大搜魂针若不在当下立刻服用解药,绝对是中者必死,这九人武功平平,为何非要多费三针?是怕这三人死的不透么?”

唐行简唐行杰互望一眼,看神情应该已有猜测,但似乎有所顾虑,并没出声回答。

白家人更是不明所以,好不容易挤到人前的白若兰一看那尸体的焦黑之色,激灵灵吓了一跳,连原本要说什么也给忘了,四下看了一圈想找哥哥,才发现白若云并未到场,不知去了何处。

南宫星一直跟在白若兰身后,他远远盯着那九具尸体,突然开口问道:“唐姑娘,冒昧问一句,这九个人身上的十二根针,是否都是不同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