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泊将傅琢玉引到了一家附近的茶室。茶室里大多坐着中年男女,偶有几对小年轻,看上去颇有在相亲的架势。乔以泊要了一个包厢,两人落座之后,服务员递给他们菜单。

傅琢玉有一瞬间的茫然,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只剩晕晕乎乎的自己,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就好像她原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上。爸爸走了之后,她就一直是孤独的一个人,爸爸应该带她一起走的,而不是让她苟活在这纷繁复杂的世上受尽折磨。

到了目地,司机将他们放了下来。

傅琢玉默不作声,合上双眼,说:“我现在很困,要睡觉了。石先生,如果你力旺盛不想睡觉,请去隔壁房间。”

石晋阳咬了一口她部的凸起,抬起头来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是在关心我?”

曲池直直地看着他,“你与我父亲有什么交集?”

还是他们这种**都是这样,不把人当人,不把情当情?

“你确定你要去那里?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想好了要去,我就送你过去。”

傅琢玉冷吸了一口气,口忽然很闷很闷,闷得她透不过气,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背上冒出一股恶寒,心脏莫名地抽痛。

可是曲弈城,她最信任的干爹,他都做了些什么?

傅琢玉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感冒带来的后遗症开始发作,头疼欲裂,她咬牙切齿地骂:“混蛋!禽兽!你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因为他吃醋了?她原先以为,她和叶桉、曲池匪浅的关系令他嫉妒心爆棚,所以石晋阳不惜牺牲了他在她面前维持的谦谦公子的形象,用暴力和来宣告自己的占有欲。

石晋阳挂了电话回到病房,床上的小人还在沉沉睡意中,他把因为翻身而掉下去的被子掖了掖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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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你不知道我憋了多久,我今天必须把我心中的好奇都问清楚。你一开始说,你留着这个小姑娘是因为看她可怜,等她病好了就会让她走了。可是你却一直把她留在了你家。我曾经问过你,你是不是对她有兴趣,你说不是,那时候你告诉我,你留着她是为了以后可以利用她离间某些人的关系。我说的对不对?你不会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吧?”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头了也没用,所以她背过身,迅速地换上保守的睡衣裤,将纽扣一颗颗全部拧上,尽管最上面那颗几乎扣紧了她的脖子。

“我不能怎样?”

傅琢玉用手肘碰了碰叶桉,又对他勾了勾手指,叶桉嘴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头侧耳。

她被带进了以前住的房间。她和母亲是三年以前搬出去的,母亲有了固定的工作,有了些存款,这么多年过去了,仇家也应该不会再找上门来,所以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遭遇过的一切。

石晋阳点点头,转身去了楼上。

老聂和老康一行人有司机护送,没什么要紧,只有他没有司机,本是为了借此挡酒,但不想也没挡过多少酒,多数时候还是找的代驾。

他挑了挑眉。

“嗯,我知道,你忙的都把我的电话删了,真忙啊。”

他说:“钥匙我收着,你闲着无聊想看就来找我。”

“我有话跟你说。”

石晋阳好像听见“咔擦”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旋即往她的手上扫了一眼。

傅琢玉边说着,想到石晋阳陪她来这里的起因。那天她告诉他她马上要搬走,石晋阳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对她说,他要去看看她租的房子。于是她联系到了房东,隔了一天就带他过来。

像是下定决心了要远离她,石晋阳当天没有回家,后一天也没有回家,第三天,他回家理了些东西带走,傅琢玉跟在后面,问:“叔叔,你要去哪儿?”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有一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掐的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大口呼吸,只能放声哭泣。喉咙里难受的就不像是她自己的。

傅琢玉顿时有些后悔,应该选个稍微远点的路口报的,叶桉不会警觉了些什么吧。

傅琢玉叹了口气:“,我吃不下。”

傅琢玉清咳了两声。

“那是因为你对他不熟悉!你不知道他有多变态,脑子就是一筋,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石晋阳端着一大汤碗出来,是很简单的青菜挂面,上面打了三个**蛋。

石晋阳挑了挑眉。

石晋阳这时终于开口说话:“好了,先吃早饭,其他的事情再说。”说罢率先往饭厅方向而去,叶一清尾随而上。

她本来就没什么期待的,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这是妈妈告诉她的,她一直铭记在心。而且她问这个问题本来就只是为了虚假的刺激一下石晋阳,这本来就是一场虚假的“游戏”,她别有目的地进入,不断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那么为什么这一刻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混沌和空虚?

他沉吟了许久,语气不禁有略微的抱怨:“你马上要考试了,怎么还有空研究这些?”

不过,现在她很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甚至想切开自己的脑颅和心看看,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她竟然会将石晋阳和傅琢玉联系在一起。石晋阳又没有恋童癖,他怎么会喜欢上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女孩儿呢!她简直就是疯了!

哪知他把石晋阳对他说的给叶一清交代了之后,小妮子却冷冷一笑:“他是这么跟你说的?说我跟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争风吃醋?”

叶老稍微明白了点过来,抱着劝解的心说道:“一清,男人嘛都是这样的,但这都是逢场作戏呀,你怎么能当真呢。爷爷还看不出来吗,爷爷看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小石是爷爷唯一放心把你交给他的男人。男人花花肠子都多,他已经算少的了,对你也还不错。你要是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想退婚,那真是太乱来太胡闹了。你也不看看小石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以后有什么发展,他这些应酬都是必须的,你要学着谅解他。”